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醒來時是夜晚,窗外一片黑沉沉,因為病著,屋的燭火並未熄滅,方便丫鬟晚上照顧。錢淺想,一定是因為燈火昏暗,才看岔了,這都半夜了,怎麽會有個男人在房間裏……
錢淺閉上眼微微晃了晃腦袋,想要清醒一下。等再睜開眼時,床邊站著的那個男人已經坐在了床沿上了,整張臉暴在盈盈燭火之下,如玉麵龐在微的映襯之下看上去完無暇,正是韓穆清!
最讓錢淺驚悚的是韓穆清臉上的表。他眉頭微微聳起,目裏帶著一心疼,一瞬不瞬地盯著錢淺,就好像盯著世間最寶貴的東西。看見錢淺眨眼,韓穆清頓時出一放鬆的笑容,那笑容溫繾綣,如春花綻放般人心魄。
看到眼前的韓穆清出這樣的笑容,錢淺覺得十分違和。隻有對深的人,才能笑得這麽好看吧?所以自己果然是做夢嗎?做夢也不能這樣離譜啊!!!錢淺有些抓狂。又用力閉了閉眼,希自己清醒一些。
“怎麽了?是不是頭疼?”韓穆清立刻出擔心的表,他出手,小心翼翼地繞過錢淺頭上包著的布巾,探了探額頭的溫度。探過之後,韓穆清憂慮地喃喃自語:“熱度總是退不下去,這可怎麽好……”
錢淺有些蒙圈地盯著眼前的人,這是出什麽事了?!韓穆清居然大半夜出現在的房間?!他怎麽進來的?!怎麽都沒人通知?!小雀跑哪去了?!怎麽周圍都沒人?!
微微往後挪了挪,躲開了韓穆清的手,有些呆呆地問道:“你怎麽在這裏?小雀呢?”
昏睡了許久,錢淺的聲音有些沙啞,韓穆清趕忙手將錢淺扶起來,又細心地在後墊了迎枕,再去拿一旁茶爐子上溫的藥,小心地端到錢淺眼前:“明秀,先吃藥。我帶了湯和幾樣你素日吃的點心過來,你吃了藥多吃一些好嗎?”
“你怎麽在這裏?”錢淺沒有手去接,有些警惕地盯著韓穆清,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小雀呢?”
韓穆清小心翼翼地看著錢淺,顧左右而言他:“明秀,先吃藥好嗎?等吃完藥在說話也不遲,你的嗓子都啞了。”
錢淺用最大的力氣抬起綿綿的手,一把搶過韓穆清手裏的藥,直著脖子一口灌了下去。
“慢點,仔細燙,別嗆到……”韓穆清嚇了一跳,手忙腳地舉起手想要給錢淺拍拍後背,但是錢淺靠在迎枕上,他沒下手,於是隻好挲錢淺舉著藥碗的手臂。
錢淺灌完了藥,將藥碗向韓穆清手中一推,又執著地問了一遍:“你怎麽在這裏?怎麽進來的?小雀呢。”
韓穆清沒有回答,反倒手從附近小幾上提起一個食盒,當著錢淺的麵打開了,裏麵放著幾碟小菜、兩三樣點心,還有一個湯盅。
韓穆清將湯盅端出來,打開蓋子端到錢淺眼前:“明秀,吃點東西吧?你胃口不開,我特地廚房做了鬆茸湯,加了醃筍很清淡的,多吃一些好嗎?”
“韓世子,”錢淺的表有些嚴肅,沒有手去接韓穆清手裏的湯盅,反倒往床裏又了:“這裏是我的閨房,您在這裏於理不合,被人瞧見就說不清楚了,您還是早點回去吧。”
韓穆清端著湯盅一笑,渾然不在意的樣子:“我來了已經有一陣子了,現在回去也不早,不如再多呆一陣子,看你吃了飯再說。”
“這些事不用您來做。”錢淺頭向門口張了一下,門關著,小雀的確不在屋裏:“小雀呢,讓來伺候就好,韓世子就先回去吧!”
“就這麽想趕我走?”韓穆清挑眉,一都沒地穩穩坐在床沿上:“可惜不,小雀不能來伺候,被我打暈了,元寶將背回守夜的廂房了。”
“什麽?!”錢淺徹底傻眼了……怎麽也沒想到韓穆清居然能幹出這種事,居然把的丫鬟給打暈了!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嗎?!錢淺歪著頭呆呆地看著韓穆清,心想這貨是不是真的是個分啊?!
“你……你做什麽打暈小雀?!……有沒有傷?”錢淺過了好一陣子才反應過來,結結地問道。
“小雀沒事,放心吧,明天早上起來保證好好的,我怎麽會傷害你的丫鬟。”韓穆清輕笑一聲,又舉了舉手裏的湯盅:“明秀,喝點湯好嗎?你的熱度還沒褪下去,不吃東西怎麽行?”
錢淺猶豫了一秒,乖乖出手接過湯盅。決定還是不要惹韓穆清這個神經病了,萬一惹得他瘋病犯了,把也給揍暈怎麽辦?!可是個病人,要是被韓穆清打暈恐怕再也醒不過來了……
韓穆清不知道錢淺腦補了些什麽,他看見錢淺聽話接過湯盅,滿意地一笑,轉又從食盒裏拿出一碟小菜端在手裏,一副賢惠的模樣準備伺候錢淺吃飯。
錢淺一抬頭看見他這幅樣子,差點又被嚇一跳:我!這個神經病好像越瘋越嚴重了?!現在這又是鬧哪出?扮演小媳婦???
錢淺一手端著湯盅,另一隻手趕忙出來想要接過韓穆清手裏的小碟子:“我我我自己來,韓世子您不用忙。”
韓穆清端著盤子輕輕一讓,躲過了錢淺的手。他用下指指錢淺手裏的湯盅,催促道:“快吃,涼了就不能吃了。”
“啊?哦!”錢淺不想招惹他,趕忙聽話地低下頭,拿起湯匙認真喝湯。
看到錢淺開始喝湯,韓穆清笑了笑,將碟子端回錢淺眼前,輕聲說了一句:“我照顧你是應該的。”
“噗!”錢淺一口湯嗆在嗓子眼裏,彎下腰,費了好大力氣才忍住沒失禮地將這口湯噴出去。看錢淺被嗆得劇烈咳嗽,韓穆清趕忙放下小碟子,一麵手接過錢淺手裏的湯盅放到一邊,一麵輕拍錢淺的後背給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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