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輕揚道:“我說你對一往深,非不要,為了不惜掃除一切障礙”
封輕揚記得自己當時好像是那麽說的,眼看著傅寒川眼角微微的搐,手指都握起來了,這才趕跳了過去,“總之,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你看,我幫了你這麽大的忙,如果蘇湘對你好那麽一點點的話,你該怎麽報答我?”
傅寒川的眼角突突的跳,臉上哪裏有什麽欣喜若狂的意思,隻聽他低沉抑的聲音響起道:“誰讓你說了!”
男人看上去像是要發怒,但是封輕揚瞅著他耳朵尖上一抹微薄紅,翹了下角鎮定自若的道:“好吧,那算我多事——”把尾音拉長了,然後像是自言自語的說了下去,“這年頭‘代言人’還真不好做。哎,算了,誰讓我多管閑事,把某人要說的話給先說了,我怎麽就這麽不識相,沒搞清楚狀況呢”
傅寒川淡漠的瞧:“囉嗦完了?”
封輕揚這才抿一笑,道:“過兩天有個剪彩儀式,我會跟一個很帥的男人出席,到時候可能會有一些什麽新聞傳出來,傅總可能要委屈一下了。”
他們兩人同進同出公眾場合多次,在別人眼裏是關係,若跟別的男人舉止親的出席,那時候的風言風語肯定不了的。傅寒川雖然緋聞很多,但一直都是他遊走在花叢中的覺,這下方先飛,對傅寒川來說會有被人甩的嫌疑。
他那麽高傲的人,萬一麵子上過不去不管怎麽說,封輕揚就是來先打個招呼,道:“咱倆這就算是分手快樂了,以後就不要再找我了。”
傅寒川冷睨一眼,薄開合隻道兩個字:“隨便。”
聞言,封輕揚臉上出滿意神,擺了擺手,瀟灑出門。
辦公室,傅寒川瞪了一眼關上的門,將桌角的手機拿了起來。屏幕一亮,那個號碼遲遲沒有按下去,過了會兒,手指才在撥號鍵上摁了下去。
電話一直在待接聽的狀態,傅寒川本是波瀾不驚的,奈何在封輕揚那一番話後,這心就沒那麽平靜了。那人,在麵前胡說八道什麽!
過了會兒,那端才被人接通了,人那帶著怪異腔調的聲音傳過來:“喂,你好——”
蘇湘正在給珍珠換尿不,手機響了也沒來得及去接,等換好了便匆匆接了電話,來電顯示都沒來得及看便先來了個你好。
傅寒川的另一隻手握著支鋼筆,聽到那個聲音,那支筆差點落了下來,他住了筆聲音冷了下來:“是我。”
聽到傅寒川的聲音,蘇湘的聲音也沉靜了下來:“哦,什麽事?”
傅寒川聽到平淡的語調與以往沒什麽不同,他那收的呼吸也正常起來了,他道:“那兩個人的道歉,我看到了。”
“嗯”蘇湘在醫院的時候就說過,們的道歉必須是認可了才能發出去,隻是不知道們會什麽時候發出來而已,所以也沒什麽好意外的。
傅寒川聽著那簡單的一個字,了手指,想說些什麽又一時不知從何說起,在那些董事們咄咄人的時候都能夠冷靜自持的下去,現在卻反而說不出什麽了。
兩個人都握著手機,一時間誰都沒有開口,隻能過聽筒,聽著幾公裏以外的呼吸聲。
蘇湘坐在椅子上,珍珠趴在的上找玩小貓釣魚的遊戲機,蘇湘拎著那跟釣魚線,地上盤子裏的魚不停的開合,魚線得看準了時機落到魚才能釣起來。
蘇湘心不在焉,魚沒釣到一條,電話裏也沒聽到男人的說話聲,就在想掛電話時,魚線恰好落在了魚,那魚兒上鉤便來了一首窗前明月,珍珠抓著魚,跟著在那念叨:“月,咦咦地上霜”
傅寒川聽著電話那端的夜靜思,還有小孩子口齒不清的聲音,手指著額頭,他道:“那孩子也在你旁邊?”
蘇湘嗯了聲:“在玩。”
傅寒川默了默說道:“今年,傅贏的生日”
蘇湘瞥了眼書桌上放著的日曆,傅贏的曆生日被圈了出來,但那是傅家人給孩子過生日的日子,隻能等到曆的時候,還有好些日子。
道:“禮我已經準備好了。”
傅寒川道:“卓雅夫人去了國外度假,今年沒人陪他過生日。”
蘇湘一怔,隨即明白過來,卓雅夫人發了那則道歉聲明,大約是覺得沒什麽麵子就出國散心去了。可他告訴這些,又是什麽意思?
就聽傅寒川低沉的聲音傳過來道:“到了那天,你可以親自把禮送給他,也可以陪他過生日。”
蘇湘能覺到自己的心跳猛然一躍,下意識的問道:“真的?”都已經三年沒有跟傅贏過生日了。
傅寒川聽到激的聲音,可以想象到是什麽神。他角微勾了下:“當然。不過,我不打算帶他去別的餐廳,就在家裏過。”
聞言,蘇湘抿起了瓣,激的神也跟著平靜了下來,可也沒那麽的平靜。就像湖麵被人用力拍了一掌,水花四濺之後,餘波尚在漾。
他的潛臺詞,知道。
蘇湘了魚竿,封輕揚說的那些話此時又不合時宜的在腦子裏冒出來,心裏又開始煩起來,這時候,手機突然進來別的電話,蘇湘看了一眼連忙道:“我有電話進來,先掛了。”
電話那頭,傅寒川在掛斷之前說道:“我會跟傅贏說,你那天要過來。”
電話掛斷了,傅寒川看了一眼手機,這才放回到桌角。握著鋼筆的那隻手掌,已經被堅的鋼筆印出了一條長長的印記。
他了手掌,自己在那自嘲的笑,一把年紀了還像是個頭小子,這有什麽可高興的?
另一,蘇湘將電話轉了過去,心還沒完全平靜下來,當電話另一端的人聽到略帶刺耳的打招呼的聲音,對方笑道:“這麽高興?”
蘇湘以前有跟一些大牌歌手合作,們的舞蹈給來編導,但自從負麵新聞鬧出來以後,這些合作便停止了。此時,電話過來,便應該是看到那道歉聲明了。
蘇湘笑笑道:“嗯,確實高興。”沉冤得雪,這還不夠高興的嗎?
對方上來也不繞彎子,直接道:“蘇湘,我今年要開演唱會,有幾曲新歌的舞蹈,想給你來做,答應嗎?價錢比以前翻一倍。”
蘇湘微微揚了下眉,不是個矯的人,對方在落難的時候停止合作這個時候就不相往來了,更何況還高出了一倍價格。開口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對方聽出來蘇湘想談條件,說道:“說吧,有什麽要求,能夠答應的,我這邊便拍板同意了。”
蘇湘道:“我的年團,想讓你帶一下。演唱會上,他們做你的主要伴舞,並且可以作為嘉賓有唱一首歌的機會。至於什麽時候走場,這由你來定。當然,這些不會向你收演出費,隻是想你幫忙帶一下他們。”
對方猶豫了一秒便答應下來了:“好,這沒什麽難的。那便這麽說定了,一會兒我把新歌發過來。”
蘇湘點頭:“行,我會盡快完。”
如果年團能夠在大牌歌手的演唱會上臉,應該可以挽回在舞蹈大賽上失去的人氣了。
通話結束,蘇湘撥了個電話給門店那邊,要求們把年團的海報重新張出來。
看了窗外一眼,這便是雨過天晴了
打開了電腦,登錄微博,那兩則道歉都看到了,不過傅氏跟常氏都采取了同樣的做法,止評論,而在的微博下,因之前的事早就關閉了評論功能,所以也看不到吃瓜網民的問候,倒是多了不關注的。
工作室的私聊信很多,有的是要來尋求合作的,也有不是來好奇打探的,連記者也留言想要采訪,蘇湘過濾了無關要的信息,留了幾個有誠意的公司回複了過去。
這件事以後,接下來的工作室便不愁沒活幹了,那歌手是聰明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來邀舞,再晚一些時間,便不一定再有機會了。
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蘇湘抬頭看過去,就見祁令揚站在門邊,珍珠穩穩的坐在他的臂彎裏摟著他的脖子,看樣子他已經站在那裏有一會兒了。
祁令揚長一邁走進來,說道:“就知道,你又要開始忙了。”
兩個公司前後公開道歉,這麽轟的事他怎麽會不知道,也料想在這之後,又要忙起來了。
蘇湘道:“你就為了這件事回來?”他公司那麽多事,還特意回來一趟,會不會太誇張了。
祁令揚將珍珠放下地,小丫頭閑不住跑到釣魚機那裏自己玩去了。祁令揚走過來道:“坐不住。”
蘇湘回複完一條消息,停下手來轉頭對著祁令揚,輕咬了下說道:“沒有跟你商量就做了這個決定,抱歉。”
去跟常家還有卓雅夫人談判的時候,隻按照自己的意願提出了要求,但這件事裏麵,祁令揚也是害人之一,而且還是了的連累才被們設計了。
隻是若當時要求們同時也跟祁令揚道歉的話,對那些網民來說,很容易聯想到那件事,那便適得其反了,已經沉寂下來的事又要被炒作一番。而且,祁氏跟這個小小的工作室不同,祁氏被提起的話,對旁人來說更多是在看熱鬧。
再者,這是的要求,祁令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的。
祁令揚牽著的手走向休息沙發那邊坐了下去,他道:“我可以理解你做的這個決定,隻要你不後悔就好。”
他頓了下,又問道:“隻是你不報警,如果常妍或者卓雅夫人以後再對你不利江山易改本難移。”
隻是做了個道歉,以常妍跟卓雅夫人的子,能記下這個教訓,保證以後不再犯嗎?
蘇湘搖了搖頭道:“我已經要求常妍把視頻刪除,的道歉所有原稿我也都保存著,還有那些錄音,這些都是可以起訴的證據。不敢再來,卓雅夫人那邊也是一樣。”
“況且,就算常妍定罪了,恨我更深,出獄以後隻會更加要來找我麻煩。我想來想去”
祁令揚看著,接下的話道:“你想來想去,卓雅夫人畢竟是傅贏的,常妍也照顧過傅贏幾年,你為他想一想就放過了們,也給傅贏以後留的路寬一些。”
以後傅贏要坐上傅寒川的那個位置,在商場上要跟常家鋒,不能積怨太深。至於卓雅夫人,的份威擺在那裏,讓的汙點暴出來,的怨氣是出了,但無辜的傅贏會到卓雅夫人的影響。
別的人或許會想考慮著自己的利益問題才有了這個決定,可是他太了解了。
蘇湘眨了眨眼睛,張開的又閉上了,他都說出來了,還能說什麽。
半垂著眼皮,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苦笑,他總是能夠看穿,有時候比自己還要了解。
離開了傅贏三年,沒有能夠為他做什麽,總不能還因著自己的事,給他以後的路添些堵。
珍珠聽了老半天兩人的對話,不能忍被忽視了,開始扭著小求關注:“咯咯?”
是那個小哥哥嗎?
“唱詩,咯咯,聽”自己在那搖頭晃腦,對著祁令揚念了一遍靜夜思,雖然口吃不清又磕磕絆絆,但是已經能夠完整的背出來了。
祁令揚臉上著點兒驚喜,了的頭發道:“這都能背詩了?”
珍珠衝著他笑,出雪白的小米牙,角兩個淺淺梨渦道:“背詩。”等見到那個小哥哥,就背詩給他聽。
祁令揚笑了起來,說道:“一會兒給你獎勵。”微微笑時,他的眼底卻不見了暖,手指慢慢的蜷曲了起來。
珍珠又專注在釣魚事業上,這時候祁令揚突然站了起來往外走去,蘇湘被他嚇了一跳,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