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同在屋子裏轉圈圈,不管再怎麽報導,祁令揚跑去探班那個顧茵茵是事實,如果不去,也就不會有這樣的新聞出來。
所以,最錯的還是祁令揚幹的事。
那小子人還沒到手呢,倒是開始耍花花腸子了,不怕小啞甩了他?
這麽一想,他的腳步又一頓,總覺得前後矛盾。
連傅家繼承權都不要了的人,還能為了一個明星不要蘇湘?
都到了這個份上,祁令揚不可能這個時候的。
莫非同看向裴羨:“你也是影視公司老總,這是什麽套路?”
裴羨把手機一拋還給他,說道:“不過是個花邊新聞,一年幾千幾萬條這樣的,有什麽奇怪的。”
“顧茵茵的那部劇是耀世今年軸的年度大劇,一條這樣的緋聞先弄點話題度出來熱熱而已。”
莫非同皺眉,是這樣嗎?
不過,祁令揚做事業,一直都是低調的很,若不是跟傅寒川繼承人大戰,也不會把自己做的那些私產都曝。
他會為了一部劇就這麽隨大流的炒作?
他對著悠哉喝酒的裴羨道:“我怎麽覺你在敷衍我?”
裴羨的酒杯抵在邊,淡笑一下,酒前,他道:“這才隻是個開頭,還要等有沒有後續出來才能繼續看問題,是不是?”
在1988又待了會兒,裴羨從裏麵出來。
站在臺階上,他抬頭,頭頂上空的星被霧霾遮住了亮,夜濃稠,隻有一淡淡明月散著淡淡輝。
幾片薄薄烏雲飄過來,將那月也擋住了。
裴羨悻悻的垂下頭,慢吞吞的走下臺階。
因為喝了些酒,便沒打算開車回去,一路慢慢的往家走。
得,這幾杯酒下肚,又一個晚上撐過去了。回家床上一趟,一天過去了。
這兩年裏,沒有的晚上,每晚都這麽無聊。
傅寒川還有個兒子可以陪著,他什麽都沒有。
路燈華清冷,垃圾桶旁邊一隻流浪狗在翻著垃圾,裴羨想起來,傅寒川那家夥不但有個兒子,他還撿了一隻貓當蘇湘養著。
那個變態。
他觀察了會兒那隻流浪狗,實在沒有心半夜帶一隻狗回家給它洗澡捉虱子。
馬路中央,一輛救護車嗚嗚的呼嘯而過,一聽就是救誰的命去了。
裴羨一抬頭,看著那救護車車頂一閃一閃的紅消失在夜裏。
不知不覺
裴羨的腳步停了下來,前麵一堵半高的大理石牆,上麵金屬的大字寫著第二人民醫院。
往家裏走的方向,怎麽走到這裏來了。
他看了一眼前麵開的綜合大樓大廳,這個時候裏麵還有不急診的病人,已經病人家屬。
不知道今晚是不是值班。
分手的那段時間,裴羨不接這個結果,還曾來找過,那人就當不認識他似的,把他當了空氣,還他不要妨礙工作。
當著那麽多的人,裴羨沒了麵子,以後再也沒來醫院找過。
一道人影從裏麵走出來。
昏暗的線中幾乎看不清的人影,等走到門口亮,裴羨心跳倏地一抖,上前搭住人的肩膀。
“喬影”
人轉過頭來,見著是他,神淡漠的拂開了他的手,拿出耳機塞耳朵上,徑直的往前走去。
裴羨想了那麽長的時間,也沒想出來自己到底錯在了哪兒,著的火躥了出來。
他走到人麵前,一把扯下人的耳機,黑著臉直接問:“就算是說分手,你也該給我個理由吧?”
喬影的耳朵被扯得有點疼,但也沒有理他,一直走到前麵的停車場,上車,揚長而去。
“shit!”
裴羨重重一腳踢開路麵上的石子兒,那顆石頭先是呈現了一條拋線,落地後一路連滾帶蹦躂的,滾出了老遠。
真是要瘋了,這人的腦子是石頭做的嗎!
裴羨帶著一氣回了家,到家後就直接將自己拋在了床上,直的躺著,瞪著頭頂的天花板。
這床上,兩人無數次的纏綿過,這會兒那纏綿的勁頭湧在腦子裏,覺這床上全是的味道。
裴羨跳了起來,將床單被子全扯在了地上,一腳踹在床墊上,然後氣哼哼的抱著被子去了客房。
蘇湘不知道,是不是給傅寒川打的那一通電話的緣故,一連兩天,都在小學放學的時候看到了傅贏。
小家夥脾氣臭的很,不肯坐的車,隻肯一路走回去。
小半個小時的路,不算短,但是蘇湘跟著他這一路,特別滿足。
第一天時。
“我才不要坐你的車,我自己有。”這是他第一次真正自己走路回家時,說得特別牛氣的話。
說話的時候,還特意的擺弄了下手表。然後一邊走一邊心裏打鼓,眼尾的瞧著跟在他後的蘇湘。
第二天時。
“我自己認識路,才不要你送。”
小家夥很神氣的拽了下書包帶子,說話的底氣都很足了。
到了第三天。
蘇湘從保安室那邊拿回餐盒,看著傅贏從裏麵走出來,便先忍不住的笑起來。
遞過去路上買的小點心:“剛出爐的玫瑰花餅,跟牛一起吃味道很好。”
傅贏看了一眼,歪了歪肩膀,把書包卸下來,遞給蘇湘,口氣不怎麽好的道:“給我提書包。”
一直以來,都是吳老師或者常妍們幫他拎著書包,隻有傅寒川在的時候他才裝裝樣子。
小家夥一連背了兩天書包,肩膀又酸又痛,也痛腳也痛,哪兒哪兒都不舒服,脾氣便上來了。
蘇湘看了一眼那隻吊在看空中的書包,再看了一眼小家夥:“你不是一直自己背的嗎?”
傅贏見遲遲沒有接過書包,生氣的垂下手來大聲道:“上學很累的,你不知道嗎?”
蘇湘聽他喊累,倒是笑了起來,問:“有多累?”
傅贏被問住了,反正他就是不喜歡肩膀被著,這樣都長不高了。
他小臉一紅,生氣的拽著書包往前走:“算了,反正你從來都不知道。”
書包打在他的後腳跟,一撞一撞的,連良看了看已經走掉了的傅贏,再看了看蘇湘,抿著小跟了上去。
“傅贏,你等等我呀。”
兩個小朋友並肩走在一起,蘇湘跟在後麵。
傅贏的那句話,有些刺到。
孩子從上學起,一次都沒有接送過他,也沒有像別的家長那樣,問他學校裏有什麽趣事,午飯有沒有吃飽,跟哪些小朋友玩的好。
不過最缺失的,是沒有好好教育他。
前麵在走的傅贏腮幫子鼓著,眼梢掃了一眼後,又重重的哼了一聲。
一點都不來討好他,還想要他的原諒嗎?
連良瞧著傅贏那鼓起來的臉頰,咯咯笑了起來:“傅贏,你這個樣子好好笑哦。”
“有什麽好笑的。”傅贏嘟囔著,這回,他拎著書包踢著走,往前一腳,那書包一起來,他就往前一步,再一腳踢過去。
連良道:“傅贏,你這個樣子像青蛙的肚皮,你見過嗎?”
傅贏惱火的瞪了一眼:“你才像青蛙。”
他往後斜了一眼,好討厭,還不來給他拎書包。
一直到了前麵紅綠燈的路口,兩個小朋友分別,蘇湘將傅贏都沒的小點心都送給了連良,讓小姑娘帶回去吃。
傅贏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的時候,蘇湘快了兩步越過他,站在他的麵前。
傅贏抬頭瞧了一眼:“幹嘛擋著我?”
蘇湘輕歎了口氣,接過他的小書包,傅贏以為要給他拎書包了,心裏還沒高興起來,就見蘇湘張開了書包帶子往他後背背上去。
“你幹嘛!”
蘇湘對他眨了下眼睛道:“背書包呀,書包的這兩帶子不就是拿來背的嗎?”
比劃了下,這書包材質好,背帶寬又有一層厚墊,不會勒住肩膀。
傅贏的小臉漲紅了,怒著小臉發脾氣:“你裝什麽傻,我是要你來給我拿!”
“你要想要我原諒你,就應該按照我說的做!”
麵對耍起了孩子脾氣的兒子,蘇湘的臉沉了下來,摁著他的肩膀嚴肅認真的道:“傅贏,我有希你原諒我這幾年不能陪在你的邊,但從來不指,用討好你的方式來求你的原諒。”
“我是你媽媽,不是求著做你的媽媽,更不會為了你高興,就讓你予取予求,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蘇湘可以理解傅贏的思想出現偏差,畢竟圍繞在傅寒川邊的人,如果想要上位的話,就必須要讓傅贏滿意了才行。
不是人,那些有求於傅家的,對這孩子無不是討好著來的。以前每次孩子被帶出去,回來都有很多別人送的東西。
傅贏被蘇湘唬的一愣,圓溜溜的眼睛眨了眨,怎麽這些跟他想的都不一樣了?
哼,果然隻是裝裝樣子對他好的,這才幾天,就對他不耐煩了。
小家夥抿了小憋了會兒,對著蘇湘大聲道:“那我也不要做你的孩子,你回家抱你的小寶寶,不要理我好了。”
小家夥那話一說出口,心裏的委屈也冒了出來,刺紮了氣球似的,後麵半句話都帶著哭腔。
他髒兮兮的小手起了眼睛,噎了起來。
一點都不會哄他,對他一點都不好。
他幹嘛要鬧著自己走路回家呀,有小汽車坐,上車就有好吃的,不用聞汽車尾氣,也不用背書包。
小手被溫的握在掌心,一塊漉漉的紙巾在他的手上,溫又怪異的普通話響起來。
“看的手這麽髒,眼睛會有細菌進到眼睛裏,會得紅眼病的。”
傅贏著鼻子,愣愣的瞧著半蹲在他麵前的人,脾氣好像耍不起來了。
蘇湘幹淨了他的手,一時紙巾沒地方丟,就先塞進了口袋裏,與他平視著眼睛道:“傅贏,你的書包對我來說很輕,我一隻手就可以拎起來。”
“但是這是屬於你的書包,是你在上學學知識,是你這個年紀,應該去承擔的負擔。”
“如果連這些你都承擔不了,你告訴我,以後你可以做什麽呢?”
傅贏眨了眨眼睛,聽得似懂非懂,心裏好像沒有那麽生氣了。
蘇湘看他聽進去了的話,牽住他的小手走起來,也給他臺階下:“你現在是了才背不吧?想吃什麽,先去吃點兒?”
常家客廳的電視機開著,常妍躺在沙發上,一本書蓋在臉上。
這個樣子已經差不多一下午,不,應該說已經有好幾天了。
楊燕青從外麵回來,聽著客廳的電視機響著,便走了過去將電視機關了。
常妍聽著忽然沒了聲音,蹙了蹙眉,把臉上的書拿下來。
“大嫂,幹嘛把電視機關了。”
楊燕青笑著看:“原來你醒著呀,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將遙控放在茶幾上,楊燕青拎了拎毯起了,將半張沙發騰出來給楊燕青坐。
的下擱在膝蓋上道:“無聊死了,大嫂,你明天帶我出去玩吧。”
楊燕青看了一眼,取笑道:“喲,稀奇了,你一向不喜歡往那些太太堆裏跑的,居然主要求參加?”
常妍嘟著看了一眼:“大嫂”
茶幾上擺著一塊致的提拉米蘇,隻挖了一個小角,楊燕青拿起來看了看,在另一個角挖了一塊放裏。
這一嚐味道,就知道是自家小妹做出來的。
道:“提拉米蘇的含義是帶我走,你這蛋糕應該往傅家送,怎麽自己吃起來了?”
“是不是嫌傅寒川不懂風,吃不出你的意思?”
常妍抿著瓣,嗔怒的捶了一下楊燕青:“你就知道笑話我。”
握著楊燕青的手腕,將勺子往裏送。
楊燕青笑著又吃下去一口,說道:“對了,這幾天都沒見你往傅家那邊跑,跟傅寒川怎麽了?”
“是不是又鬧矛盾了?”
一提起傅寒川,常妍悻悻的揪著毯上的絨不吭聲。
傅寒川那次說過以後,雖然卓雅夫人安了幾句,但自覺沒臉過去,便一直的悶在家裏。
楊燕青看緒低落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