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倒是我們疏忽了,竟不知道曹家居然和太尉府還有往。”姬重璟看了看那份名單,突然笑了:“這是怕皇上不夠忌諱我平嵐十三州兵強馬壯。”
“曹家著急也是自然,”曲懷瑾答道:“我剛收到消息,四皇子正妃流產了,聽說是傷了子,以後再難有孕。眼下這種境況,就算四皇子登基,皇子正妃無子,恐怕也坐不穩皇後位置,曹家必不甘心。王爺,恐怕他們要將腦筋到您頭上來了,畢竟曹侯爺是您的外族,論起遠近親疏,您這個外孫比四皇子那個孫婿也不差。”
“也是白費心思,”姬重璟冷哼一聲:“這個姓趙的,調去玄甲軍做牙門將,讓林飛鴻盯一點,派他個無實權的閑差。”
“費心思倒是真的,”曲懷瑾淡定地挑挑眉:“我回來前聽說,王妃邀了幾位京中的世家小姐到咱們雲嵐州做客,什麽意思王爺您該清楚。我聽說太尉嫡次子的夫人會親自帶著兒來。太尉嫡孫,倒真是個合適的寧王妃人選。”
“此事倒無需心,皇上不會同意寧王府和太尉府聯姻。”姬重璟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我避而不見,倒是個合適的機會向皇上表明態度。”
“另外,我接到京中傳信,”曲懷瑾接著一板一眼的回報:“六皇子結黨一事聽說是四皇子設的套,姚若雲的父親姚行勉聽說是無辜被牽連,但現在人還在牢裏押著沒放出來。我已經照你的意思給姚若雲的大哥姚青雲去了信,目前還沒有回音。”
“不重要的事放一放再說,”姬重璟揮揮手:“那個姚若雲既然這些日子還算安分,就先呆著吧,眼下最重要的是京裏塞過來的這群爺兵,將這些人都盯好了,尋個合適的去安置。”
主姚若雲,目前已經很淒慘的淪落為“不重要的事”,繼續悶著頭獨自在小院子製作金瘡藥。錢淺趁著姬重璟出門空去看過一次,姚若雲倒是在小院子裏忙得開心,隻是似乎有點寂寞,看到錢淺去看,高興得要命。姚若雲知道錢淺做了百夫長,一邊為錢淺開心,一邊又擔心錢淺重新上戰場,還十分擔憂錢淺“最近瘦的厲害”,是不是太忙,是不是太累,是不是又挨了姬重璟的罰。
“瘦的厲害”的中型紡錘錢淺了自己與持平的肚子,不知道是不是該吐槽主大人眼瞎。
錢淺陪著姚若雲聊了好一陣子才離開,臨走前姚若雲又忙著給錢錢準備了一大堆的藥品讓帶著走。這位主大人也是心大,這麽久了,似乎都沒發現自己的生活環境有什麽不對,讓錢淺放了些心。
不過錢淺很快就沒空心姚若雲了,因為自己最近煩得要命。因為最近被幾個京城來的爺纏上了,要給做。
嗯,沒錯!做!最近要給錢淺說媳婦的人,真不,比如太尉家的遠親,那位姓趙的世家爺。這位趙公子被調去玄甲軍當牙門將之前,還特意來找了一趟錢淺,十分熱的和錢淺稱兄道弟了一陣子,又盛讚了一番錢淺的人品武功,鋪墊夠了之後,這位趙公子張就要給家中“遠房表妹”做,提出將他那個“人品樣貌上佳,人又溫賢惠”的“表妹”嫁給錢淺。
“趙大人說笑了,大人的表妹,在下一個小小百夫長哪裏敢高攀。”錢淺笑嘻嘻的擺擺手:“趙大人您是太尉大人的侄孫,出高貴,在軍中也頗得王爺信任,眼下剛剛升任玄甲軍牙門將,以後前途無量。趙家門第高,您那表妹,定然也是世家出的大小姐,在下一個江湖人出的低階軍,怎敢惦記世家小姐。”
“呂兄弟不必過謙,”趙公子朝錢淺笑得和氣:“邊關五州誰不知曉,王爺最看中的就是呂兄弟。之前你在驍騎軍當差就立功無數,眼下在梁平大營,放眼整個大營,有那個有幸如呂兄弟一般,得王爺親自指點劍。連王爺都如此看中呂兄弟的武功人品,呂兄弟日後定然前途明。若要我說,能得個這樣的夫君,是我家表妹占了便宜,哪裏來的高攀一說。”
“實不相瞞,”見多識廣的龍套君錢淺的跟鬼似的,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繞著圈子不接招,又將搪塞曲懷瑾的理由丟出來利用一遍:“在下出洪涯劍派,咱們洪涯劍派都是練子功,娶親之前須得把劍練到第七層,否則一娶親,破了子,劍進益就慢了。在下資質算不得上佳,現如今劍也未突破第六層,若要練到第七層,怕是還得幾年,這……眼下親,恐怕家中父親大人不同意。”
話說到這份兒上,姓趙的公子也沒繼續強求,隻是笑的一臉和氣地告訴錢淺,他是的確非常看重錢淺,希能為親戚。錢淺也笑著客氣了兩句,兩人各自轉頭分開。
一轉,趙公子的差點沒撇到耳朵後頭了,不過一個江湖人出的小小百夫長,居然如此不識抬舉。而錢淺呢,白眼差點翻到天上去。啊呸!真當是沒見過世麵的土出,不知道這些家手段嗎?
什麽特麽“遠房表妹”!真正的世家小姐怎麽肯嫁給出平平的低階軍?錢淺尋思這位準備好嫁給低階軍的“表小姐”,運氣好了興許是哪一家選出來的漂亮丫鬟,給個養的份,拿來送人籠絡人心。
若是更糟一些,這位“表小姐”怕是不知從哪個秦樓楚館買回來的清倌,被主子買回來之後調教好了準備嫁人,又能吹枕頭風,又能聯絡關係,運氣好了沒準還能收集些報。畢竟“表小姐”的夫家也不是隨隨便便選的,一定是頗得信任的低階軍。
滿滿都是套路,忒俗!打量真的不懂咋地?這些人也不知道換個樣,三天兩頭的就知道給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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