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桁畢竟是皇子,就算是簡出行,底下人準備得也很齊全。不一會兒功夫,晏桁的眼前就已經擺了五六樣點心,瓦罐裏的水也燒開了,燒水的暗衛又從那個看起來不大的包裹裏掏出個小茶壺來,開始給晏桁煮茶。
錢淺看得嘖嘖稱奇,暗衛真是居家出行之良品,堪比哆啦a夢的口袋,即可殺人越貨,又可燒飯煮茶。帶著暗衛出門,保證能過上有茶有點心,還有烤吃的幸福日子。
男主待遇果然不一樣!錢淺略微羨慕的看了他們幾眼,就轉開眼了。張氏看見對麵開始吃晚飯了,也打開了自家包幹糧的包袱,拿出一個在家時自己做的雜糧餅,掰開兩半,將大的那塊遞給錢淺。
幹糧已經放了兩天,開始有些幹,張氏抬眼看看對麵的排場,覺得有些對不起兒,那些看起來很漂亮的點心,自己從來沒想過買一塊給孩子嚐一嚐。
張氏低下頭兒的小腦袋,帶著幾分安地說:“好孩子,快吃吧。等到了京城,娘給你買糖人吃。娘會努力做活的,以後也給你買點心。”
錢淺笑了,抬起頭看著張氏,認真地說:“娘,我不吃點心,我也不吃糖人,我覺得咱家的餅子就好吃的。”
張氏有些心酸的看著兒的臉,隻覺得是因為懂事才這樣說,不免有些自責。殊不知,錢淺是真的不惦記那幾塊破點心。
一則是,在現代社會富裕家庭慣長大的錢淺,見慣了各種昂貴致的點心,不至於那麽眼皮子淺。更重要的則因為,穿越過來之後,雖然張家家貧,張氏卻從未著,總是盡量給置辦吃食。就算是因為條件所限,這些日子下來,錢淺的確有些缺,也隻是有些饞了。尤其是牛。
隻是實在太可惜,由於農耕保護法令,不許隨意殺牛,牛在這個時代,堪比現代社會的燕鮑翅,是奢侈品,隻有貴族才吃得起。錢淺一邊啃幹糧,一邊惡狠狠地想,等回去以後馬上找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定位置,連吃一禮拜牛排!!!
晏桁沉默著坐在火堆麵前,修長的手撚起一塊點心,旁邊的人見狀立刻將茶杯奉上。他抬起眼看了一眼對麵角落的母倆,隻見那個醜醜的小丫頭正在埋頭大啃一塊黑乎乎的幹糧,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也了,眼前這些陋的點心,看起來似乎比平常好吃很多的樣子。
晏桁低頭輕輕笑了起來,將點心送口中,合上眼。果然!看人吃東西也有開胃的效果。
兔子烤好了,發出焦香的味道,暗一將兔上的撕碎,放在油紙上,擺在晏桁麵前,晏桁看看麵前的兔,又看看點心,抬頭向暗一點頭示意。暗一心領神會,拿油紙包了個兔並幾塊點心,給牆角的錢淺母倆送去。
錢淺早就聞到了香味,好久沒吃了,的確有些饞,不敢抬頭,怕人看見垂涎滴的表。於是閉上眼,大大的咬了一口手裏的雜糧餅,想象手裏拿的是五分的法式小羊排,最好搭配黑鬆醬,默默地想,最討厭爛大街的黑椒醬。
錢淺的神勝利法似乎沒什麽作用,覺得周圍環繞的香味似乎更濃鬱了,哎呀!真是好饞!不知道7788有沒有送餐服務。
“並沒有,錢串子你不要異想天開,老子是高大上的智能係統,不幹外賣小二這種跌份的事兒!”7788嘰嘰咕咕的抱怨:“不過你可以睜眼了,烤和點心正在接近。”
什麽!!有??!!錢淺蹭一下抬起頭,果然看見暗一手裏捧著一個油紙包走過來,笑得很和善地說:“小五子,這是我們公子賞的,快來嚐嚐吧,這兔子可是大叔我親自烤的,你嚐嚐看是你娘的手藝好,還是大叔的手藝好。”
張氏站起,一邊擺手一邊客氣道:“這位大爺,這怎麽好意思呢,你們那麽多人呢,我們怎麽好占您的口糧啊,還是留著你們自己吃吧,我和我兒有家裏做的幹糧,盡夠了。”
暗一並沒有立刻搭話,他先把油紙包放在錢淺的眼前打開,才回頭跟張氏說:“張家大嫂不用客氣,這兔子是現打的野味,管夠的。我們都有自帶的幹糧,這些點心是公子賞下的,就讓孩子嚐個鮮吧,小五子還小,到京城的路還很遠,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嘛。”
“這……”張氏覺得有些左右為難,一麵覺得隨便拿人家的東西不好,尤其是點心這樣貴的吃食,一麵又心疼兒,想收下來讓孩子嚐個鮮。
張氏這邊不知如何是好,錢淺卻知道,對麵那位可是個皇子,這幾塊點心在他眼裏並不稀罕,無非僅僅是個順手人而已。即便如此,對於晏桁和暗一的好意,錢淺還是非常激的。
錢淺手把那個油紙包拿在手裏,很正經的給暗一鞠了一個躬,臉認真的道謝:“大叔,萍水相逢,您這樣照顧我們母子,真是太謝了,既然是公子和您的一番好意,我們就不拒絕了。也勞煩您向您家公子表達我們的激,我就不過去道謝了,以免衝撞了貴人。”
暗一看錢淺並沒有以道謝為借口往他家主子跟前湊,對於錢淺的識相真是萬分滿意。他心裏暗讚錢淺的機靈,覺得就衝這小姑娘進退有度的樣子,要是放在大家族教養,稍一調教,必定出息。
錢淺並不知道暗一的想法,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畢竟,錢串子同學的第一誌願是到狀元樓端盤子,其他的都是浮雲。
張氏看錢淺收下了油紙包,也沒再說什麽,隻是對著暗一不住道謝。錢淺放下油紙包,轉把們娘倆放幹糧的小包袱拉出來了,打開舉到暗一麵前,對暗一說:“大叔,你要不要嚐嚐我娘做的雜糧餅,雖然看著黑乎乎的不好看,但是真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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