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韓琪大張旗鼓地走進了杏花樓的大門,要了一壇好花雕之後直接進了二樓的雅間。雅間,一廉價青衫打扮得像個落魄書生的王侍郎早已等在這裏……
夜,安平王在書房聽取一天的匯報。
“幾個重點監視的人家今天都沒什麽特殊的事。隻是丞相府來了幾位眼生的門客,份還在查驗。”黑人一板一眼地匯報一天收集的報。
“嗯!”安平王點點頭,轉而問道:“韓家呢?有沒有什麽值得注意的事?”
“一切如常。”黑人答道:“定遠公下朝之後一直在書房練字,韓世子您知道,來咱們安平王府了。韓琪韓大人家裏來了客,不過他沒留在家吃飯,去城西杏花樓喝酒了。”
“來了客?”安平王眼神一凝,似乎在責怪黑人怎麽沒早匯報。
“不是什麽重要客人。”黑人讀懂了主子的表:“是兵部尚書的孫,去拜訪韓夫人的,原也是韓家常客,所以我就沒說。因著閑聊時那位王小姐提起杏花樓新進了好花雕,所以韓大人就沒留在家吃飯。”
“原來是客!”安平王展開了鎖的眉頭。
正在此時,門外的小廝通傳:“王爺,韓世子從郡主那邊過來了,說要給您請安,您看見不見?”
“你先下去吧!”安平王衝著黑人一點頭,轉而高聲衝外吩咐:“請韓世子到外書房。”
………………
夜,錢淺躺在床上梳理著古怪的一天。這一天的經曆讓有種霧裏看花的朦朧覺,像是過一層輕紗,看不清周圍的人和事。
這種不踏實的覺讓錢淺有些焦慮,鬱悶地揪著頭發向7788抱怨:“怎麽所有人都顯得怪怪的!安平王到底什麽時候宴客啊!!趕跑完劇拉倒!”
“我怎麽知道!”7788一攤手:“不過馬上就過年了,怎樣都得過年以後了!你再忍忍!明年你就要及笄了,早點訂親嫁出去,這些人再怎麽作妖都跟你沒關係,也不太可能牽連到你。”
“也隻能這樣了!!”錢淺煩躁地翻了個,閉上眼睡了。一切都等過完年再說吧……
…………
定遠公府。側院小書房昏黃的燈下,定遠公正在等著兒子歸來。
“爹爹!”韓穆清一黑,腳步匆匆地進屋來了。定遠公沒說話,頭向他後去。
“爹爹放心!”韓穆清一邊關門一邊說道:“沒人看見我過來。”
“嗯!”定遠公點點頭,轉而皺著眉坐在椅子上:“安平王今日下朝請我喝茶,旁敲側擊讓我盡快去提親,我依照你的主意,推說年下事忙,恐怕怠慢,應了他明年三月找個吉日上門提親。”
“可以!”韓穆清點點頭:“二月初春闈,爹爹找個三月末的日子上門提親就好,四月初殿試,聖上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到時候爹爹先上書請罪,將虎符出去。”
“可惜尚未拿到安平王謀逆的證據。”定遠公微微瞇眼:“若是有證據,我可以先上一道折,讓聖上酌理,也犯不上讓你日日與安平王一家周旋。”
“爹爹莫急!”韓穆清表沉穩:“安平王為人謹慎,我要取得他的信任並不容易。不過,我們的人連著幾日看見他與一個黑人在王府後院書房會,我想,若有合適機會,讓探子去那裏一。”
“可以!”定遠公點頭:“我冬至出京接回的斥候和暗探還有大約十來人並未安排任務,這些人都是陳將軍親自訓練的,可以放心用。”
韓穆清聞言從懷裏出一卷紙給定遠公:“這是我標記的王府地圖,我這幾日將王府暗衛的位置都探查了一遍,有幾個固定的哨點和路線都已經標注了。後宅有一片位置不是我能接近的,因此況不明,到時候讓他們繞著走。”
“你明日還要去王府嗎?”定遠公接過那卷紙看了一眼,抬頭問兒子。
“要去!許靈瑤那邊不能放鬆!”韓穆清篤定地點點頭:“我需得讓安平王和許靈瑤都習慣我日日出現在王府。”
“嗯!最近安平王在兵部可能有大作,你萬事小心!”定遠公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玉環遞給兒子:“這是夜後你二叔捎過來的。許靈瑤邊的侍清月被你嶽家的人收買了,這是信,你在王府若有事,可找幫忙。”
“好!”韓穆清接過玉環放懷中,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二叔今日去見王家人了?”
定遠公點點頭:“嗯!今日你嶽丈約他見麵,兵部異,況明日才知道。你二叔傳了口信過來,說明日約我一起喝酒。”
韓穆清了,似是想說什麽,但最終沒開口。瞧見兒子這幅樣子,定遠公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歎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小明秀大好了,今日就是去你二叔家傳的話。你忍一忍,這段時間別去爬牆了,萬一被人發現,明秀可就危險了。”
“爹爹!”韓穆清的臉騰的紅了。
“哼!”定遠公假裝板起臉:“別以為我不知道,上次你去王家翻牆,特意留了個打暈的下人放在路口,你怎可能出這種紕?一看就是故意的!王老頭氣得整整一個月沒給我好臉!”
韓穆清低著頭半晌沒說話,最後冒出一句:“明秀明年就及笄了!”
定遠公聞言一掌糊在了兒子的後腦勺上:“你那點心思爹爹能不知道嗎?我早就跟王老頭通過氣了!哪裏需要你在這兒上躥下跳的折騰!”
“那就勞煩爹爹了!”韓穆清一笑:“快年下了,莊子上送東西來,若有絨絨的活,給明秀留一個玩兒,借著叔母或者妹妹的手送出去就好,我與許靈瑤現下傳得沸沸揚揚,心一定不好……”
“放心吧!我代給你娘,讓親自盯著辦。”定遠公點頭,他看著兒子忍的麵容,有些歎息地安道:“孩子,委屈你和明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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