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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癡愚實乃純良》第1095章 大才子

 這天王笑回了王家之后與布木布泰談了什麼,旁人并不知道。

 說來這一男一之間的談話容旁人也沒知道的必要,但楚朝場上不人就是對此極為關心……

 “初五那天,我看到晉王回城后回王家了。”

 “噓,這等機之事,豈是能說的?”

 “機?我就是在街上看到了……”

 “你可知那代表著什麼?”

 “代表著晉王過完年回家了?”

 “蠢貨,聽到這些天城外那些轟隆聲了嗎?寇自重醉心火,可見戰事未止,武夫們開疆拓土之心未止啊。”

 “寇自重是誰?”

 “便是那養寇自重的唐老三,先放跑樂岳、后放跑李如靖,實我大楚二品武將以上之中敗績最多者。”

 “小聲點。”

 “怕什麼,又不是我一個人這麼說。我問你,你覺得接下來要不要伐遼?”

 “必定是要伐遼,但不知什麼時候伐。”

 “還不了解晉王嗎?他最多能等到今年秋收。”

 “只爭朝夕,只爭朝夕。”

 “既要伐遼,那蒙古便是關鍵了。你看,往年晉王都在城外過年節,元宵后還流連忘返,今年卻是早早回京,甫一回就就去王家見了那位……”

 “晉王也就只有去年就在城外流連吧?怎麼就是往年了?”

 “蠢材,還不知道我要說的是什麼嗎?接下來朝中最重要之事必是分解滿蒙聯盟,甚至是聯蒙伐清。但對蒙古諸部是何策略,是拉攏是打,事關邊貿、出使、教化等等諸多事宜,關系我等前程。而這些,就看晉王與那位談得如何,此事至關重要,如何不是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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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過是一個人,能有如何重要?”

 “不重要?那你以為后金是怎麼兩代人經營就讓滿蒙了一家的?靠拜把子嗎?”

 ……

 這邊兩名小員正聊著天,不想后的書架下面傳來一聲輕響。

 二人嚇了一跳,轉頭一看,卻見王珰有些尷尬地坐起來。

 “王……王大人,你還沒下衙?你你……你往常不是早早就……就……”

 “王大人,你都聽到了?”

 “沒有沒有。”王珰連連擺手,見二人還是滿臉驚恐,又道:“放心吧,我是不會告訴唐節你們私下他‘寇自重’的。”

 不想這麼一說,那兩人臉更加煞白。

 王珰也不知如何安他們,遂訕訕一笑,起走開,留下后兩名同僚面面相覷。

 “他不會說出去吧?”

 “怕什麼,我們又沒說什麼。”

 “可寇自重那個……”

 “別怕,你看那書架下面的褥子,他躲在這里睡覺,要敢說出去,那就大家一起完蛋。”

 ~~

 那邊王珰下衙返家,才進大門又聽到小丫頭的哭聲。

 縱使他這人不管閑事,這次也覺得真不能任由孟古青與王思思這般鬧下去。

 往日還是只是吵架,如今竟是有人哭了,也不知打起來沒有。

 王珰想著這些,轉過亭臺小徑,只見孟古青、王思思、青兒三人正抱在一起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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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打架了?還不分開。”

 然而卻沒人理會王珰。

 孟古青大哭道:“我不回科爾沁!不回科爾沁……嗚嗚……思兒、晴兒,我不想走啊……”

 “嗚嗚……我不晴兒,青兒啊……嗚嗚……”

 “科爾沁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也沒有你們陪我……”

 “孟古青……你不要走好不好?”

 “……”

 王珰搖了搖頭,只覺這三個丫頭片子越來越顛了。

 ——怪不得爹和大伯懶得管們,等珠二哥回來,見兒被養這樣,也不知要發多大火。

 但他走回院子之時,腦中卻也不由自主地思忖起來。

 今日聽到的那些話在腦中回想著,他覺得那些員說的似乎沒錯。

 “初五那天,大伯和珍大哥回了房山老宅,笑哥兒卻是一回來就見那皇帝,現在又把孟古青送回科爾沁……看來,征遼東一戰只怕已經開始了啊。”

 碧縹從屋子里迎出來,問道:“相公在說什麼?”

 “剛看到思思和孟古青抱在一起哭,只覺得們也是怪了,天天吵架現在還能舍不得不?”

 王珰轉頭一看,卻見碧縹竟也是紅著眼。

 他不由問道:“你怎麼了?”

 “在一起了這麼久的一孩子就要遠行了,可不是舍不得麼?”

 王珰無語,撓了撓腦袋坐下來,暗道莫非只有自己到開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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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攤開寫日記的冊子,磨著墨,沉著,喃喃自語道:“記些什麼呢?”

 日記是許久沒寫了的,想到西南一行的經歷,又想到那天王笑說的話,也想到孟古青這個外族孩子在自家的相與分別……

 這夜,當碧縹端著燭火進來,便看到王珰還在伏案書寫。

 “相公今日遇到了許多事,竟是記了這麼久?”

 “沒有啊,今日我只是在衙中睡了一覺,并未有別的事。”

 王珰說著,慨道:“不過,今日雖無事,回想起來,這輩子卻有許多遭遇,也可以整理出來。碧兒,我不是說要著書立傳嗎?我今夜忽然決定,要把從天下還算太平,到天下大,再到由治這段時間的經驗記下來。

 我雖然不像孫先生、胡先生、大哥那樣能發人深省。但也許能警醒一些人,知道世事清平的日子來之不易。等往后遼東平定,別人能從這里看到外族也能融洽相,那也是比我在衙門睡覺好的。”

 碧縹目看向,見王珰執筆的樣子竟然有點像個才子,不由一愣。

 王珰又道:“而且這樣,有許多東西就可以用我以前的日記,也省了許多功夫。到時我給笑哥兒一看,把剛才說的道理一講。不就可以辭了嗎?你知道嗎?很快又要打仗了,我要是再不辭,要是再被派到遼東、甚至漠北去,那可就苦死了。你覺得我剛才說的道理怎麼樣?笑哥兒能答應我辭嗎?”

 碧縹又是一愣,接過王珰寫的冊子,只見上面的東西自己竟也能看得懂。

 “我年時不讀書,學問淺,故而只能將這些年發生之事平白敘述。若有某事能啟發后人,也不枉此生……延元年十二月,我誕生于京城清水坊一戶賣酒人家,次年,我有個堂弟也誕生了,正是后來名滿天下的晉王……”

 碧縹道:“相公,你寫得好白話啊。”

 “對啊,笑哥兒就喜歡白話的。”王珰道:“辭是一個目的,讓更多人看懂也是一個目的嘛,這降低學習的門檻,都是為了世人好嘛。”

 燭下,碧縹看著王珰,愈覺自己的相公了許多。

 “相公,平日都是我扮,今夜是相公扮大才子嗎?”

 王珰轉頭看過,見了妻子崇拜的眼神,心中一,卻又擱下筆來。

 “明日再著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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