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界山村跟當初喬綾香和岑以他們離開的時候,大致面貌差不多。
除了外圍修了異常堅固的一堵厚厚的墻之外,這里頭的依然還是一副田園春,并且與墻外的那個大市場,形了非常鮮明的對比。
一塊塊綠油油的變異農田,有著它們所獨有的線條,優錯落的開,也只有在這種鄉間小道上,才能用上這種價廉的拖拉機,不能坐人,偶爾拖個東西什麼的,也方便。
喬綾香一時間,看著這樣與墻外截然不同的世界,有些驚呆了。
坐在邊的李敏,了哭紅了的眼睛,對喬綾香笑道:
“咱們家就在冷蛇塔下面,修了棟房子,你看到了肯定會喜歡,全都是你林爺爺設計的,你林爺爺說,以后等末世結束了,咱們也別回湘城住了,就住在界山村里,這里空氣好,生活簡單,哪兒都比城里好。”
他們一直住在界山村里,雖然對墻外的大市場知道一些,可更多的,界山村里的人,只關注自己當下的生活,以及他們在墻外的親人們。
并不關注墻外那個大市場怎麼樣。
所以他們的生活還簡單的,每天采東籬下,悠然見南山,是他們的主要生活基調,尤其是現在,喬綾香在西城又發現了一條能量石礦脈,于是界山村里關于礦脈的挖掘工作,已經全面停工了。
林天逸和陸樂的想法很簡單,能量石礦這個東西,留在這里又不會跑,用常鹿能源集團的,就不要用自己的了。
更何況現在岑以他們也用不上能量石了,以前把能量石挖出來,都是供應給了喬綾香,讓養食人花。
但現在喬綾香直接把食人花養在了西城的能量石渣廢棄坑里,界山村冷蛇塔發現的能量石礦,徹底被閑置了下來。
既然這條能量石礦跑不了,那就留著,留給喬綾香和岑以他們以后用也好,留給他們的子孫后代也好,總歸是一筆財富了。
略微顛簸搖晃的拖拉機,帶著林恬怡夫婦和岑以、喬綾香,一路穿過綠油油的農田,最后到達了一座高山前的中式庭院前面停了下來。
喬綾香和岑以抬頭去,就只見庭院背后的那座名冷蛇塔的山,已經被人為的削平了,想要爬上去基本不可能。
山腳下就是四戶人家,據林天逸的介紹,分別是岑以家、陸正青家、趙龍家和阿久家。
這四戶人家看起來就像是隨意坐落在冷蛇塔背面的山腳下,實際上如果想要從背面上山,無論從哪個角度走,都要經過這四戶人家中的其中一戶。
也就是說,沒有人能夠在不驚這四戶人家的前提下,從背面進冷蛇塔,尋找能量石礦。
李敏又指了指其中最大的,從細節看,頗匠心的自家房子,對喬綾香笑著說道:
“你林爺爺在設計這房子的時候就考慮過了,要是你以后不想跟我們住在一起,沒關系,你那棟房子還可以另外開個門兒。”
這里之所以只有四棟房子,那是因為林天逸已經把屬于喬綾香的那棟房子,跟岑以家的設計在了一起,從外觀上看,就像是一套大庭院。
但孩子都有自己的私人空間,如果喬綾香想過自己的小日子,就另外開個門兒,這套庭院里面,都有單獨分開的兩個客廳廚房和花園。
岑以聞言,十分警惕的豎起了耳朵,問道:
“自己過自己的了,我咋辦?”
李敏一聽就樂,偏頭,充滿了嫌棄的看著岑以,說道:
“那你就跟香香住去,我們倆好不容易過幾年清閑日子,才不想管你。”
那話的意思就好像是說,岑以只是喬綾香附帶的,要是喬綾香不想跟林天逸和李敏一起住,他們二老也不想要岑以了。
聽得喬綾香臉頰微微的紅,抿著扭過頭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
等一行人進了庭院,喬綾香才發現這自建的農村小別墅,實在是太匠心了,無論從哪個角度看,就算是地上的一座小石燈,拍照片都能做一期雜志封面了。
別墅一共五層樓,的房間被安排在頂樓,視野是整棟別墅里最好的。
等喬綾香坐著墅電梯進了自己的屋子,站在自己臥室的一片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綠油油的農村風,一直到這個時候,才終于有了點歸屬。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在這里找到了自己的家。
后的戶電梯打開,岑以進了客廳,直接找到臥室里來,往喬綾香的床上一躺,嘆道:
“我姥姥姥爺,生怕我對你做什麼似的,給我的房間直接安排在了負二樓,從臥室一出去,旁邊就是車庫,這待遇,我真懷疑,我倆到底誰是他們親生的?”
站在落地窗子前面的喬綾香,回頭看著憤憤不平的岑以,笑道:
“估計他們是懶得重新準備主人房了,反正我的以后不就是你的嗎?”
因為林天逸和李敏都是老派人,婚前同居的行為,他們是絕對不允許的,甚至是不能想象的,但倆孩子將來遲早要結婚,在一套庭院里頭弄兩個主人房,未免有點兒多余。
林天逸又對生活質量十分講究,他設計出來的別墅,充分利用了每一寸空間,兩個主人房實在是沒有必要。
于是在岑以和喬綾香沒有結婚的前提下,就把岑以隨便塞到哪個儲間里就行,男孩兒嘛,都皮實,尤其是岑以從小皮實到大,就是睡車庫,都不算委屈了他。
岑以聽了,從床上一個而起,走到喬綾香面前來,手抱著的腰,將在窗玻璃上,說道:
“干脆就生米煮飯得了,我不想睡地下室。”
他說得有些試探的意味,生怕自己太過于唐突,引起喬綾香的反,但兩人在一起談,也有一年多了,岑以對做得最過份的舉,就是親吻。
因為太過于珍視,于是他和自己的朋友在一起,會水到渠發生的事,就這樣被一直抑了下來。
喬綾香的臉又紅了,低著頭,雙手放在岑以的手臂上,默不作聲,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那這個意思,到底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
岑以完全搞不懂喬綾香的意愿,在他的思維里,同意就點頭,不同意就搖頭,這沒什麼反應的態度,就是想要拒絕,卻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正是在岑以胡瞎猜的時候,樓下院子里,林天逸喊道:
“岑以,有人找,是村管理和市場安檢隊長。”
頂樓,岑以還抱著喬綾香,嘆了口氣,低頭親了一下的額頭,說道:
“那我等你的回信,你不愿意,哥哥就再等幾年,走吧,我們下去。”
他說著,就牽著喬綾香的手坐了電梯下了樓。
來找的人,除了村管理外,還來了市場安檢大隊長,以及來說明案子進展的韓曉鋼。
他們已經在別墅的一樓大客廳里坐好了,手里帶著一大疊的資料,等岑以和喬綾香坐定在了沙發上,韓曉鋼才將自己對于目前案子的進展,匯報給岑以和喬綾香。
目前天已經快要黑了,只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抓了不參與賓館安置攝像頭的民間團隊,因為涉及人數太多,市場安檢不得不將此事往上匯報,從別的地方調了幾支大隊的安檢過來。
喬綾香認真的看著韓曉鋼遞送來的資料,問道:
“怎麼這麼多民間團隊,大小都有十幾個了,而且岑以哥你看,這個谷春芝說他們的團隊幕后老板是尚先生,另外幾個大型的團隊幕后老板,也都是尚先生,這個尚先生好像來頭很大啊。”
岑以接過喬綾香手中的資料,皺眉翻來幾頁,問道:
“誰是尚先生?”
客廳里一陣兒的沉默,村管理員低著頭不說話,那個市場安檢大隊長也閉上了,倒是一向公事公辦的韓曉鋼,直接說道:
“我懷疑是常鹿集團的爺,尚士憲。”
“啥玩意兒?尚士憲?”
岑以抖著手里的一疊資料,眼眸中全是暴戾的不耐煩,他比較討厭這種位居高位的人,所出來的丑聞。
底層人生不如死的痛苦,大多都是這種位居高位的人,隨手搞出來的東西。
好好的條件,不想著怎麼搞好社會關系,反而整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憑的惹人厭惡。
又聽村管理員說道:
“尚士憲是常兆玲的小兒子,這個人......不好評價,現在常鹿能源集團一直在想著怎麼把常家星的兒子常錦城,從中部放下來繼任南部駐防最高指揮的職位,這里頭,牽扯太大了。”
他說還算晦,因為岑以和喬綾香都不是管理系統里面的人,他們對于這里頭的明爭暗斗,還不算那麼的專業。
真正進了管理系統的,才知道問題的嚴重,尚家不缺錢,在這樣的世道里,缺的是勢,所以尚家娶了常家星的大兒常兆玲,而常兆玲為尚家生了兩個兒子。
不管當初的常家星愿不愿意,他都已經被尚家綁得死死的,甚至于,為了綁定常家星,原本的尚鹿能源集團,還改了常鹿能源集團。
別的人不說,常兆玲反正是無法與尚家切割的了。
現在常家星死了,如果葉奕銘當了南部駐防系統的總指揮,常鹿能源集團在勢力的穩固上,就會了天然的優勢。
所以常鹿能源集團,本來就與葉奕銘這邊就是敵對的。
自然,葉奕銘和陸樂抱團,陸樂搞出來的大市場,也了尚家的眼中釘。
如果這件事,岑以真要查,要把尚士憲法辦了,尚家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在法辦的過程中,也相當的棘手,有可能會提前引發葉奕銘在南部的人際危急。
岑以垂目,看著手里的資料不說話,他正在用他那簡單的思維,進行著權衡,韓曉鋼和安檢大隊長,還有村管理員也不說話了。
倒是喬綾香,偏頭看著岑以,問道:
“做錯了事的人不為難,岑以哥,你為什麼要為難?”
岑以頓時渾一松,抬頭看著韓曉鋼說道:
“就事論事,老子也不是怕事兒的,說了要整個明白,你就得給我整明白了,要是尚士憲不好對付,你們安檢開口,我給你派駐防來。”
他也不管誰誰誰了,本來這件事沒上,他不知道就不知道,但既然已經上了,還差點兒及了他和喬綾香的私。
對,他渾溜溜的被人拍了小視頻流傳出去,供人觀賞無所謂,但喬綾香一個姑娘家可不行。
岑以現在只要一想到,要是當時在鐵窗賓館里,一個沒忍住,就把喬綾香......這樣那樣了,那的,不就給那個尚士憲,甚至更多的人看到了?
一想到這個就來氣。
又說道:
“換個方面來說,這也是對葉奕銘的考驗,他要扛不住事兒,趁早別當南部駐防最高指揮,讓老子來當得了,怕線,查!把那個尚士憲拷過來,查!”
然后,岑以看著韓曉鋼,問道:
“你怕啊?第一梯隊的老大,和喬綾香都給你拷過,你怕拷尚士憲?”
韓曉鋼立即起來,沖岑以敬禮,聲音鏗鏘中,帶著一莫名的雄心壯志,道:
“報告長,不怕!”
當安檢就應該這樣,畏首畏尾的還怎麼維護平民百姓的規則與秩序?韓曉鋼當了這麼多年的安檢,今天是第一次覺到了痛快。
規則就是規則,秩序就是秩序,沒道理要為權貴讓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不要當安檢,去當權貴的狗子,活得更容易一些。
坐在沙發上的市場安檢大隊長,臉上也有了些,他本來跟著一起來,是怕韓曉鋼這小隊長的脾氣太剛,會說錯話又把岑以給惹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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