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穆淩順著錢淺的目也看到了韓穆清和許靈瑤兩人眉目傳的樣子,臉流出驚詫的神,但不過短短幾秒,韓穆淩就已經收拾好了表,繼續低頭關心地看著錢淺的傷口。
王明玉完全沒注意到韓穆清那邊的靜,他的注意力都在錢淺和韓穆淩上。他從韓穆淩手裏接過手帕,親自按住錢淺的傷口,裏還在詢問:“秀秀,還有哪裏疼,告訴哥哥千萬別瞞著。別怕,等一下太醫就到了。”
“沒事!不嚴重!”錢淺忍著疼安王明玉:“看著嚇人而已。倒是把淩姐姐嚇得夠嗆。”
“流這麽多還說沒事!淩……韓大姑娘,你沒什麽事吧?是不是嚇壞了?”王明玉急得使勁去捂錢淺的額頭,倒把錢淺弄得更疼了,不過錢淺沒吭聲,就這樣忍著。
“沒事!我能有什麽事!”韓穆淩垂下眼眸,將目落在自己前的牡丹赤金瓔珞上,這副瓔珞圈,從及笄那天開始日日戴著。
順著韓穆淩的目,王明玉也看到了前的瓔珞,那是他母親的嫁妝,現在被自己喜的姑娘日日掛在前,王明玉開心,卻又難過……。
穆淩,他注定隻能遠遠看著,看著帶著自己送的瓔珞,嫁給別的男人……
錢淺敏銳地捕捉到了王明玉盯著韓穆淩的複雜目,但什麽都沒說,就這樣安靜地看著,看著王明玉生生挪開視線向遠,看著悲戚爬上韓穆淩的眼眸……
“小姐!小姐怎麽了!”小雀和流螢一臉驚慌、氣籲籲的飛奔過來,手裏還拿著手爐。兩人的背後跟著元寶和幾個公主府的下人,還有一個留著三縷長髯、背著藥箱的大夫。
“等下再說!”王明玉恢複了冷靜的模樣,他先衝著那個大夫作揖:“勞煩太醫看看我妹妹的傷,是否可以先簡單理一下,趕挪回家。”
“王公子放心,我先看看小姐的況。”那位大夫顧不得還禮就急著湊到錢淺邊,先看了看錢淺額頭上的傷口,又簡單問了錢淺幾個問題。最後,他拿出一些大概是止作用的藥先簡單敷在了錢淺額頭上,找了幹淨的布巾包了一下。
錢淺有點黑線,大夫那麽晚才來,額頭上的傷口都已經自己開始凝結了,還要止什麽啊。不過還好,這個大夫同意錢淺現在就回尚書府去,這讓錢淺放心了一些。的任務完了,真是一秒鍾都不想在公主府多呆。
錢淺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從背後推的,因此整個公主府目前都被標記為“高危”,早就急著想要離開了。
聽到大夫同意錢淺現在離開,王明玉立刻開始吩咐:“小雀去跟祖母回稟一聲,讓代我和秀秀向公主告罪,公主府宴客,秀秀摔傷,就不在此添了。”
“元寶!”韓穆淩也站了起來:“也備好咱們的馬車,我跟著尚書府馬車先走,陪秀兒回去。你帶著流螢去等王夫人,用咱家的馬車送王夫人回尚書府。”
吩咐完,韓穆淩又轉向依舊圍著許靈瑤打轉的韓穆清:“哥哥代我跟母親說一聲,我送秀兒回去,小雀年紀小不當事,我不能放心。哥哥……你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韓穆清似乎才反應過來韓穆淩說了什麽,他看了一眼許靈瑤,又似是帶著幾分嫌棄地瞥了錢淺一眼,最後皺著眉頭對韓穆淩說道:“你跟著去做什麽,不放心讓流螢去就好。”
錢淺表示無語!怪不得人人都說,媳婦娶進房,人扔過牆。韓穆清這媳婦剛見麵,還沒過門呢,這個在一邊流的人就要被扔過牆了!!虧還為了韓穆清的追妻事業做出這麽大的貢獻!!唉!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錢淺像個小老頭一樣咂咂。
幸好!韓穆淩還是個講義氣的好姑娘!對著韓穆清堅定搖頭:“不行!我不放心,一定要親自跟著才好!”
韓穆清顯得十分不耐煩,他眉頭皺得更:“你要去自去,我是沒空送你的,做什麽這樣找麻煩!”說完他似是意有所指般看了錢淺一眼。
韓穆清這翻臉不認人的話一說出口,王明玉和韓穆淩都顯得有些吃驚,但是錢淺卻是料到了。這貨前世出軌,坑死自家媳婦,現在肯定是想在自己媳婦麵前盡力撇清與其他一切人的關係!!韓穆淩是妹妹不算,眼前跟韓穆清識的人,也就是這個方臉龍套君了!!
想到此,錢淺對自己毫不出的外貌又更加滿意了幾分。如果長得像是狐貍,保不齊分的韓穆清轉頭就能給滅了口……
“用不著哥哥送!”韓穆淩賭氣似的瞪著韓穆清:“哥哥有事自去忙,我一定要跟著秀兒去尚書府!”
眼見著韓穆清和韓穆淩兄妹倆像是鬥一樣互瞪,錢淺這個“找麻煩的”和王明玉這個當事人哥哥都不好開口,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恰在這時,許靈瑤上前一步,微笑著勸解:“韓世子先消消火,韓小姐也莫急。若要我說,韓小姐擔心朋友,想要陪著王小姐一起回家也算不得什麽大事,剛好尚書夫人也在,長輩在場,王公子護送韓小姐,並不失禮,韓世子可以放心的!等到韓小姐要回國公府,韓世子再親自去接就好,也不耽誤什麽。”
許靈瑤一開口,韓穆清自然是什麽都應的。他立刻緩下臉,微笑地看向許靈瑤,神十分溫地開口:“郡主的主意自然是好的!就照郡主說的辦吧。”
許靈瑤一笑,不再開口,安靜地站在韓穆清邊,像個賢惠的妻子一般。
韓穆清目不離許靈瑤,心不在焉地吩咐元寶:“元寶,照小姐說的辦吧。”
元寶答應了一聲飛快地跑了。韓穆淩看元寶去備車,這才緩下神,不再看韓穆清和許靈瑤,直接走回王明玉和錢淺的邊,輕靠在錢側,手握住錢淺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