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湘眉梢一挑,笑著看向莫非同:“走吧。”
莫非同跟上的腳步,兩人並肩走在走廊,嗒嗒的腳步聲伴著蘇湘的詢問,“想去哪兒吃飯?”
莫非同無所謂在哪裏吃,吃什麽,他挲著下,倒是記起來跟蘇湘吃的第一頓飯。那時候在傅家,那一頓飯,吃的他鼻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莫非同道:“你那時候是故意的吧?”
蘇湘隻顧著走路,聞言偏頭看了他一眼:“嗯?你說什麽?”
莫非同把剛才所想的說了一遍,蘇湘撇了下道:“那得問你自己啊。”
打開車門,蘇湘坐了進去,莫非同看一眼,聳了下肩膀,走到自己車前,也是,要怪就隻能怪自己。這麽一想,都已經過去三年了。
莫非同以前不覺得時間過得有多快,這一回憶起來,頓時驚得抖了下肩膀,拉下前麵的鏡子照了照臉。
還好還好,還是那個英俊瀟灑的莫非同。
“什麽,你要去新西蘭?”莫非同聽說蘇湘過年時打算出去度假,驚得一口噎在裏,連忙拿張紙巾吐了出來,“你不管蘇潤了?”
蘇湘切割著牛排,說道:“我本來就沒要管他,隻是要從他裏知道一點事而已。”
“他醒來,我可以馬上回來,也可以用視頻跟他遠程對話。”蘇湘皺了下眉,沒了胃口便將刀叉放下,拿起水杯喝了口水。
道:“舞蹈大賽的時候,祁令揚答應了那些孩子們,要帶他們出去慶功,眼下放假,出去走走就當散心。”
莫非同看憔悴了很多的小臉,想想這段時間發生的那麽多事兒,從那視頻放出來以後,腦子裏的一弦便一直繃著,想做的事做不了,不能做的事也一直忍耐著不去做,出去放鬆一下也好。
莫非同歎了口氣道:“是不是不能見傅贏,想他了?”
蘇湘垂下眼睫沒吭聲,隻是放鬆著的手指攥了起來。
莫非同隻看握起的手指便知自己猜對了。那麽急切的想要知道真相,是想給自己一個清白,也想把躲在暗的人抓出來,讓自己不用再害怕那些防不勝防的暗算。
這一重重的力在上,覺從來沒有輕鬆過。
莫非同道:“你要實在想見他,我可以把他帶出來。”
蘇湘拿著水杯喝了一大口水,搖了搖頭道:“不要。”
不知道有多雙眼睛還在黑暗盯著,不敢去見他,也怕傅贏又一次的對著問為什麽。
有些問題可以回答他,但是有些問題
莫非同看心思沉重的模樣,心裏就一疼,他的眼眸微了下,拳頭抵著輕咳了一聲,微微前傾,語似的問道:“蘇湘,那你跟祁令揚你要跟他出去了,傅會氣死的吧?”
對傅寒川來說,人在他眼皮子底下,他還能忍住,蘇湘去了國外,他能坐得住?
提到傅寒川,蘇湘難免想到那次西班牙之行,緒翻轉過來便冷哼了一聲道:“跟他有什麽關係。”擺了擺手,不想再提。
莫非同疑的看了一眼,怎麽這個時候提到傅寒川,就一臉不耐煩?
晚上回到1988,裴羨看場子,傅寒川居然也在。
難得的,三人又共聚一堂喝酒聊天。
傅寒川把玩著掌心酒杯,有些百無聊賴的意思,封輕揚頭一次來1988,好奇的四打量,見到角落擺著的那臺抓娃娃機,便跑過去玩了幾把。
一會兒功夫,手裏就抓了幾隻娃娃上來。
裴羨懶洋洋的瞧著封輕揚在那裏玩抓娃娃,睨了一眼傅寒川道:“你怎麽把也帶過來了?”
傅寒川轉頭看了一眼全神貫注抓娃娃的人,還從沒見過一個玩那機的玩得這麽溜,腳邊已經堆了一堆娃娃。
他收回目,懶懶道:“說沒來過。”
莫非同皺眉瞧著傅寒川,他去日本那段時間,這廝到底在幹什麽?他捅了下裴羨胳膊問道:“那人,誰啊?”
裴羨眼尾餘一閃,玩味的道:“傅新的朋友。”
莫非同上下把傅寒川看過一遍,朋友?什麽意思?
裴羨的一條胳膊搭在莫非同肩膀上拍了拍,笑著道:“莫,你這就不知道了吧?傅先生把常妍踢了。”他的下衝著封輕揚的方向點了下,“讓封小姐上位。”
為了突出傅寒川的此番舉,他還用了“傅先生”這三個字。
莫非同的眉打了一個結,這時候封輕揚手裏抓著幾個娃娃走過來,對著莫非同打招呼:“嗨,我是封輕揚。”
說完,轉頭,把那幾個娃娃隨手拋在傅寒川邊無聊道:“沒意思,沒挑戰。”
在傅寒川的旁邊坐下,傅寒川隨手抓了一個娃娃把玩,待看清楚那是什麽,眉頭一皺,臉就拉長了下來。
又是小黃。他把那小黃揚手一拋,小黃在空中飛出一道又高又長的拋線,一直到門口的位置才落下,在地上滾了兩圈徹底不了。
眾人的視線隨著那小黃看過去,見到那直躺著不了的娃娃,才一致的看向傅寒川。
裴羨好笑的問道:“傅,那娃娃怎麽招惹你了?”
封輕揚涼涼的看他,紅開合道:“傅,人家都是男朋友抓來送給朋友,現在我來抓給你,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傅寒川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拿著一隻娃娃墊在手肘下,歪斜的坐在一邊喝酒。
莫非同再看了一眼那隻小黃,倒是記起了一些什麽,目在傅寒川與封輕揚兩人之間流轉,看起來有那麽一點間的自然,又覺得像是兄弟。
他站起來,去將那隻小黃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塵,拎著走回來在沙發上坐下,狀似無意的說起道:“我今天,跟蘇湘一起出去吃飯了。說,這幾天準備跟祁令揚去新西蘭度假。”
傅寒川的臉剛才是拉長了的,此時又變得雲滾滾,一雙黑眸瞬間冷了下來。
“你說什麽?”
莫非同把那隻小黃放在手裏上下拋來拋去,沒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