且說佛堂中的令狐沖和林平之用水幾乎將所有的佛經都試驗了一遍,卻並未有任何發現。
吳明在暗並不心急,而嵩山派那兩名老者中的禿頭老者卻是已經有些按捺不住,還好白髮老者在一旁制著他,示意他不要之過急。
至於嶽不羣,卻是格外沉得住氣,顯示出了極深的城府和絕強的定力。
這時,只聽林平之有些泄氣道:“大師兄,看來這些經書沒有浸過特殊的藥草。”
令狐沖嘆聲道:“不好意思,林師弟,看來是我異想天開了。”
自從聽到師父對他的疑心之後,令狐沖一直便想幫林平之找到辟邪劍譜,洗自己的嫌疑。
忽然,令狐沖看到經書是用線裝訂的,裡面都有夾層,辟邪劍譜會不會藏在其中呢?於是他當即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平之一聽也覺得十分有道理,於是兩人便又開始拆解經書。
令狐沖拿起一本佛經,拉斷釘書的線,將書頁平攤開來。
而林平之則將書頁一張張拿起來在燭前映照,查看夾層之中可有字跡。
兩人忙活了好一會兒,終於將十二本經書全部拆解完畢,可是卻沒從夾層中發現任何辟邪劍譜的蹤跡。
林平之嘆聲道:“所有的經書都拆完了,看來並不在經書裡面。大師兄,多謝你了,天不早,你不如早些回去歇息。”
令狐沖也明白凡事強求不得,於是點頭道:“也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令狐沖說著,正待走出佛堂的時候,餘卻恰好看到了佛堂中達老祖的畫像,畫像中的達左手放在背後,恰似了一個劍決,右手食指則指向屋頂。
令狐沖腦海靈閃現,當即停住子,向屋頂看去。
林平之見令狐沖陡然停住,眼看向屋頂,心中也是一驚,忙問道:“大師兄,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令狐沖道:“屋頂有古怪。”說著,他當即縱躍起,雙掌對準達圖像右手食指所指的方向,擊了出去。
只聽“嘭”的一聲,灰塵和泥沙四下散落,接著一團紅的東西從屋頂飄了下來,卻是一件和尚所穿的袈裟。
林平之手接住袈裟,展開之後在燭下略微一照,當即看到了上面麻麻的小字,忍不住驚喜道:“上面有好多文字,看來應該就是它了。”
林平之正驚喜的時候,屋頂忽然開,兩個人影如電般跳落而下。
令狐沖驚道:“林師弟小心。”
可惜,令狐沖的提醒還是晚了一些,那兩個人影其中一個禿頭老者一下便將林平之手中的袈裟捲走,並點了他的昏睡。而另外一個白髮老者則直接揮刀攻向了令狐沖。
令狐沖先是後退一步,然後劍展開破刀式迎敵,並喝道:“你們是什麼人?”
白髮老者不答,只是大開大合砍向令狐沖。
令狐沖的獨孤九劍雖然初步煉,但白髮老者的刀速十分快捷,再加上燭被他的影擋住,那刀勢自然便看不那麼明瞭。
看不清刀勢,又被佔了先機,一時之間,令狐沖的獨孤九劍便沒發揮出該有的威勢。
要不然換白天的話,估計令狐沖一兩招之間便能破了這白髮老者的刀勢。
這時,一旁的禿頭老者也看出令狐沖是個角,於是當即將袈裟放懷中,揮刀也攻了上去。
兩名老者的刀法快極,令狐沖知道須得換個方位,讓燭能看清他們的刀勢才行,於是急忙側躍,閃開兩人手中的鋼刀。
這一閃之後,由於方位的關係,令狐沖便藉著一旁佛堂的燭看清了兩人的刀法來路。
“看劍!”令狐沖輕喝一聲,展開獨孤九劍中的破刀式,只聽噹噹兩聲,兩名老者手中鋼刀便掉落在地。
吳明在暗看得真切,是令狐沖刺中了兩人的手腕道,心中不由暗暗點頭讚許,這獨孤九劍,令狐沖學得確實要比曲非煙更勝一籌。
白髮老者變招倒是極快,手中沒刀之後當即一掌劈向令狐沖的膛。
令狐沖沒想到他變招如此之快,心中大驚,趕揮劍疾刺,劍尖卻是正好刺了他的咽,白髮老者應聲倒地。
禿頭老者大驚失,令狐沖此時一劍又是刺出,劍尖隨即指住他的咽,喝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來路,說出來,我饒你一命。”
禿頭老者看著倒地的白髮老者,悽然道:“我兄弟兩人橫行江湖,罕逢敵手,今日卻死在尊駕劍下,華山高徒令狐沖果然名不虛傳。”
令狐沖見他認識自己,心中一驚,又見他似乎爲白髮老者之死傷心,是個重義氣的人,於是便有些於心不忍,當即說道:“你把袈裟給我,我今晚也不難爲你。”
然而那禿頭老者卻並不領,哈哈笑道:“我禿鷹豈是投降之人?”話音未落,只見他左手一翻,卻是一柄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心窩。
令狐沖十分不忍,將手中長劍放在地上,輕聲道:“唉,我都要放你走了,你又何苦如此呢……”
嘆聲之後,令狐沖正要俯下去,從禿頭老者懷中掏出那件袈裟,就在這時,頭頂又有一人跳落,一掌便劈向了令狐沖的後背。
吳明自然看得真切,這襲擊令狐沖的人自然便是此前一直伏不的嶽不羣。
不過看他出掌的架勢,卻是並沒有致令狐沖於死地的打算,不然這時吳明的六脈神劍怕是早已出手了。
令狐沖的劍法雖然十分高明,但臨敵應變的本事,卻和第一流高手還差了一大截,此時嶽不羣忽然從後襲來,他哪裡來得及去拿地上的長劍。
只聽嘭的一聲,令狐沖便生生中了一掌,接著便昏迷過去。
嶽不羣急忙俯下子,從禿頭老者懷裡將袈裟取出,略微展開看了一下,當即收起,然後離開佛堂,悄然沒在夜當中。
吳明在暗看得冷笑連連,連徒弟都要坑的人竟然也敢稱君子劍,果然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只可惜的是,這辟邪劍譜不是什麼好東西,誰沾上誰倒黴,吳明彷彿已經可以預見,嶽不羣揮劍自宮,變太監的景。
雖然兩名覬覦的老者已死,而嶽不羣也已經離開,但吳明卻是不敢大意,深怕這時又有人來到,害了令狐沖的命,於是吳明便只好繼續在暗當起了“保護神”。
當天邊漸漸開始發亮的時候,一對母卻是來到了這向巷。
吳明遠遠便認出他們乃是甯中則和嶽靈珊。
母兩人先是在屋裡屋外喚,最後纔在佛堂找到了昏迷不醒的令狐沖和林平之。
吳明心中暗道,眼下的況跟原先的笑傲有很大的不同,只需令狐沖自己爭氣一些,以嶽不羣這種僞君子,得到辟邪劍譜之後應該還是會趨利避害,偏向於令狐沖的。
至於究竟是不是會如此,吳明倒也並不太擔心,因爲他看到嶽靈珊對令狐沖那滿滿的,怕是死志不渝了,除了生死,什麼都分不開他們。
於是吳明便也不再停留,悄然遠去。
回到客棧洗漱了一番,吳明在街頭吃了早餐,直到日上三竿,他這才慢悠悠走向無庵。
這時,曲非煙和儀琳卻是在無庵門口不遠的街角徘徊了良久。
看到吳明來到,曲非煙十分高興,迎上去的時候卻是撒道:“師父,你怎麼這麼晚纔來,害得人家和儀琳姐姐等了這麼久,你可要好好補償我們。”
吳明笑道:“煙兒,你不是想逛福州城嗎,那今天師父便帶你好好逛逛,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地方,咱們都去。”
曲非煙當即興道:“太好了,謝謝師父。儀琳姐姐,走,我們去逛街。”
儀琳心中想去,但是一個尼姑,那裝束十分不便,於是當即搖頭道:“非非,你和你師父去吧,我就不去了。”
曲非煙拉著儀琳的手,嘻嘻笑道:“儀琳姐姐,去吧,我們昨晚不都說好了嗎?”
儀琳正猶豫的時候,吳明微笑道:“琳兒,難得來福州一趟,去吧。”
吳明的微笑特別讓儀琳著迷,此時見他親口出聲邀請,心中一,便也忘記了堅持,當即點頭“嗯”了一聲。
接下來,三人便在福州城逛了起來。
福州城十分熱鬧,各種閩南的食小吃甚多,可惜的是儀琳乃是一個小尼姑,這也不能吃,那也不能吃,讓吳明心中越發想讓早點還俗。
曲非煙宛若吳明肚子裡的蛔蟲,似乎知道吳明這個師父想些什麼,每每這些時候,便會說道:“儀琳姐姐,這不能吃,那不能吃,這尼姑當得也太憋屈了,你還不如還俗得了,以後我和師父陪著你遊歷天下,吃到老,玩到老,那多開心啊。”
自從喜歡上吳明之後,儀琳其實也想過這個問題,但自小在白雲庵長大,深師父定逸師太的養育之恩,在看來,還俗有負師父的期,也是忘恩負義的表現。
再說,也習慣了尼姑的生活,若非上吳明,想也不會想這個問題。
……
儘管儀琳很多東西不能吃,很多地方不肯去,但三個人在福州城玩得還是很開心的。
到了傍晚,三人回到無庵的時候,卻是聽說了一件事,那就是定閒師太發來信鴿,上面提及們一行被困龍泉鑄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