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走幾步,手機就響了起來,是京都那邊打來的。
他的爸爸已經再婚,希他能回去吃個年夜飯。
前兩天他才和這個男人聯繫,他本想一輩子都待在寧城的,可是唐夢茹消失之後,他突然覺得這裡待著似乎也沒有意思了。
他很快就辦好了離職手續,在回京都的前一晚,他很認真的寫了一封信,放在門外的地毯下。
如果唐夢茹回到這裡,應該會看到吧,只要用心,就會看到的。
隔天一大早,他回了京都。
這個城市是他的故鄉,給過他淚水,也給過他希,時隔這麼久,再回來依舊覺得親切。
來接他的是宮慕白。
他和這個紈絝子弟本來不該有任何集,以前在溫喝酒的時候,倒是和對方見過幾面。
然而就是這個紈絝子弟,救了他的命。
那一晚,他了挑撥,以為霍權辭只是將時嫿當做替,手段如此卑劣。
他無意中拿到了一把槍,心中怒火噴涌,便去找了霍權辭。
他想著殺了霍權辭,殺了這個負心漢,讓時嫿變以前的時嫿。
可是開槍的一瞬間,他又後悔了。
不管這個男人怎麼樣,時嫿到底是喜歡他的,如果他死了,時嫿肯定會很傷心吧?
所以那顆子彈著霍權辭的脖子飛了過去。
霍權辭是從刀尖上踩過的男人,察覺到危險后,幾乎是快速的反擊。
許長安能夠覺到,開出那一槍后,霍權辭是後悔的,震驚的。
他的槍法很好,許長安當時覺得自己必死無疑。
那會兒的霍權辭太過驚慌,那是一種即將失去心之人的驚慌。
他頭也不回,一刻不停的離開現場。
唐婧冉和明蕓都想利用他,拆散時嫿和霍權辭,所以那一晚,他本是活不了的。
霍權辭的那一槍沒有打死他,但唐婧冉還準備了后招。
一個口口聲聲說他的人,直接將他送到了火化的地方。
「長安,對不起,我本來不想這樣的,我知道你還有呼吸,可是我不能讓你活著,你既然不我,那就去死吧,長安,你不會怪我吧,對不起......」
「對不起,我太你了,可我也恨時嫿。」
這是什麼邏輯?
他當時不懂,覺得可笑。
在即將火化的時候,他被人替換了下來,這個人就是宮慕白。
宮家的醫療團隊連夜將他搶救回來,而唐婧冉則抱著別人的骨灰回去了,以為那是他。
大概是良心發現,每每想到自己活活火化了許長安,唐婧冉就覺得要瘋掉了,開始瘋狂的催眠自己,都是時嫿害的許長安,都是時嫿害的。
的神開始不正常,日復一日的怨恨時嫿,也怨恨霍權辭。
在的認知里,許長安就是時嫿和霍權辭害死的,何況還親眼目睹了霍權辭和許長安開槍的那個畫面。
是的,不僅明蕓看到了那個場景,躲在暗的唐婧冉也看到了,所以那一晚,許長安本該是必死的。
他活著,一些人的謀就無法得逞。
許長安剛下車,就發現京都也在下雪。
宮慕白靠在豪車前,囂張的吞雲吐霧,看到他,揮了揮手。
他和宮慕白算是一直有聯繫,但是沒人知道,許長安也不願意讓人知道。
宮慕白拍拍他的肩膀,將煙頭丟進一旁的垃圾桶里,「時嫿和霍權辭的第二個孩子出生了,你聽說了麼?」
許長安的子一僵,他怎麼會聽說呢。
他在寧城,斷了所有人的聯繫,不知道這些事。
「他們過的很幸福,長安,以前的就徹底放下吧。」
許長安進了宮慕白的車,安靜的盯著外面的飄雪,「我已經放下了,宮慕白,你呢?」
新人換了一個又一個,卻始終不願意結婚。
有句話怎麼說的,一個人有多不正經,骨子裡就有多深。
宮慕白淡淡的著方向盤,眉眼有些邪氣,「我還能怎麼樣呢,不都這樣過來了麼?」
「你救我,是因為時嫿吧?」
宮慕白的睫輕輕了一下,抿,「我救你確實是因為時嫿,但你不要誤會,因為早在很久之前,我就在霍權辭的面前說過,我是時嫿的人,所以當然要為考慮,時嫿只是被迫捲這一場謀,肯定不希你死,我救你,不為別的,這是我的承諾。」
承諾永不傷害,為所用。
許長安笑了笑,看到不遠新添的一些建築,嘆了口氣。
這麼久沒回來,京都還是變了樣子的。
「長安,你在京都的羈絆是斬不斷的,逃避不是辦法。」
宮慕白將車開到了一棟公寓面前,這是許長安現在的住址,「這是你讓我找的地方,很適合你居住,等你想通了,就去和時嫿見一面吧,有些事,總得有個了斷。」
許長安將行李拖下來,手接了一片雪花,「其實我沒有怪過,這兩年我想通了很多事,時嫿和霍權辭生來就該在一起,他們彼此吸引,誰也無法將他們分開,我早就該放下了。」
宮慕白拍拍他的肩膀,「唐婧冉死了,明蕓也不知所蹤,你爸爸再婚,長安,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束縛你了,所以你也別束縛你自己,你學歷高,人也足夠優秀,若是一心撲在事業上,絕對會為一名頂尖的律師。」
許長安轉進了大門,走了幾步后,他扭頭看向站在原地的宮慕白。
「你喜歡時嫿吧?」
宮慕白沒說話,垂在一側的手指狠狠蜷了一下。
許長安低頭,角彎了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說起時,眼裡的不一樣,宮慕白,你救我,我把你當親人,當兄弟,所以我也想勸你,早點兒走出來。」
宮慕白的角扯了扯,他喜歡時嫿,大概是什麼時候喜歡上的呢。
可能是那一次的烏龍,那一次的幾個吻。
一吻一顆心,很公平。
一個花名在外的浪公子,居然也有暗不敢說的一天。
論財富,論深,他都比不上霍權辭,所以這份,見不得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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