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他看中了的,怎麽能輕易就從裏被人搶了去?
莫非同來的路上聽裴羨說了幾句,這會兒急著問這丫頭回來到底有何居心,但梁易輝在這兒拖著,他不客氣的道:“跟你沒關係的事兒,打聽這麽多做什麽。”
莫非同說完,就拽著蘇麗怡的手腕,想把人直接帶走,梁易輝給旁邊的一男的使了個眼,那男人站了起來,高大魁梧的個子,看起來有一米九。
“我們梁看上的人,莫你就這麽帶走了,恐怕不好吧?”
莫非同上下掃了那男人一眼,看向梁易輝,不屑的道:“這你新收的小弟?”
就這麽個貨,也配提他的名字?
梁易輝慢悠悠的點了煙,吹了口煙霧道:“朋友,為我抱不平罷了。”
他頓了下,招了下手讓那男人坐回去,再對著莫非同邪氣的笑:“莫,薇琪獄後,咱們這幫朋友,散的也就差不多了。但也沒必要見麵連個好臉都不給吧?”
莫非同微蹙了眉,已經好久沒有聽到陸薇琪這個名字。
再怎麽說,以前也是一起玩過的朋友,那時各自站隊,最後不歡而散,此時鬧得太難看也沒必要。
莫非同鬆開蘇麗怡,走了進去,從茶幾上拿了隻幹淨酒杯,再拿起高濃度白酒,倒了滿滿一杯。
他拿起來給梁易輝示意了下,說道:“難得見一回梁,這酒我就喝了,至於那丫頭,我找有事,今天必須帶走。”
說著,他一杯酒喝完,重重擱在茶幾上,咚的一聲。
梁易輝瞧了一眼那酒杯,再掃了一眼萬年冷著一張臉的傅寒川,裴羨則是無所謂的等在那兒。
若要說在這兒打一架,也沒什麽。隻是為了個小丫頭把事鬧大了,沒這個必要。莫非同肯喝這杯酒也算是給了他臺階下。
他勾一下角說道:“莫都這麽給麵子了,那我怎麽也得給你麵子。”
他從口袋裏出錢包,掏出十來張大鈔說道:“本來想給那丫頭多一些的,但你也知道現在都不揣現金了,流行轉賬。這麽點兒錢給出去,又丟了我的範兒。”
他往蘇麗怡那邊看了一眼道:“要不,丫頭,你把微信給我?”
莫非同瞧著梁易輝眼睛裏的算計,大手一把抄了那十幾張大鈔,隨手塞進口袋裏說道:“我從梁這兒帶走了人,讓梁不能盡興,那什麽費就我替梁出了吧。”
他拍了拍梁易輝肩膀,直起來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蘇麗怡剛才僵持著的時候還以為要打起來,沒想到莫非同一杯酒就給擺平了。還沒回神,傻愣愣的站著,莫非同走出來,冷聲道:“還不走?”
他瞪了下眼睛,蘇麗怡這才趕的跟在傅寒川後。
一坐上車,蘇麗怡後怕的拍了拍口:“可嚇死我了。謝謝了啊,大叔。”
莫非同懶得搭理,要不是為了找問話,他才懶得到這種地方來。
蘇麗怡眼珠子轉了轉,瞧著傅寒川說道:“姑父,您這麽大老遠的跑來找我,什麽事啊?”
傅寒川從口袋出那份資料,遞給蘇麗怡道:“為什麽這麽寫?”
車的燈開著,蘇麗怡瞇起眼睛看了眼上麵的聯絡人道:“你們就為了這事兒來找我?”
車子在黑夜中穩穩的開著,沒有人接的話,但都從不同的角度看著。
蘇麗怡看著幾個老男人沉默嚴肅的模樣,不怎麽在意的聳了聳肩膀道:“我在北城沒有認識的人可寫。”
說完了,低頭看自己的手指頭,欣賞起了自己那心做過的甲。
車依然靜默,抬頭看了他們一眼:“你們不信我?”
莫非同冷哼一聲道:“瘋丫頭,你知不知道,按照這個車速,如果把你從車上丟出去,你摔不起?”
裴羨開口:“既然你知道你姑父的電話,又為什麽不直接找他?像你這麽驕貴的,何必跑去酒吧跳舞,還惹得一麻煩?”
蘇麗怡今天晚上第一次見到裴羨,大眼睛了,角彎起笑道:“大叔,你恐怕不知道,我這姑父討厭我全家。我找他?”
傅寒川冷眸睨著,蘇麗怡覺到來自他上的煞氣,這才收起囂張的模樣,不願的道:“狐假虎威,知不知道?”
“我看到了舞蹈大賽上傅氏公司的標簽。見不到人,就隻好拿他的名字來給自己鍍金咯。”
這時,裴羨跟傅寒川換了一個眼神,倒是被他們猜對了。
酒吧,莫非同等人走後,陳晨踢了梁易輝一腳道:“這麽孬,你就讓他們這麽走了?”
梁易輝瞪了一眼道:“你懂什麽!”
他的眼底,毒蛇似的閃著毒芒。
一個小丫頭,竟然惹得傅寒川都親自過來了,不知道什麽份。
他喝了一大口酒,來了酒吧老板問那丫頭的名字,偏偏老板當時也沒問清楚,他苦著臉道:“梁,隻是來我這兒賺點零花錢。我管人家那麽多幹嘛呀。不過,好像姓蘇。”
梁易輝瞅了他一眼皺了皺眉:“姓蘇?”
正沉思時,一道暴喝聲了起來:“我靠,梁,你被那丫頭給耍了!”
坐在角落的一個男人忽的跳了起來,抓著手機湊到梁易輝鼻子底下:“梁,這丫頭本來就是踢館賽人員中的一個!”
梁易輝從男人手中奪過手機,看了起來。
舞蹈大賽所有參賽者都有投票,每個人的簡單資料都掛在網上。那男人剛才就是聽到梁易輝說什麽舞蹈大賽,才上網去搜的,誰知道挖出這麽個消息來。
梁易輝半瞇著眼瞧著蘇麗怡的個人資料,角冷冷的勾了起來:“這丫頭,倒是狡猾。”
陳晨湊過腦袋來看了一眼,看向梁易輝道:“你原來打算要這丫頭幹嘛?該不會真的要捧吧?”
梁易輝冷聲道:“那啞現在最得意的,不就是手頭上的那個年團嗎?”
“你說,如果把的團隊給毀了,還得意的起來嗎?”
他要那丫頭進大賽,就想利用比賽之便,給那啞弄點黑料出來。
當初,就是害的陸薇琪再也不能跳舞,差點一蹶不振。
哪能看那麽風?
不過,沒想到那丫頭也姓蘇。
姓蘇?
梁易輝瞇起了眼,盤算著什麽。
陳晨瞧了他一眼,冷聲道:“人都被截糊了,還有什麽可想的。不過,我這兒倒是可以給點那啞瞧瞧,夠沒臉在這兒混下去的。”
從手包裏拿出一隻u盤來,拎著細繩晃了晃,笑得不懷好意。
蘇麗怡被莫非同等人又帶回了1988。
頂樓,蘇麗怡被迫老實的坐在沙發上。
這一路上,也回答了不問題,包括梁易輝為什麽要強留。
傅寒川站在靠窗的位置,瞧著窗外濃厚夜打電話,他淡聲道:“這在這裏,你過來接”
莫非同不怎麽高興的看了眼傅寒川,拿起一顆蘋果咬了一大口,像是懶得再看他,轉過了腦袋。
裴羨嗤笑的看了他一眼道:“人家那是自己創造機會,你啊”
裴羨也懶得再說他什麽,反正莫非同這子,就是漢一個,但要他耍些心機,跟傅寒川那種級別的本沒得比。
傅寒川掛斷了電話走回來,看到兩人看過來的目,裴羨著鼻子但笑不語,莫非同則是直接撇過了頭。
現在話都問明白了,這丫頭就是為了比賽那點兒獎金來的,還有就是為了賽後簽約經紀公司,既然不是來找蘇湘麻煩,把人放了不就得了,還非要小啞特意跑一趟,心機男。
蘇麗怡抬眸瞧了一眼對麵散著坐開的大男人,說道:“該說的我都說了,還把我帶這兒來幹嘛?”
看向莫非同,對著他攤開手掌:“吶,你說的,要替那個闊給我錢的。你把錢給了,別妨礙我賺錢去。”
莫非同側坐在沙發上,手臂撐在扶手上,支著腦袋瞧:“丫頭,你膽子不小,今天遇到這種事,還沒嚇怕你?”
蘇麗怡扯了下角,帶著尖刺似的冷撇轉過頭:“怕什麽?”
“我爸媽被人催債的時候,那些追債的人電話打到我的手機上,說要來抓我,要我去賣s抵債,還說抓到我爸媽,要把他們的手指頭剁下來送給我。”
“你知道,這樣的電話,我接了多個,又換了多個號碼?”
“你又可知道,我被人追著跑了多條街?”
莫非同皺了皺眉,瞧著麵前那小丫頭。
看囂張耍橫,故意裝,倒讓人忽略了才十六歲。
那些,都不是這個年紀應該承擔的。
他開口問道:“你真不是回來找蘇湘麻煩的?”
蘇麗怡惱火的瞪他,不耐煩的道:“大叔,我現在溫飽都問題,哪有功夫去找的麻煩。你喜歡,就二十四小時守著呀。但別把人都想壞人,行不!”
把喜歡這兩個字說得的,也就這種初生牛犢,什麽話都敢從裏蹦出來。
話音落下,傅寒川的臉就拉了下來。
莫非同耳尖紅了下,捉起腰下墊著的抱枕丟了過去:“瘋丫頭說什麽呢!”
蘇麗怡翻了個白眼嘟囔:“死不承認。我姑姑、姑父他們都離婚了,喜歡就去追唄。”
“不過,你真的不考慮下我嗎?”
莫非同長長的吸了口氣,幹脆把閉了,免得被氣死。
頂樓的門開著,蘇湘接到傅寒川的電話就趕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那兒打瞌睡的蘇麗怡。
的腳步慢了下來,而傅寒川等人聽到腳步聲,也都轉頭看過去,三人的臉登時各異。
來的不隻是蘇湘,還有祁令揚。
傅寒川眉頭擰了起來,一雙眼騭的盯著蘇湘,氣息都沉了下來。
蘇湘被那道冷視線盯著渾不自在,強自鎮定的走到蘇麗怡麵前,冷聲道:“走吧,大小姐。”
蘇麗怡看了眼在場的幾個大男人,忽然笑了起來。
蘇湘警告的瞪了一眼,往門外走去。
一進一出,幾秒鍾的時間,就隻對著蘇麗怡說了一句話,的影就消失了,連一個眼神都不曾給他。
傅寒川黑著臉,拿起茶幾上的酒杯一口喝了,發泄似的重重砸在茶幾上,玻璃杯都快裂了。
他繃著牙關,測測的瞧著前方。
莫非同有些幸災樂禍的看了他一眼,手指抵在鼻子下哂笑。
費勁心機,小啞就不搭理他。
裴羨腳下輕踢了他一下,讓他安分些,然後輕咳了一聲,對著傅寒川道:“傅,你最近沒惹著吧?怎麽邊還帶著個保鏢來了?”
蘇湘把祁令揚都帶過來了,這麽明顯的舉,擺明了是在防著某人。
傅寒川:“”
裴羨了然的拍拍他肩:“行了行了,別給太大力”
他想到了什麽,轉移了話題說道:“之前,梁易輝是不是說到了陸薇琪?”
莫非同“嗯”了一聲,說到陸薇琪,他的心就不怎麽好了起來。
怎麽也是自己喜歡過的人,最後變了那樣,還坐了牢。
一個人,怎麽可以變得那麽瘋狂,變得那麽可怕?
他看著頭頂天花板,其實他一直不怎麽想提到那個人,刻意的回避著。
裴羨道:“算起來,該出獄了吧?”
傅寒川垂著眼皮,淡淡道:“你想說什麽?”
裴羨擰著眉,酒杯在了手裏若有所思,他道:“我總覺得,不會就這麽甘心”
他看了一眼傅寒川,不再說下去。
陸薇琪那種人,自視甚高,輸得那麽慘,從雲端跌落,失去了一切,連引以為傲的舞蹈都失去了,這三年牢獄,出來後會改過自新嗎?
傅寒川輕蹙了下眉,隨著三年前的宣判,陸薇琪這個人,也就沉沒在了他的記憶深,幾乎都要把忘了。
他道:“所以,你覺得今晚梁易輝故意要留下蘇麗怡去參加舞蹈大賽,是為了陸薇琪?”
另一條路上。
祁令揚駕著車往小旅館開去,蘇湘坐在副駕座上平淡道:“我已經安排人打掃別墅,過兩天你就能住進去。另外,我也讓人把裏麵家也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