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不可能的。”王笑道：“你曾試圖傷害的我的妻兒。我已經不再追究你了，但不可能娶你。”

　他依然很心平氣和，又道：“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算了，就這樣吧，你換件服，別病了。”

　王笑說完，抬步向外走去。

　當他走到門口，布木布泰忽然說了一句。

　“王笑，你不能這麼對我……哪怕是外室也好，你不能這樣對我……”

　王笑回過頭，再看向布木布泰，眼神帶了些許憐憫。

　他知道這樣驕傲的人，能說出“哪怕是外室也好”是怎麼樣的妥協。

　但他還是搖了搖頭。

　“放手吧，我們沒有再糾纏的必要了。”

　“憑什麼？！憑什麼別的人可以我不行？！”布木布泰忽然大吼道。

　討厭王笑的心平氣和。

　“因為我和們有……”

　“放屁！”布木布泰仰了仰頭，眼里的淚水卻還是滾落下來。

　盯著王笑，道：“那我呢？在你眼里我算什麼？你給我好好想一想自從相識以來我是怎麼待你的？我給了你我的子，給了你我的一切，為了你，我背叛了大清、背叛了福臨。你卻說你和們有，我沒有？”

　王笑搖了搖頭。

　“你想要的是‘得到’，你只是想要得到我以及還有我背后的權柄。”

　他放緩了語氣，帶著安的口吻道：“我知道，求而不得很苦。你對我始終是這種‘求而不得’的苦。

　佛家說‘貪嗔癡、求不得、怨憎會、別離’，我知道你心里很難，但，世上不是所有東西就該你得到。

　我們之間不是，你對我，只是占有、是不甘，到此為止吧……”

　布木布泰輕蔑地譏笑起來。

　“王笑，你在騙你自己。”哂笑道，“你敢說你對我沒有？你頂進來的時候……”

　“那是念。”王笑道：“念……有吧，但它不足以支撐我們走下去。我們沒有相濡以沫的。你趁早放下吧，去找你心的平靜……”

　……

　“你去死！你聽哪個和尚說的‘貪嗔癡求不得’，去死啊！我要把世上的和尚殺……”

　布木布泰喊著，然而已經激怒不了王笑了。

　看著王笑離開的方向，最后抱著自己的胳膊，在地上蹲下來，

　又仰了仰頭，只覺自己真的太討厭王笑今天這個樣子了。

　討厭他說的那些像得道高僧一般的話。

　——呵，男人，提上子就說什麼‘找心的平靜’，可惡。

　渾然忘了一開始是誰了誰的子。

　于是低聲又罵了一句“道貌岸然。”

　然而不管罵再多遍“可惡”，還是到了巨大的痛苦。

　一顆心如被絞了千萬瓣，痛苦和空虛涌上來，竟是到了讓人難以承的地步。

　“為什麼會這麼難……你是博爾濟吉特，你不能這樣……”

　心想著不能哭，淚水卻還是不可抑制地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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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過天晴，海面上的跡與尸一點點被海水吞噬，濟州島的沙灘上漸漸又恢復了一點往日的麗。

　王笑覺得自己長了不。

　不僅是終于帶著家國開始走向一條新的道路，他也認為自己在理問題上了……

　而布木布泰咀嚼著求而不得的痛苦之后，也在心里不停問著自己這痛苦從何而來？

　真如他所言，是沒有，只有占有嗎？

　許久，終于喃喃了一句。

　“為何你覺不到呢？為何？是你太愚蠢了，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