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麵上鋪著地毯,腳踩在上麵一點聲音都沒,他們幾個人一路看過去,看到有意思的畫作就多停留一會兒。這上麵不乏一些很多年前的畫作,不已經是當代名人畫家,那些畫作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價格不菲。
蘇湘一直挑落款在三十年前的畫,但可惜的是這些畫作中並沒有。
畫廊的經理人為人機敏,前來看畫的又多是一些有頭有臉的人,認出蘇湘的那張臉,主前來問道:“蘇小姐,這些畫作,看得是否還滿意?”
蘇湘微微一愣:“你認得我?”
那經理人笑了笑道:“去年的扶蕊慈善拍賣,本畫廊有一幅畫也在上麵拍賣,所以見過蘇小姐。”
“哦。”蘇湘點了點頭,就聽那經理人問道,“蘇小姐,可有什麽能夠幫你的?”
蘇湘正好想問,於是道:“我想問一下,你這裏,所有的畫都在這展覽中了嗎?”
經理人微微笑道:“這次展出中的,隻是本畫廊收藏中的一部分。”
“那我可否看看那些未展出的?”
“這個我需要問一下賀先生。蘇小姐請稍等。”說著,點了下頭,前去詢問。
等待的時間裏,蘇湘看了眼祁令揚,心裏在打鼓。不知道為什麽,站在這裏有一種覺,覺得距離那個人很近很近。好像轉一個,或者抬頭就能看到。
可是,甚至不知道那個畫家什麽,姓甚名誰。
又有些怨憤蘇潤,他竟然不知道那個人的名字,卻對恨之骨。
祁令揚了的手指,說道:“別急,那位賀先生做這行業很多年,應該能找到一點眉目。”
“嗯。”蘇湘點頭,輕輕的調整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過了會兒,一位蓄著山羊胡,帶著圓形黑框眼鏡的老頭走了過來,個子不高,胖胖的臉將他臉上的褶子撐開,給人一種圓世故的覺,他本人上並沒什麽藝氣息。很難想象這樣的一個老頭,經營的是畫廊生意。
老頭在蘇湘他們麵前站定,笑嗬嗬的道:“蘇小姐,祁先生,聽說你們想看看別的畫作,可是對那些畫不滿意?”
祁令揚並不意外這個老頭認出了他,他淡笑了下道:“不是不滿意,不過既是藝品也講究眼緣。”
“嗬嗬,祁先生說的是。”他轉頭看了眼蘇湘,“人看畫,就跟挑對象一樣。不管對方是不是漂亮,關鍵要眼。”
祁令揚笑而不言,蘇湘著笑,問道:“那麽賀先生可否讓我們看一看?”
老頭要做大生意,祁令揚這種大富豪親臨畫廊,當然想做他的生意。他的手臂一劃:“請。”
蘇湘轉頭吩咐張媽跟司機看著兩個孩子留在這邊,然後隨著那老頭往前走。
中間的接待廳後麵有一扇門,打開那扇門,裏麵是一條通道,下了樓梯可達地下室。樓梯的牆側上也掛著畫作,一路下去,眼前的線就跟藝展廳一樣明亮。
這裏不分東西藝,全部的放在一起,還未區分開來,許多都被包封著。老頭站在一邊,笑嗬嗬的道:“我所有人的畫都在這裏了,就是不知道哪一幅能夠蘇小姐的眼了。”
蘇湘對他輕點了下頭,往那些畫看過去。畫堆在這裏,油紙封皮上寫著畫者名字,還有作畫時間,所以並不那麽難找。而且從上麵落著的灰塵來看,也能夠看出些年月。
蘇湘在那邊找畫,祁令揚站在老頭旁邊,老頭看了看他道:“祁先生不一起嗎?”
祁令揚笑說道:“我送的禮,當然是要喜歡。”
老頭笑嗬嗬的點頭:“祁先生對蘇小姐很是。”
祁令揚笑笑,指著靠牆擺著的,看起來有些年月的畫轉問道:“賀老先生,有件事想請教你一下。”
“哦,請教不敢當,祁先生有什麽盡管問。”老頭被“請教”二字弄得有些飄,笑嗬嗬的看他。
祁令揚道:“聽說賀老先生做畫商有三十多年,認識無數畫家,才子佳人,不知老先生是否也了解一些關於這些畫家的故事?”
老頭聞言一怔,眼角的笑褶得像是花一樣,他道:“原來祁先生也喜歡聽故事。這個嘛,才子佳人,當然有很多故事。”了那點故事,他的畫還賣不出那麽高的價格呢。
祁令揚道:“聽家父說,三十多年前,北城有三大人,其中一位沈煙也是跟畫家有些故事,不知道老先生是否聽說過?”
老頭瞇起眼睛,微微後仰,了下上的山羊胡做思考狀,瞥了一眼祁令揚說道:“這個嘛,祁先生的母親,也是一位佳人吶。”
祁令揚對俞可蘭的故事自然清楚,他笑道:“那三位人,隻有沈煙的最為撲朔迷離,最符合才子佳人的故事。”
老頭慨的歎了一聲:“是啊,那麽漂亮的一個人哎”傾城傾國的一個大人,最後不得善終。
他道:“說起來,我還見過那位大人啊”
祁令揚趁機說道:“老先生三十多年前行,應該也是認識那位畫家的吧?”
老頭著山羊胡,往前走了兩步停一下,又走兩步,在這方寸中回憶往事。他又沉沉的歎了口氣道:“認識,當然認識都過去三十年咯”
這時候,蘇湘在那些畫堆裏找到一幅符合當時年月的舊畫,也不知道為什麽,找那些畫,別的過時都沒有拆開一看的念頭,隻有這幅畫,著的時候,心裏會有種奇怪的覺,好像心裏就是有一種,就是它的直覺。
看著封皮上被灰塵掩蓋的模糊字跡,不嫌髒的了,兩個鉛筆寫的名字清晰起來——葉承。
喃喃的念出這個名字時,老頭的腳步一頓,轉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