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正南瞇著眼看著麵前的兒子,他一副盡事在握,睥睨一切的模樣,越來越不把他放在眼裏。
“傅寒川,其實這是你一早就打好了的算盤?”
在於家的宴會上高調的跟封輕揚出席,再突然宣布撤去跟常家的合作項目,將局麵徹底的推死境,毫無回轉的餘地。
傅寒川角微勾了下,說道:“父親,常妍利用傅贏,在他麵前搬弄是非。就衝著這一點,我就不能再由著。這一點,母親也清楚的很。”
“此外,常妍是你們看中了的人,外界卻在這件事上,隻說我變心,平白背了這麽口黑鍋,我吃了這悶虧,還不能由我來結束這局麵?”
傅寒川心裏門兒清,在傅家老宅那一番說辭,還不能完全的讓父母親對常家死心,他們需要權衡利弊,思量再三,他則連給他們考慮的機會都沒給,尋了常妍的錯徹底封死了後路,直接宣戰,讓事毫無轉圜的餘地。
傅正南瞪著他,用力的拍了桌子:“胡鬧!商場如戰場,豈容你隨便修改遊戲規則!你是你報私怨的地方嗎!”
“你做了這麽多年的執行總裁,連這個都沒搞清楚嗎!”他不相信,他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會是不加考慮就做出這種判斷的人。
傅正南想到了什麽,猛地瞇起眼睛瞧著麵前的人,他的兒子。
他微微側頭,用一種視的目盯著傅寒川:“你真的是為了封輕揚,才要跟常家撇清關係?還是,為了那個人!”
後麵半句話,他用了更加威嚴更加低沉的語調說了出來。
他最要防著的,就是傅寒川的機。
常妍隻是在傅贏麵前提到了那人幾句,他就馬上斷了跟常家的關係,這不是就最好的證明?
傅寒川冷笑,看向傅正南道:“父親,如果有人在我很小的時候,對我說,我的父親從來沒有喜歡過我的母親,還在外麵給我生了個哥哥,你覺得我會怎麽樣?”
傅正南臉一變,憤怒異常:“住口!”
傅寒川卻一字字的繼續道:“傅贏是我的兒子,我絕對不允許別人在他的麵前,侮辱他的出生!”
“這,就是我跟常家非斷不可的理由!”
話落,辦公室一片寂靜,但是那兩句話,卻好像造了回聲,盤旋在倆父子之間。
兩人隔開了一張寬闊辦公臺兩兩互瞪著,誰也不讓誰,似乎都沒了臺階可下。
不知過了多久,傅正南劇烈起伏的口慢慢的平息下來,他道:“好,就算你這麽做了,這後麵的爛攤子,你有能力收拾好嗎?”
“在北城,我們可以打常家,但是在南城,你想過嗎?”
南城,是常家的地盤,傅家就如同孤在北城的常家,麵臨一樣被打被趕出的局麵。
傅寒川踟躕在,冷冷一笑道:“我之所以忌憚常家,就是因為常家在南城也是王,他們進北城,是往外擴張。前麵有先頭部隊,後麵有雄厚據地,在這樣的況下,長遠來看,對我們傅家有什麽好?”
“現在新興企業這麽多,產生的實力雄厚的公司也多,我已經找好了對接的企業來頂替常家的位置,常家一家手上掌握了七個大項目,那我就分散給四家來做。新興起來的企業,實力遠不及我們傅氏,又經過了項目分釋,這樣一來,常家給我們傅氏造的威脅才不會上演。”
傅正南眉眼一,問道“那麽南城那邊呢?就這麽吃虧了?”
傅寒川道:“同樣的,南城並非隻有常家,我們不再跟常家合作,可以跟別的企業對接起來,分散風險。這樣一來,傅家的風險才是真正的降到最低。”
傅正南聽畢,斂著神點了下頭,他深深的看向傅寒川:“老實說,你籌備了多久?”
傅寒川毫不避諱說道:“就在你們相中常家,決定跟常家聯合起來時。”說完,他對著傅正南點了下頭,轉出去了。
傅正南渾一震,跌坐在皮椅中。
他,從那個時候就開始謀劃?
傅寒川走出董事長辦公室,偏頭看了一眼那厚重的門板,臉更加冷峻,眼底卻閃著微。
常家從來不是他要的,這一手,他也遲早會亮出來。
傅寒川走到電梯口,電梯門正好打開,喬深左右看了一眼,在傅寒川耳邊悄聲道:“莫三回來了。”
傅寒川麵一:“什麽!”
電梯門即將要關上的時候,喬深抬手擋了下,傅寒川走了進去,喬深跟在他後麵,摁了關門鍵。
待門完全關上了,喬深才說道:“剛收到的消息,莫三救下了蘇潤,這時候在醫院。蘇小姐應該已經趕過去了。”
莫非同主去日本尋人,但他並非為了傅寒川而去,找到了人也是第一個通知蘇湘,他沒有封鎖這邊的消息已經是客氣的了。
傅寒川拉長著一張臉問道:“什麽醫院?”
莫非同為了保證蘇潤的命,安排了在了古華私立醫院。這邊人,保安措施做的可以,住在這裏的人也都是非富即貴,誰沒事打聽,藏在這裏更掩人耳目。
蘇湘匆匆從湘園趕過來,莫非同迎了上去,笑瞇瞇的道:“小啞,怎麽樣,我說給你帶回來,就一定幫你把人帶回來。”
蘇湘卻笑不出來,莫非同的額頭綁著紗布,著那塊紗布道:“你弄這樣,我得怎麽還?”
莫非同了下額頭道:“磕了一下而已,醫生非要大驚小怪。要不要給你看看?”說著,他抬手就要解開那塊紗布。
“不要了不要了。”蘇湘連連搖頭,他這嬉皮笑臉的樣子,一看就不是他說的那樣。
蘇潤都打得半死不活了,魏蘭茜回來的時候也是一傷,再加上那些個傷的保鏢,蘇湘很明白,此次日本一趟有多兇險。
在蘇湘開口要道謝的時候,莫非同轉移了的注意力,衝著閉的病房門抬了下下道:“真不知道他到底惹了多仇家,一個個的都要了他的命。”
蘇湘擰開門把,門裏,蘇潤的整個後腦勺被包了起來,像是一顆白的球,連一頭發都看不到。
他,正陷昏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