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贏眼睛睜圓了,驚愕的看他:“就五分鍾!”
“而且為什麽你計算的時間就是對的呢!”
傅贏小朋友表示不服氣,兩條小胳膊的環抱著,飯也不肯吃了,臉頰河豚一樣的鼓了起來。
爸爸太耍賴了,怎麽能夠這樣!
傅寒川斜他一眼,神更冷了一些,他道:“因為我是規則的製定者。如果你是一個麵試人的話,因為你遲到的這五分鍾,你就已經out了。”
“如果你是出去跟人談生意,因為這五分鍾,你也已經失去機會了。”
“我給你時間,甚至給你預留了時間,你應該做到的,不止是在我規定的時間回來,還要提前。你明白嗎?”
父親的威嚴讓傅贏小朋友小臉皺,沉思了起來,而傅寒川那些話,也是在對未來繼承人做最基本的培養。
傅贏想了會兒,還是不服氣的嘟嘟囔囔:“我又不是你的員工,我還是個小孩子”
他說的極小聲,可傅寒川還是聽到了,他一眼看過去:“你說什麽?”
“沒有。”傅贏搖了搖小腦袋,往裏拉了一口米飯,他抬頭看向傅寒川道,“那我明天可以繼續自己回家了嗎?”
“你可以安靜吃飯了嗎?”
傅寒川頗威嚴的眼一掃,傅贏委屈極了,他都已經沒再計較,打著商量來了,還嫌他吵。
傅贏沒了麵子,一口飯咽不下去,把筷子放在一邊,又抱住了手臂,一雙大眼睛控訴的瞪著爸爸。
傅寒川沒再理他,繼續自顧自的吃著,過了會兒,他飯都快吃完了,傅贏還是保持著那樣的姿勢,還把小臉側向了一邊。
傅寒川吃完最後一口飯,了張紙巾拭了下,淡淡看向兒子說道:“不吃了?”
傅贏從午餐過後就沒吃什麽東西,這會兒已經很了,眼角瞥了眼桌上漸涼的飯菜,但還是很有骨氣的抱了手臂說道:“爸爸,你不答應我的話,我就不吃了。”
“那你別吃了。宋媽,把飯桌收拾了。”
宋媽心疼傅贏,說道:“先生,小爺還沒怎麽吃呢。”
“收了!”
宋媽媽不敢違抗,隻好將飯桌收拾了,想著一會兒給孩子再做點別的吃。
傅贏小一張,眼睜睜的看著宋媽媽將他麵前的小碗端走了。
哼,不吃就不吃。
小家夥跳下椅子,氣哼哼的跑去了自己房間。
傅寒川一雙冷眼看著他很有骨氣的直著的背脊消失在走道,這才跟著走了進去。
兒房,傅贏窩在床上,舒舒服服的躺著,手裏舉著一塊麵包張開了,還沒來得及咬下去,聽到開門聲嚇了一跳,腦袋一側就看到傅寒川走了進來,連忙手忙腳的拎起被子,將東西藏了起來。
傅寒川隻看到傅贏在掀被子,冷聲道:“藏什麽?”
傅贏:“沒什麽,我冷了蓋被子也不行麽?”
傅寒川在他的床邊坐下:“手臂出來。”
傅贏:“幹嘛?”
傅寒川一個眼神看過去,傅贏不甘不願的出一條胳膊,就見傅寒川在他的手腕上套上了一隻兒手表。
傅寒川低眉,修長的手指擺弄調整著表帶的長度,幫他係好了說道:“你原來的手表呢?”
這種兒手表,可以打電話,也有定位裝置,可調出準地圖、呼救等一係列功能,是盛唐科技這兩年研發的新產品,剛研發出來的時候傅寒川就給了兒子一個。
不過都沒看到他戴著,如果他帶著的話,上次在教育機構也就不會走迷路了。
傅贏看著爸爸幫他戴表,喏喏說道:“丟了。”
傅寒川看了他一眼道:“要想自己回家,就該知道回家的路,而不是指著誰來找你。”
他把話說完,便起走了出去。
傅贏看了眼手腕上的表了,其實那手表他送給了連良做的生日禮。
編號是no1。
他抬頭看向傅寒川:“那爸爸,我明天是不是就能自己回家了?”
“別忘了我警告你的,再有下次,就沒有機會了。”傅寒川擰開門,回頭看了兒子一眼,“還有被子裏不許藏吃的東西,很髒。”
門一關上,傅贏就立馬掀開被子,一淡淡的油香味飄出來,他拿出被他扁了的麵包,哪裏髒了。
不過今天下午有育課
小家夥想到了什麽,把麵包放下來,小手抱著腳踝湊到鼻子下聞了聞,頓時皺了小鼻子,再看了一眼那隻麵包,emmm
湘園。
蘇湘回去的時候,珍珠午睡醒了,張媽把廊簷下的鸚鵡籠子拿了進來,小丫頭正在跟鸚鵡同鴨講。
張媽說孩子醒來沒看到就哭了一陣,後來實在沒轍,就把阿了拿了進來。
阿了是那隻鸚鵡的名字。
珍珠聲氣的“麻麻”跟阿了怪聲怪調的“”一起響起來,這一,就跟比賽似的沒玩沒了。
“麻麻”
“”
“麻麻,麻麻”
“,”
小珍珠從絨毯子上爬起來,往蘇湘這裏搖搖晃晃的跑,蘇湘連忙將餐盒遞給張媽,小丫頭抱住的大,揚起小腦袋對甜笑。
“麻麻”
阿了的腳脖子上套著鎖環飛不起來,在籠子上撲騰著翅膀:“,”
翅膀帶起來的風將珍珠撕碎的紙巾扇了起來。
蘇湘彎腰將珍珠抱起,了的小耳朵:“好啦,不要啦,都聽到啦。”
單手抱著,另一隻手拎起鳥籠走到屋外廊簷下,將之掛起來。
但是個子小,手裏又抱著孩子,踮著腳怎麽也掛不上去。
後忽然出一隻手,接過的籠子輕鬆的掛在鉤子上。蘇湘一回頭,就看到祁令揚站在的後,對著微微笑著。
他繞過來,順便將鳥籠上的絨布蓋下來。
小珍珠的小手放在邊,還保持著噓的手勢,直到祁令揚將抱過去,小丫頭才甜糯糯的粑粑。
祁令揚走進來的時候,小丫頭早看到他,不過看到他將手指豎在中間,便跟著也將手指放在小邊,懂噠
到了傍晚溫度更下降了些,兩人一起往屋子裏走,祁令揚笑著陶侃蘇湘:“按照你的型,要下麵墊張椅子才行。”
蘇湘瞪了他一眼:“去你的。”
高是的傷,已經被好多人取笑。
傍晚天氣更涼了些,蘇湘往屋子裏走,說道:“下輩子我也做男人,長兩米的高個兒。”
“不行,下輩子你還是做人,我還要來找你的。”
聞言,蘇湘就想到了下午跟傅寒川的那場失敗的談判,臉上的笑慢慢的落了下來。
看了一眼祁令揚,張了張言又止。
祁令揚看的神不對勁,低著頭與的視線齊平:“怎麽忽然變臉了?”
“堅持下輩子要做男人?”
蘇湘沒有被他逗笑,看了他一眼說道:“令揚,一會兒我有事要跟你說。”
“嗯?什麽事?”
蘇湘重重的籲了口氣道:“反正不是什麽好事,還是一會兒再說吧。我去做幾個菜,你陪一會兒珍珠。”
說著,往廚房走去。
張媽在廚房正張羅著,菜都已經洗幹淨,正按著一顆白蘿卜切塊,蘇湘走了過去道:“我來吧,你外麵去收拾一下。”
接過張媽的菜刀,咄咄的切菜聲響了起來。
自從學會做菜以後,發現做飯的時候,其實也是思考的好時候。
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將自己討厭的事,討厭的人,就當做這砧板上的菜,切碎炒清燉。
鍋裏的排骨湯燉的咕嘟咕嘟冒泡,蘇湘將切了的蘿卜倒進去,再在另一個灶上點火,架上一隻炒鍋燒熱倒油。
張媽在客廳收拾被珍珠弄髒的地方,祁令揚往廚房的方向看了眼,問道:“今天蘇小姐是不是出門了?”
張媽道:“是啊,就剛才才回來。”
祁令揚點了點頭又問:“出去了多長時間?”
“長的,珍珠小姐午睡醒了都沒回來。”張媽頓了下,又道,“哦,對了,下午閔小姐來過,還來了兩次,第二次的時候,蘇小姐自己也出去了。”
祁令揚微微的蹙起了眉頭,閔悅真來過?
珍珠坐在祁令揚的上,看他皺眉,小手在他的眉上,輕輕的掃過去按平,小音響起來:“粑粑,不要”
祁令揚回神,捉著的小手親了下,溫笑道:“是我不要皺眉嗎?”
小丫頭睜著圓溜溜的葡萄似的大眼睛點頭:“嗯,不要”
展開一抹甜笑,兩隻握拳頭的小手一起張開:“笑”
祁令揚看著眉眼彎新月的小珍珠,他笑了下,了腦袋上豎著的小揪揪:“難怪蘇湘說,你的笑很治愈。”
隻是如果不要那麽哭就好了。
蘇湘說,這丫頭笑起來是天使,哭起來是小惡魔。
小丫頭一笑,角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加上那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乖萌乖萌的。
他把珍珠抱起來走到廚房,蘇湘抬頭看了他一眼道:“馬上就好了,你再等一會兒。”
流理臺上擺著兩個炒好了的熱菜,小珍珠看到自己喜歡吃的翡翠蝦仁,小手咬在裏直勾勾的看著,祁令揚看口水都要流出來的小饞貓樣,了一顆吊在的邊,卻不立即送口中。
小丫頭鳥兒似的張開了小去咬,幾次下來,小丫頭不玩了,嘟著小找蘇湘。
“麻麻”
蘇湘回頭看到祁令揚逗珍珠,便拿了筷子夾了一顆:“你幹嘛這麽逗。”
正要喂到珍珠裏,祁令揚將那顆蝦仁先喂了,自己張開了,脖子往前一,將那蝦仁自己吃了。
蘇湘瞪了他一眼,祁令揚笑瞇瞇的道:“味道不錯,你喂的更好吃。”
蘇湘臉一紅,不打算搭理他,拎著鍋鏟趕人:“出去出去,別來吃。”
祁令揚抱著珍珠出去了,他的影在廚房門口停留了下,臉上的笑慢慢落下,眼尾看了裏麵一眼才去到客廳。
大半個小時以後,蘇湘把晚飯做好了。
本來就兩個大人一個小孩,簡簡單單的三菜一湯就好,可是今晚的餐桌上,擺了七菜一湯,夠五六個人吃的。
祁令揚看了那一桌的菜問道:“你這是要請客吃飯?”
蘇湘在給珍珠係上小飯兜,搖頭道:“沒有啊,就我們啊。”
祁令揚看著那幾個菜,除了那一道蘿卜排骨湯,蛤蜊燉蛋,還有玉米鬆子炒蝦仁不是辣的,其他四道菜全是辣口味的,而且還都是他喜歡的。
他吃了一口辣子丁,慢慢的在裏咀嚼,視線一直落在蘇湘的上。
蘇湘不是沒有覺到祁令揚的目,氣息微微沉下,抿了下,將燉蛋的盤子拿起來,挖了幾勺燉蛋澆在米飯上搗碎了,喂珍珠吃飯。
接下來,也如往常一樣在飯桌上談一些白天的事,但有一些,蘇湘在了心底,想等著飯吃過以後再跟他說。
飯過後,張媽收拾桌子,祁令揚切了水果盤走出來,蘇湘在客廳跟珍珠一起看小豬佩奇。
祁令揚將水果盤放在了茶幾上,然後拿出筆記本電腦,查看了幾封郵件。一直到珍珠小啄米似的腦袋一點一點的要睡覺了,蘇湘抱著上樓。
今晚,讓張媽幫給孩子洗漱,祁令揚聽到樓梯上下樓的聲音,抬頭看過去。
蘇湘的表有些沉重,著手指不知如何開口。
祁令揚將電腦合上了,看著道:“今天你做了一桌我喜歡吃的菜,看樣子是有什麽讓我不高興的事要跟我說了。”
蘇湘抿了下,在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來,看著他目微微閃爍。
“令揚,我今天找了閔悅真。”
祁令揚點了下頭道:“剛才張媽跟我說了。你找,是為了解除跟傅寒川的婚姻”
他溫的眼中,薄微微流轉,著一涼意。
“而讓你這麽難以開口,事並不那麽順利,是不是?”
蘇湘垂著眼點了下頭道:“對,他不同意立即解除。”
祁令揚對這個答案,完全在意料之中。傅寒川為了困住蘇湘,連單方結婚的事都能做出來,又豈會輕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