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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第981章 克夫命(求月票求訂閱)

 王家。

 裊裊琴音響起。

 王康盤坐在矮案間,斟了一杯清茶,閉眼聽著琴聲,品味著茶的回甘。

 “還是家中舒適啊。”他微微慨了一聲,抖了抖袖子,拿起案幾上的報紙看起來。

 等到那中年琴師一曲彈完,起在案幾對面坐下來。

 他是王康供奉的清客,每天早上為主家琴,再一起品茗聊上幾句,頗有幾分文雅之風。

 “想必老爺在西安喝不到這麼好的茶。”

 “哦?先生何以知曉?”

 “好茶須有好水,所謂‘齊多甘泉,冠于天下’,他沒有好水,豈有好茶?”

 王康須而悅,笑道:“不錯,老夫這次去關中,雖是開闊了眼界,唯有三樁不好,一是聽不到先生的琴、二是品不到濟南的水、三則,看不到每日的報紙,哈哈……”

 他把手中的報紙遞給琴師,自己又拿起另一份。

 “如今我家三郎秣兵厲馬,誓要收復燕京,等老夫回了京城,只怕這泉水是再難喝到了。”

 王康又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老夫早料到這一天,故而在京城置了許多宅院良田,這不過是商場沉浮多年、隨手為之而已。往后再富,了這甘泉之水,也是憾吶,正是萬鐘于我何加焉?”

 琴師于是慨贊嘆了幾句,兩人便談起報紙上的實事……

 昨日城最大的事,便是城南那邊發生了兇案。六個兇悍建虜混城中殺了一戶人家,又有不知名的高手擊殺了這六個建虜。

 兩人猜測著這江湖高手會是何人。

 那琴師也是博聞強識,說起當今天下的綠林高手也是頭頭是道,什麼“天都俠”項元池、“漁鐵劍”趙燕、“鐵槍秀士”吳殳……

 王康聽得正高興,那琴師又話鋒一轉,問道:“老爺可覺得近日這報紙不如先前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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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咦,你這麼說來……似乎確是如此,用句呆板,不似原來靈。”

 “據坊間傳聞,是因負責此事的員近來有了調。”

 王康道:“先生有所不知,這報紙,原是老夫的二兒媳婦在辦,隨那逆子去往西安了。”

 “竟是如此?原是二在辦……可惜,若未調,二往后任一部部堂大員也是使得吧?”

 王康聽了,與有榮焉,著長須微微一笑。心說部堂大員也沒什麼了不起的,了王家門還不是得嫁狗隨狗。

 聊著天,外間有下人過來通傳道:“老爺,有客來訪……”

 王康接過拜帖,見是位姓侯的老尚書。

 這等面人前來拜會,讓他心中大悅。

 這個時間點正好,他剛結束了聽琴、品茗、清談,見見客,再去理事務……看來對方也是個有心的。

 王康向外堂走去,走著走著忽然想到什麼,不由自言自語罵了一句。

 ——哼,現在才回味過來,必是老二收買了老夫的清客,替那宋蘭兒說好話,逆子又算計老夫……

 ~~

 如今北楚治下的疆域翻了一番,吏自然有些不夠用,這次的吏考試便有了大量的名額。

 這種考試對于那些白首窮經鉆研八的讀書人到很難,算、農學、地理等雜學讓他們不過氣來。

 同時,也有大量八水平不那麼拔尖,卻旁通類、擅于實事的‘二流文士’到手到擒來。

 楚朝開國到如今,如陳惟中、方以智這樣通文章,又通實務的頂尖才子多如星辰;但有更多更多仕途上不順的文人,把力轉到研究濟世之上,致力于科技的研究,勤著述。

 這不僅是西方科學飛躍的時代,也是東方學日漸革新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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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笑自然不會去錮這種學氛圍,不會去學清朝的皇帝。

 這個時代,已有了如香山社這樣倡導民主的思想,如《明夷待訪錄》就比盧梭的《社會契約論》早了一百年。

 為何反而是到了兩三百年后,人們越發愚昧?

 武英殿前日夜不熄的爐火,把所有宣揚民貴君輕的書、開啟民智的書焚燒殆盡。

 漢人的書只留下三千卷編為《四庫全書》,像是被完了一場思想閹割。

 七十余萬卷著作化為塵煙,一個萬馬齊喑的時代隨之而來。

 “金東南十五州,萬重恩怨屬名流。牢盆狎客全算,團扇才人踞上游。避席畏聞文字獄,著書都為稻粱謀。田橫五百人安在,難道歸來盡列侯?”

 繁華綺麗的江南,權貴把持一切、竊據要津。書生畏懼文字獄,著作只為謀食保安寧,田橫壯士今在何?都已封拜爵、歸順朝廷?

 從來都不是什麼“國人不能接先進的制度、時代不允許”,這個時代的人遠非王笑一開始所認為的那樣愚昧,甚至比王笑開明的也大有人在。

 他要做的,就是把枷鎖打開。

 改革科舉選是第一步……

 隨著北楚在戰場上的屢次勝利、天下的形勢漸漸清晰,越來越多曾在楚朝名落孫山,卻有經世之才的落魄士人紛至沓來。

 這一次的選比以前任何一次都熱鬧。

 王笑雖不敢有“天下英才吾彀中”的慨,卻知道自己一力推行的科舉改革終于要初見效,在人才方面勢必要勝過清朝與南楚……

 左明靜對這個況卻到憂慮,很早就覺得,這個節骨眼上,大量的江南士人涌進濟南,必然會對城的秩序造破壞。

 尤其是在昨日城南的那場兇案過后,敏銳地覺到,那死掉的六個建虜是來刺殺王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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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明靜這兩天還是呆在左家,因為在……待嫁,本來一門心思地準備著各式各樣地東西,聽說了兇案之后就有些神魂不屬。

 這日午間,左經綸回了府中小憩,左明靜想著自己很快又要離開家里,給他沏了茶水。

 祖孫二人說話間,有下人過來稟道:“老大人,晉王去貢院了,問老大人是否一同視查。”

 “還真有些往年春闈的樣子……”

 左經綸喃喃了一句,起出去。

 左明靜回到屋里,婢子迎上來問道:“大小姐,你到時是要帶這支釵還是這一……”

 看著那尖尖的叉頭,莫名地心悸起來,轉向外跑去。

 ~~

 貢院。

 “《齊民要》啊,選必備,最后五本啊……”

 “《河防通議》《綴》《幾何原本》看了必定登榜……”

 吆喝聲中不絕于耳,濟南貢院附近十分熱鬧。

 選考試方興未艾,不像科舉考試那樣有些士族掌握著決竅要領。朝廷也沒給出的書目范圍,因此周圍的街道上賣什麼書的都有。

 王笑見過左經綸,就著考題等事務商議了一會。

 等左經綸離開,他卻在貢院又逛了一圈,不厭其煩地把一些小事也順手安排了。

 先是站在高看了一會,抬手指了指,對邊的員道:“管理得太混了,那條街道可以規劃出一個書市出來,茶樓集中到對面……”

 “是,只是濟南城如今實在是太小了。”

 “那邊的兩排舍看到了嗎?到時候也要遷到外城去。”王笑道。

 說著說著又涉及到如今濟南擴建的事,王笑招過另一名員,道:“記下來,朝廷各部的衙先遷到城外,房屋不用建得太好,也就是這一兩年的事了。員先遷出城了,百姓才敢放心大膽地搬出去……”

 一路說著,王笑繞過樓臺,走到另一邊,依然是里說個不停。

 “這次的考生比以往每次都多,一定要安排好。不要像以前科舉那樣,擔心人家作弊,吃喝撒喝都關在里面。我們還會有一面試,不怕他們作弊……那邊規劃一個食堂……”

 “晉王,如今報名的諸多考生中,有許多來自南北各地,其底細來不及調查,是否把開考的時間再往后推一推?”

 “不必了,不要總擔心人家是什麼細作、探子。這什麼?因噎廢食,國家取材是大事……”

 王笑說到一半,目落在長街上,愣了一下。

 他看到有一群考生正在貢院外逛著,似乎正在悉環境,其中有一人十分特別。

 “對了,我有規定參考的年齡嗎?”

 “稟晉王,沒有。”

 “哦。”王笑想了想,目收了回來,心想:那人都白發蒼蒼了還來考,下次要把年齡限制一下。

 ……

 說了一通,他也是口干舌燥,終于回到廳里,歇一口氣。

 陪同的員們松了一口氣,忙不迭安排人送上茶水。

 王笑才手捧過茶杯,還沒來得及喝,只聽門外有人喚了一句“左大人”。

 本以為是左經綸又去而復返,沒想到眼前一亮,卻是一道靚麗的影急急忙忙跑進來,卻是左明靜。

 他笑了笑,問道:“你怎麼來了?”

 手里的茶杯已被左明靜接過放了回去。

 像是舒一口氣,然后抬頭一看王笑,這才發現自己這樣未免也太不守規矩了,一時十分窘迫。

 王笑摒退周圍人,拉過左明靜的手,道:“過兩日你就要嫁我了,這時候本不該見面的。”

 “我……”

 “但見到你,我很高興。”

 左明靜任拉著手,低著頭,道:“昨日那些人是來刺殺你的嗎?為何還總是這樣到……”

 雖溫婉,偶爾也能擺出姿態教訓左明心與錢朵朵,此時卻是想擺那樣的架勢,但又不敢。

 王笑看了好笑,道:“沒事的,帶了侍衛的。”

 左明靜似乎有些不開心,把手從他手里回來……

 “怎麼了?你在擔心什麼?”

 良久,左明靜道:“我怕……怕我是克夫的命……”

 ~~

 徐維在貢院繞了一圈,終于見到一群員從貢院離開。

 他心想,王笑就在那些人里吧。

 但遠遠地了一會,并沒能看清楚哪個是王笑……

 他有耐心,也并不憾,心想著今日見不著,等考上了選考試、認了兒,總能見著的。

 徐維于是安步當車地繞回貢院前街,在書鋪前挑挑撿撿了一會,買了幾本書,這才慢騰騰地往侯家走去。

 走到街角,他卻被人輕輕了一下肩膀。轉頭看去,見是一個著普通的年郎正牽著一個的手走著,說說笑笑中無意撞到了自己。

 “啊,不好意思。”年很有禮貌地道了一句,他二十來歲的樣子,姿頎長,面容英俊,脖子上掛著一條面巾,遮住了下,手里還拿著一串糖葫蘆。

 “不要的。”徐維笑應道。

 那年看了一眼徐維手里的書,道:“那祝你逢考必過啊。”

 說著,他揮了揮手,牽著那走開……

 徐維覺得這人有趣,灑然笑了笑,向長街另一邊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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