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電腦桌前,蘇湘愣愣的回想著祁令揚的那一句話,總覺得他話裏有話。
關於是怎麽為啞的,這件事,比起之前常妍的作惡,會更難麵對嗎?
覺,他好像知道些什麽。可是他知道什麽呢?
還有常妍,既然沒死,就不會就這麽算了的,可到底要怎麽做,才會讓到懲罰,又不會讓自己又一次的深陷輿論?
而且還有常家跟傅家兩方的糾纏,也是讓頭疼的。
傅寒川
蘇湘一想到在電影院傅寒川說的那些,心中就覺得更加煩。
拍了拍腦袋,暗罵都什麽時候了,哪裏還有他鑽腦子的空隙。待收斂了神思對著電腦一看,麵前的屏幕上,準備的關於新年開工時的講話稿子上全是七八糟的字,連一句句子都拚不起來,反而夾雜了很多蘇潤、常妍的名字,還有傅寒川三個字。
嚇了一跳,連忙刪除了重新寫。看來祁令揚說的沒錯,腦子裏裝了太多的東西,得清除一些才有力去應付別的事。
蘇湘喝了口咖啡提神,集中力重寫發言稿,一直忙到很晚才關了燈去休息。這期間都沒打開手機看一下,待洗漱結束後拿起手機一看,裏麵有一通留言,祁令揚好像猜到會熬夜似的,給qq上發了一隻打瞌睡的熊貓,暗示明天會有熊貓眼。
蘇湘撇了撇,回過去道:明天的開工紅包沒有你的份了。
發開工紅包是每年的慣例,預示新的一年大吉大利,財源滾滾,祁令揚雖然不是工作室的人,但給的建議從來沒過,是的創業老師,所以這份紅包要意思一下的。
手機叮的一聲響了下,他發過來一隻大紅包,開工大吉,一順到底。
令狐無疆:紅包不可以於這個數。
此時已經過了十二點,蘇湘皺了皺鼻子,回道:睡了,晚安。
祁令揚看著屏幕上的晚安圖,淡淡的笑了下,隻是那笑意有些沉甸甸的。
他既希可以晚一點知道那個,又知道已經追查了三年,等常妍的事一結束,就再也沒有理由攔住了。如果真相沒有那麽殘酷,這該多好?
新年開工第一天,來工作室報到的人比起去年年底留下的人數又了三個,其中一個還是門店經理,蘇湘猜想稍後就會收到那幾個人的辭職報告了。
去年的最後一個季度那般,產品都差點賣不出去,對工作室的信心降低可以理解。蘇湘此時更能理解為什麽祁令揚希振作神一件件對付事了。
麵對昔日夥伴的離開,心裏確實難過的,若再心思煩,以後工作室就真的這麽走下坡路了。
深吸了口氣,提起神開始一番激勵致辭,然後發了開工紅包便散會,門店跟工廠那邊的員工紅包則讓相關負責人下發下去,最後一個紅包,在手裏笑了下,放了屜,然後親自去了那個缺了經理的門店,也就是那護品門店發紅包。
到了門店,不出所料,店裏的店員也沒剩幾個了。蘇湘把開工紅包發了,說了幾句激勵的話,就地提拔了一個工齡最長的人做經理。
“那些現在離開了我們的,以後或許還有機會再見麵,但我希下次再見麵的時候,是我們比起以前更好的時候。”
也不怪那些人不講義氣,沒有拿了紅包再走人已經是很厚道了。
接下來便是一個個門店以及工廠的巡視,一直忙到傍晚才回到湘園。
晚上祁令揚照常來湘園,蘇湘把紅包到他手上的時候,他隻了下厚度連拆開看一下都沒就直接放了西服口袋。蘇湘笑問道:“不看一下?”
祁令揚瞟了眼坐在地毯上,眼睛直勾勾瞧著他的珍珠笑說道:“看一下就沒了。”
珍珠這個年紀,對紅包正是著迷的時候,蘇湘吐槽道:“小氣。”
祁令揚看沒有無打采的模樣,說道:“這麽看,有些企業家的風範了。”
對於初創業的人來說,遇到困難挫折肯定不會,但有些難過是因為人。一起打拚,一起吃苦忍耐下來的人離開了,心裏是很失落的。
蘇湘抿笑了下道:“你早知道會那樣,所以昨天才提醒我?”
祁令揚拎開一張座椅,按著的肩膀坐下道:“創業,最難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熬出頭,什麽時候才能獲得全麵盈利。很多人到後來負債累累,難以堅持。按照你的預訂計劃,等年團推出來以後,回形針係列的護品便可占領一定市場,但是這個計劃半途夭折了。”
“你的工作室分為三個容,營運了兩周年,目前勉強維持了營收平衡,這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但你也要看到,這裏麵有因政策優惠而益的部分。其中虧損最大的護品係列,雖說決定走國際路線,又有帝梵家族的支持,但是針對歐洲人的皮設計新產品,這不會是個短的時間。”
“而在國的門店,你還是要繼續國產護品,這些門店才能夠生存下去。對那些離開的人,們之前或許可以熬過一個兩個冷冬,但是太多的冷冬,看不到希時,離開是很自然的事。”
“你能夠擺正心態來看待,說明你過去了,以後也會越來越習慣這種”祁令揚斟酌了下,“緣分。”
人跟人之間,因為公事上的合合離離,也能稱之為緣分吧。
他淡淡看,想到了一些事,微了下眉便沒再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正好張媽端了飯菜出來,他拿起碗筷:“先吃飯吧,一會兒有時間再教你一些別的。”
手上有別的事做,總好過還有閑工夫惦念著蘇潤那邊的。
這個開年便在後麵幾天的平靜中過去了,轉眼便到了元宵節。
傅家老宅,傅寒川帶著傅贏從老爺子那棟樓走出來,一大一小兩個臉都顯得沉重。
傅贏走了一半路,站在一棵臘梅下不了。本該是花香正濃的時候,這棵臘梅卻禿禿的,今年一個花骨朵都沒長出過。
傅贏仰頭看著傅寒川,小臉鬱鬱寡歡,兩道眉宇之間出來一個小鼓包。傅寒川看他言又止的,說道:“怎麽了?”
傅贏抿了抿小,抓著一禿的樹枝拉扯,糾結了下才問道:“爸爸,太爺爺會死嗎?”
孩子雖小,但也知道過年時候是不可以說不吉利的話的,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是大不敬。
但是剛才老爺子沒有醒來看他,以前他來的時候,太爺爺都會看看他的。
傅贏聽到了傅寒川跟醫生的對話,醫生說,傅老爺子沉睡的時間越來越長了,很有可能在一場睡夢中就這麽去了。
傅寒川手了他的腦袋,說道:“你要明白,人的生命是有限的。”
傅贏抿了瓣,似乎還有些不能接,悶悶的走進了屋子裏。卓雅夫人看了眼走進去的小家夥,側頭看了看傅寒川,冷聲道:“我有話要問你。”
傅寒川的臉上沒有什麽表,甚至要更加冷漠一些。卓雅夫人眉頭皺了下,心裏升起了不滿,臉也便沉了下來。
道:“你不讓我跟傅贏見麵,這是什麽意思?”
新年這幾日,正是一家子團聚天倫的時候,可自從在常家事以後,傅寒川便沒有再讓傅贏回來過老宅,也不再讓卓雅夫人接走傅贏,說白了,就是止傅贏跟卓雅夫人再有接。
傅寒川看著遠,薄開合,聲音裏不帶任何,他道:“夫人以後還是跟傅贏接。”
卓雅夫人聽到那個稱呼,睜大了眼睛怒道:“你我什麽?夫人?”
親生的兒子,居然跟別人一樣的夫人?
傅寒川回視線,冷淡的落在臉上,對視著的雙眼,說道:“如果今天不是過節,我不會帶著傅贏回來。”
老爺子時日無多,傅贏到底是老爺子心尖上的寶,讓他再多見幾次,以後也隻會是一次比一次了。
卓雅夫人一震:“你,你是防著我?”
傅寒川閉了閉眼,母子一場,他不能說什麽,隻開口道:“傅贏還小,我不希夫人灌輸給他你的那些思想。”
在常家那些事以後,他已經明白了,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卓雅夫人怎麽都沒有想到,會得到兒子的這幾句話,笑了下,笑容諷刺又傷心。
“常妍說,你心裏一直有那個人。你找封輕揚,也隻是為了瞞過我,怕我再去找的麻煩吧?”
不隻是為了瞞,還有瞞過了常妍。
常妍那個人,做的事讓憤怒,但有一件事倒是做對了。試探出了傅寒川的真心,他為了那個人,居然做到如此地步!
這件事,本來想第一時間去質問他的,可一想到兩人之間張的母子關係還是按捺了下來,等過段緩和時間再提。但沒有想到,是想的太好了,現如今,不是能不能改善母子關係,而是的親兒子,決定要跟撇清關係了!
既然問起了,傅寒川沒再否認,直接承認道:“是。出在蘇湘上的事疑點很多,又在找不到人的況下,我便讓封小姐幫了這個忙。”
“對了,既然已經水落石出,希夫人不要再去找封小姐。並非你希的傅太太。”
有了前車之鑒,傅寒川以後再也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尤其是不會再讓卓雅夫人做出拉攏的舉釀出禍患。
封輕揚跟他隻是合作關係,但就怕卓雅夫人私下再有舉,跟封家那些人有牽連,那便又是一個常家了。
卓雅夫人冷睨著他,仿佛這個兒子不認識了似的,道:“好。可是從你把封輕揚帶著去參加宴會開始,外界就是你跟封輕揚熱的新聞,這,你要怎麽擺平?”
傅寒川默了下,說道:“很快,外界就會知道,傅寒川跟封輕揚分手了。”
沉穩的話音落下,著傅寒川平淡的臉,卓雅夫人的角翹了翹,嘲諷道:“好啊,不愧是傅寒川,設計這一出戲的時候,連收尾都想好了。”
“你用一個封輕揚,就讓守了你三年的常妍退了場這三年裏,你留著常妍,也隻是為了防止我在你邊安置那些人吧?”
“你可真是我的好兒子啊”卓雅夫人冷冷的笑了起來:“傅寒川,你倒是好啊,連我也防著,設計著。我是你親媽,你為了那個人,防著我,以後,是不是為了還要跟我斷絕關係?”
傅寒川的臉上沒有什麽波,垂著的手指卻慢慢的握了起來,他淡淡道:“夫人,你不好,別再氣。”
雖是一句勸誡,說了比不說還要讓人傷心氣憤,麵對兒子的背叛,卓雅夫人大失所,怒道:“你是不是鬼迷心竅了!在你背後,一直支持你扶持你的人,是我!”
“我讓你跟那個人分開,是為了你好,就為了這件事,你要跟我生分,還要隔斷我跟傅贏的祖孫誼?”
傅寒川握了下拳,繼續保持著平靜的語調不鹹不淡的道:“夫人,傅贏也是生的,你看著他的時候,會不會想到?”
“你別跟我狡辯!”卓雅夫人狠狠一揮手,氣怒的打斷了他,說到底,他是覺得會影響了傅贏,就是這個意思!
指著他,氣得手指打:“你好啊,你真是好樣的!”
傅寒川微蹙了下眉,氣息更沉了些,一句話差點口而出,到了邊又給吞了回去。
事到如今,陷害蘇湘的人已經找出來,他可以放心承認自己的本意,可麵對盛怒的卓雅夫人,他想了想,並沒把跟蘇湘還在婚期中這件事說出來。
他無法保證,盛怒中的卓雅夫人,會不會做出更加不理智的事來。
回去的路上,傅贏瞅了瞅傅寒川問道:“爸爸,你是不是跟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