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熹客氣地將幾人送出病房，重新回到病床邊，斜一眼厲寒年，故意兇地開口。

“你來這裏做什麽？”

“看爺爺。”

厲寒年答得極是自然從容。

是你爺爺嗎？

楚南熹咬咬小牙，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坐到椅子上，握著楚錦的手，和老人家低低說著話，隻把厲寒年晾在一邊。

厲寒年不氣不惱，坐在病床那頭，一對眸子目深沉地看著的側臉。

覺到他的目，楚南熹拉開屜，取出裏麵的小說。

“爺爺，我接著給您讀書！”

抬起書擋住臉。

讀到一章結束，對麵厲寒年突然開口。

“後來呢？”

這個家夥，誰是給他讀的！

原本是想把他氣走，結果最先發的倒是楚南熹。

“沒有後來！”

將書本合攏，手幫老人家拉拉被子。

“爺爺，您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您。”

老人家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也沒有必要一直在這裏守著，更何況還有這個家夥在，也不方便和楚錦聊自己的心裏話。

抓起包和鑰匙，楚南熹起走出病房，厲寒年跟出來。

停在電梯前，他也停下。

轉去走樓梯，他也走樓梯。

快，他也快。

慢，他也慢。

始終與保持著一個臺階的距離，不近不遠，手可及，卻並不強迫。

一路氣衝衝地下樓，楚南熹氣惱地停下腳步。

“厲寒年，你到底想怎麽樣？”

厲寒年平靜地注視著。

“跟我回家。”

“不回！”

翻個白眼，走向停車場，厲寒年依舊跟在他後。

“熹熹，我們去吃早餐吧？”

楚南熹不理會。

“從昨晚到現在，我都沒吃過東西。”

“厲寒年！”猛地轉過，氣吼，“你有完沒完？”

男人淺笑。

“沒完！”

“……”

抓著鑰匙的手掌猛地握，楚南熹停下腳步，眼角餘掃到醫院後門外的街道，眼中一亮。

轉走出後門，穿過馬路，大步向前，拐進一條巷子，拐進一家掛著半舊布簾子的小店。

“姑娘，吃點啥？”

店主客氣地迎過來，用抹布抹一把桌子。

楚南熹毫不嫌棄地在舊椅子上坐下，掃一眼跟到門口的厲寒年。

“一屜包子，一碗粥。”

就不信，養尊優、錦玉食的厲家三爺，坐得住，吃得下！

“包子來啦……”

老板娘端著包子走出來，看到挑開門簾走進來的厲寒年，如被閃電擊中，端著包子僵在原地。

在這巷子裏開小館子開了十多年，何曾見過這樣玉樹臨風，比電影明星還帥的人。

“愣著幹啥子……”

男老板端著粥出來，看到老婆愣在門口，正要罵，一眼看到厲寒年，也怔住，張得能塞進一個茶葉蛋。

眼前的男人，不僅有著遠勝常人的俊朗外表，上還有一子老板無法形容的勁兒，讓人忍不住地自形慚穢，對他生出敬畏之心。

多年之後，老板提起往事，總是拍著大歎。

“啥子氣場，那就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