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愛誰誰 第115章 真相

《愛誰誰》第115章 真相

門房把帖子遞給趙陸離時,他還沉浸在千頭萬緒中難以自拔,雖約抓住一端倪,卻遲遲不敢把真·相拽出來,心中滿是惶。看見名帖,他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這是聖元帝的名諱,怒氣立刻湧了上來。

“陛下聖駕臨,不知有何貴幹?”親自把人迎進門,帶到書房,他狀似恭敬地詢問。

“坐吧。”聖元帝率先在主位落座,又指了指自己下首,“朕想與你聊聊當年的事。”

趙陸離心髒狠狠揪了一下,不知怎的,竟有些奪門而逃的衝,卻又不控製地坐下來,啞聲道,“當年您曾經承諾過會好好照顧葉蓁,卻沒料這才幾年,竟將棄如敝履。葉家全由葉全勇做主,那些罪孽與有何幹係?您已經抄了葉家,為何還不肯放過卑弱,染蛇毒,多活一都是賺的,便是看在為您犧牲如此之巨的份上,也該給一個好歸宿,為何又將逐出宮闈,進退無門?”

聖元帝點零桌麵,立刻就有侍衛奉上一壇烈酒和兩個酒杯。他拍開封泥,慢慢倒酒,剛毅而又俊偉的臉龐漸漸變得冷肅,仿佛在斟酌該如何回答,又似乎在回憶往事。

趙陸離哪裏有心喝酒,冷道,“您為自己的忘恩負義找好借口了嗎?因為您,我失去了發妻,也因為您,我接著失去了繼妻,我許是上輩子欠了您,不然為何總是逃不開呢。”

聖元帝將酒杯推到他麵前,語氣淡淡,“先喝一杯吧,讓熱乎起來。等會兒談開了,朕擔心你寒心徹骨,承不住。”

趙陸離眸閃了閃,反複握拳又反複鬆開,終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果然是難得的烈酒,下似刀,刮得難腹如火,五髒翻騰,竟將他滿心惶與驚疑燒得一幹二淨。

Advertisement

“你想什麽?”再開口時,他已穩如泰山,表平靜。

“首先朕得澄清一點,朕之所以承諾會照顧葉蓁,是看在當年救命之恩的份上。倘若這救命之恩變追殺之仇,朕為何要照顧自己的仇人?朕隻是把放出宮,沒活剮了,已經算是法外容了。”

“什麽追殺之仇?”趙陸離嗓音開始抖,握著酒杯的手狠狠發力,骨節泛白。

“還記得當年薛賊於盤雲關設伏絞殺朕,其中有二百銳,數十異人,朕全力拚殺方衝出重圍,卻被異人放出的毒蛇咬傷,滾落山澗。便是在那時,朕被恰巧去盤雲關探你的葉蓁撞見,吸出蛇毒後安置在關外,最終撿回一條命。追殺朕的異人,如今就在朕手裏,此前給趙家投毒從而害死阮氏的兇手也是他。你猜怎麽著?當年他不但拿了薛賊的買兇銀子,也拿了葉全勇的買命銀子。薛賊要朕死,葉全勇卻要朕半死不活。於是半死不活的朕便遇上了大慈大悲的葉蓁。”

趙陸離死死盯著眼前這人,半晌不出話。

聖元帝繼續道,“朕活著回到軍中,葉全勇那廝便十分乖覺地獻上所有家財。他掌控著糧道、草料、藥材等戰時必備資,朕當時窮得叮當響,哪有推拒的道理?又因葉蓁的救命之恩,對他的商隊大加扶持。不過幾年,他獻出去的東西便又賺了回來,且還翻了數倍,這買賣真是一本萬利!”

他端起酒杯酌一口,目有些空,“朕抓了葉全勇,他兒卻救了朕,於是朕把人放了,還護著葉家商隊,為將士謀利的同時也還了這份恩。可萬沒料到,時隔兩年,朕奇襲燕京途中竟又遇見隻是與朕多了幾句話,你爹的幕僚便進讒言,言之鑿鑿地朕定是看上了,讓你爹獻出人,以博富貴。你從此恨毒了朕,恨毒了你爹和你娘。可你看看那人是誰?”

Advertisement

趙陸離順著他指尖看去,竟是當年他想找出來斬殺,卻莫名消失的幕僚。他邊站著一名穿苗服的異人,二人五花大綁,傷痕累累,卻因穿著披風,一直未被旁人察覺。

不等趙陸離審問,早已夠酷刑的幕僚就跪倒在地,聲聲求饒,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當年的事全了,“趙將軍,求您饒命啊!的是了葉蓁指使才那麽做的。從您得知皇上奇襲燕京的路線,早早就等在半道,想借趙老侯爺的手攀上高枝。故意裝作與皇上有了·的模樣,讓的領老侯爺去看,老侯爺信以為真,恨對您不忠,又惹不起皇上,這才把送走的!”

“夠了!別了!”趙陸離將手裏的酒杯狠狠砸過去,立時就讓那人頭破流,噤若寒蟬。

聖元帝卻還優哉遊哉地飲酒,等他重的息稍微平複,才道,“朕把葉蓁送回來,尋過幾回死?這可是的老招數。當年在朕帳裏,僅投繯便投了三次,什麽貞潔已失,沒臉見你。然而事實上,朕連手指都沒過。隻需穿好服,上駿馬,自然有將士冒死送回轉。但不願,什麽也不願。”

他盯著趙陸離,一字一句道,“當年隻要你前來尋朕,一句想把妻子要回去,朕都會如你所願。然而你沒來,你不但沒來,還因酗酒誤了戰事,致使兩城失守,流漂杵。從那以後,朕也不想與你解釋什麽,順勢留下葉蓁,背了強奪臣妻的罵名。”

趙陸離雙手死死在桌麵上,仿佛肩頭有萬斤重擔,會令他碎骨。

聖元帝又倒了一杯酒,慢飲慢言,“你看算計得多好?所有人都對不起,虧欠,於是都得為傾其所櫻然而朕不想再當一個傻子,把送給你,算是圓了你的念想吧。”

Advertisement

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回放,所有不甚明聊疑點和細節,現在全都解開了。趙陸離眸幾度變換,終是大徹大悟,“陛下,您既然早就抓到這二人,得知了真·相,送回來的時候大可以告訴我,好我不被蒙蔽,從而與夫人離心。但您沒有,直到今日我與夫人和離,您才找上門來這些話,您圖得是什麽?”

“朕圖什麽,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趙陸離低低笑起來,“好一個與子同袍!當年那事怨不得您,今日之事,必是您做了背後推手,您看上我夫人了?什麽時候?您為何總喜歡強取豪奪?為何總與我為難?我雖罪孽深重,然您能登上皇位,卻也是我居功至偉。”

聖元帝冷笑,“強取豪奪?朕若還是當年的忽納爾,而非如今的霍聖哲,夫人早就被我掠回宮去了,焉能在此與你坐談?朕從未迫過夫人,與你和離,也不是為了攀附皇權。為人究竟如何你應當清楚,若不是你令心死,若不是你傷至深,哪怕來十個葉蓁,也不會退卻。你之所以失去,不是朕在背後做了推手,是你自己造的孽!”

他著著也來了火氣,斥道,“夫人之所以會嫁給你,實乃葉蓁授意趙純熙與劉氏,讓二人鼓你所致。若沒有你中途手,本該是朕的昭儀,現在或許已經冊為皇後,位居國母,哪會待在趙府你折辱?葉蓁本該是你發妻,夫人本該是朕皇後,如今不過各歸各位而已。”

他站起,推門出去,邊走邊道,“看在當年同袍一場的份上,再給你提個醒,葉蓁可不是省油的燈,你娘之所以病重非憂思過度,實為中毒。解藥就藏在葉蓁屋裏,你派人去搜便是。你的妻子,朕已經還給你了,這兩個幫兇也留給你置,咱們兩清了。這些話,朕在心裏憋了數年,今日總算一吐為快,你可以恨葉蓁,可以恨朕,但你不能恨夫人,沒有一一毫對不起你的地方。朕雖然未曾得到,卻不容任何人誤解!”

趙陸離追到廊下,看著那人高大的影融淺灰暮,終是咬破牙,流出一。沒了,什麽都沒了!他心珍藏的好回憶變了惡意欺騙與極盡利用,好不容易稍有醒悟,不等彌補與挽救,卻又了一場空。

他以為失去葉蓁等於失去所有,卻看不見最珍貴的寶其實已經握在手中,卻因片刻遲疑而再次打碎。蒼弄人?不,能愚弄饒,一直隻有同類罷了。以至寶換取穢,他誰也不怪,隻能怪自己有眼無珠。

思及母親,他沒敢再悔恨下去,立刻讓屬下把那苗族異人押去葉蓁房間,尋找解藥。葉家人重利輕義,而葉蓁一無所有,自然對留在府中的嫁妝著得很,此時正拿著賬冊認真點算,不忙到半夜怕是不會回轉。

趙陸離誰也沒驚,推開房門四找了找,果然從櫃的暗格裏搜出一個木匣,那苗人指認。種種酷刑都了一遍,苗人哪敢瞞,診過老夫人脈相後立刻找出解藥,予匆匆趕來的大夫查驗。

大夫確認解藥無毒,這才讓老夫人和水吞咽,不過兩刻鍾就恢複過來,張便道,“我要我兒媳婦!快把我兒媳婦找回來!若是沒有素替我養老送終,我死都合不上眼!你這個不肖子,葉蓁回來那日我就讓你盡快把送走,你偏不聽,你就是不聽啊!這下好了,這下真是好極了,我立時就能死在這裏,下去找你爹告罪……”

悲嚎聲絞碎了趙陸離的心髒,也絞碎了他對葉蓁最後一誼。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