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來忙去，結果就是這樣……換了別人和他‘努力’。

　一時間，顧橫波覺得秦小竺好可憐。

　下一刻，又覺得布木布泰好可憐，只能用秦小竺的名義……

　馬上，發現真正可憐的是自己才對……

　兩行清淚從臉頰上流下來，又是害怕又是懊悔，心如麻。

　“你哭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顧橫波聽到聲音，抬頭一看，只見王笑已經醒過來。

　“晉王……嗚嗚……”

　王笑了額頭，道：“你對我下藥了？”

　顧橫波嗚咽道：“我罪該萬死……”

　王笑卻只是嘆息了一聲，道：“芊芊給你的藥？唉，其實過慮了，我和布木布泰已經結束了。”

　“晉王……你你……都猜到了？”

　“別哭了，你膽子這麼大，敢做這種事，還哭什麼？”

　顧橫波哭得更兇……

　六神無主，既怕王笑治的罪，又怕唐芊芊怪罪辦事不力。

　聰明一世，沒想到栽在布木布泰手上。

　那蛇蝎人裝醉、裝暈，回頭孩子又生出來……

　而自己忙來忙去，把事辦這個樣子……

　“嗚嗚嗚……”

　王笑又道：“你越來越不像話了，這你也別當了。”

　“嗚嗚……”

　顧橫波已完全哭了淚人。

　哭著哭著，肝腸寸斷，王笑說什麼也聽不進去。

　忽然，有兩個字落耳中，讓子一，整個人都懵了。

　“納妾？”

　“晉王……你……你能納我為妾嗎？！”

　“嗯。”王笑道：“回了京，我納你進門就是，別哭了。”

　顧橫波如墜云端，抬起頭看去，卻發現自己本不知道王笑在想什麼。

　這麼久以來他都拒絕接納自己，為什麼今天卻輕而易舉地答應了？

　顧橫波心里一片茫然，覺得王笑一定是以為昨夜和他歡好的人是自己。

　——不能告訴他，不能告訴他……

　“晉王，你昨夜……嗚嗚嗚……好壞……”

　王笑手抱了抱，拍了拍的背。

　“好了，別哭了。”

　顧橫波被這麼一抱，又是狂喜又是害怕，一顆心被填得滿滿的，腦袋了一片漿糊。

　這樣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過了多久，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王笑抱到了上……

　“真別哭了，眼睛里怎麼有這麼多水？”

　“晉王，我……我好喜歡你啊。”顧橫波低聲道。

　“我知道。”

　“……”

　以前顧橫波很自信。

　認為自己很懂那些閨中調，覺得有朝一日，自己能把王笑在床第之事上拿得死死的。

　但今天也不知怎麼得，腦子里暈乎乎的。

　等王笑的手在腰上時，突然一個激靈，按住了王笑的手。

　——現在要是那個，他就要知道自己沒有那個過了……他就知道自己剛才騙他了……

　——不能讓他知道！

　“晉……晉王……別這樣……”

　“嗯？”

　“不要……好不好？”

　“怎麼了？”

　顧橫波也不知自己怎麼想的，下意識就道：“我……我想等進了晉王府，再……”

　“嗯？”

　“其實，我雖然出卑賤，但……但也覺得……就算是作妾，也還是等禮了……再……再那個比較好……”

　“可是昨夜……”

　“昨夜是萬不得已，但我……也懂得規矩……”

　“唔，原來你還是這樣傳統矜持的人。”王笑道：“好吧，是我唐突了。”

　顧橫波一愣，心里忽然又懊惱起來。

　——自己到底在干嘛啊？完全錯了啊，這時候應該趁熱打鐵才是，先把生米煮飯……

　——夜長夢多啊蠢丫頭！顧橫波啊顧橫波，你今天怎麼這麼傻？到底是為什麼要那麼說？

　一時又好恨自己關鍵時候糊了腦袋。

　“那個……晉王，其實……也可以的。為了晉王，我什麼都愿意……”

　然而，王笑已經把扶起來了。

　他站起，道：“你不必委屈求全，先納你進門也好。嗯，你有這份堅持，我覺得也不錯。”

　“……”

　顧橫波又愣了一下。

　真的完全琢磨不王笑了。

　嗯，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個很聰明的子。

　但今天發生的事太突然了，需要再想一想才知道怎麼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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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船破浪而行，并不因船艙里發生的小事而影響它的速度。

　布木布泰慵懶地捂著肚子躺在床上，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蘇茉兒端著水盆過來，低聲問道：“主子，昨夜……”

　“你說，他為何不到我對他的好呢？”

　“奴婢不明白……”

　“我也沒想明白，”布木布泰有些迷茫地緩緩嘆道：“但也許，有些東西索取是索取不來的……”

　抬著腳架在床尾，保持著這個姿勢，像是有些魔怔。

　“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