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牆角的錢淺一雙眼睛瞪得溜圓,仔仔細細地看了遠的兩個人一眼,突然樂了:“7788,那個胡子拉碴的家夥看起來有點眼嘛!”
“你見過他?”7788問道:“那人以前來過西市?”
“不。”錢淺搖搖頭:“他讓我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個人,我師父清虛,記得嗎?也是這樣,不修邊幅,大大咧咧,每天都在罵人,看起來很兇但其實是個很溫的人。”
“溫?”7788臉上出了糾結的表:“你說那個天想一出是一出的清虛?養徒弟不能更心,你居然說他溫,沒搞錯吧?”
“的確不那麽細心,”錢淺笑了,目中浮起懷念:“但溫又護犢子,作為師父,他不比清淵師伯差。”
“好吧……”7788翻了翻小眼皮:“我覺得你就是因為他總是給你吃燒,所以你才一直說他好。”
“我師父本來就很好,”錢淺不客氣的反駁:“天下最好的師父,當然啦,我師伯也是天下最好的師伯。”
“但那人到底幹啥了?”7788一臉不明白的模樣:“你為啥說他像清虛。”
“覺上,”錢淺一路目送兩人進酒樓:“別看他剛剛看起來兇神惡煞的,抓起那個小孩子就丟了出去。但其實他力道控製得很好,而且剛剛那孩子已經失去平衡了,如果不是他手拽住,恐怕摔得不輕。”
“我覺得跟他一起的那個人看起來脾氣更好一點。”7788答道:“至嗓門沒那麽大,而且一般大人都不會跟小孩計較吧?”
“你說的沒錯,正常人都不會跟小孩子計較。”錢淺點點頭:“所以我也隻是覺得那個人看起來有點像清虛,一種覺而已,說起來靠不住的,也沒準我猜錯了,他其實是個大壞蛋呢。但既然上了,我決定試試運氣,因為我覺得就算不,那個人也不會跟我一個小乞丐計較的。”
事實證明,混過這麽多的位麵,見識了形形的人,錢淺也不算全無長進,至識人水準比剛開始工作時要強多了,對那個胡子拉碴的男人的判斷,還真的準。此時這倒黴的家夥還不知道,自己無心中的一個舉,居然被門口的小乞丐盯上了。
自打兩人進了酒樓,錢淺也不再討飯了,蹲在牆角一瞬不瞬地盯著酒樓大門,就等著兩人出來。
大約是酒好菜好聊得開心,這倆人在酒樓足足呆了兩個時辰,等到他們走出酒樓時,錢淺看到自己的目標似乎已經半醉了,他似乎很是開心的模樣,在酒樓門口大著嗓門和那個長的一臉溫的男人揮手作別。
一起進酒樓的兩個人就在酒樓門口分開,長相溫的年輕男人沿路向北而去,而錢淺的目標則轉向南,有點搖搖晃晃地沿著西市熱鬧的街道溜達,腰上掛的酒葫蘆和他的佩劍相撞,發出哢噠哢噠的聲響。
錢淺從牆角站起來,直接跟在了男人的屁後頭,穿過西市熱鬧的大街,又轉過兩條小巷,最後又拐上一條相對清淨的寬闊街道。
男人搖搖晃晃的消失在街角,錢淺跟在他後也拐了彎,但剛剛轉過街角就發現原本走在前麵的男人已經轉過,雙手背在後,麵無表地盯著,臉上半分醉意都沒有。
錢淺一愣,立刻停下了腳步,抬著小臉著男人,不開口也不。這一大一小兩個人像是比耐心似的,大眼瞪小眼地盯著對方看,誰也不說話。
大約是真的不想跟個小孩子計較,最終還是那男人先開了口,他擺出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嗓門很大的嚷嚷:“哪來的小兔崽子跟了老子一路!真當老子發現不了你?趕快滾,再跟著,老子就拆了你的骨頭剔牙。”
錢淺怕嗎?其實一點也不,但還是反地被男人突然放開的大嗓門驚得一脖子。當然了,也沒錯過脖子時,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笑意。這家夥到底是什麽惡趣味啊?!以嚇唬人為樂。錢淺心裏默默吐槽。
嚷嚷完了,男人轉繼續走,而錢淺,則堅定不移的繼續跟。男人又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了就在後幾步綴著的錢淺,又開始大著嗓門嚷嚷:“還不滾!老子了你的皮!”
錢淺還是如之前一樣,兩個眼睛瞪得溜圓,抬著頭著男人,不說話也不。
“是不是啞?”男人小聲嘀咕了一聲,接著在腰上了,出一小塊碎銀子朝錢淺丟了過去:“給!拿了錢別再跟著老子了!”
果然是個好人。錢淺立刻蹲下將地上滾來滾去的碎銀子在手裏。這塊碎銀子能換不銅錢,可惜這個五歲的小乞丐絕對保不住這麽一大筆財產,帶回去也沒用,還不如賴住難得出現的好人。因此錢淺揣好了銀子,還是如之前一樣,繼續執著地跟在男人後。
“你怎麽還跟著!”男人又轉過,臉上出了幾分煩躁,抬起腳來作勢要踹錢淺:“再敢往前走一步,窩心腳把你的腸子踹出來。”
錢淺其實是有點張的,這男人強壯的,就算輕輕踹一腳也足夠讓躺好幾天。但本著“富貴險中求”的神,錢淺猶豫了一下,還是邁著小碎步不怕死地靠近,賭這個好心人真的隻是嚇唬而已。因為這人步履輕盈,輕功一定不錯的,如果真的不想被跟,施展輕功躲開就好,錢淺絕對追不上。
繞過男人抬起的腳,直接走到了男人邊,大著膽子出手,一把扯住了男人的角。男人大概是沒想到錢淺居然就這樣直接靠過來了,臉上出幾分意外。他的腳還沒收回來呢,這孩子居然就這樣湊上來了,是裝傻還是聽不懂人話啊?!
錢淺才不管男人怎麽想呢,趁著男人沒把丟出去,抬起頭著男人的臉,口齒清晰地朝他吐出了一個字:“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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