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想到此番沒有拿回罪證,只是殺了程義,心中有些擔憂,原本滿臉笑意的馬三這會兒臉上也多出來幾分憂慮。
“什麼!”
蔡長貴頓時大驚失道:“你們……你們……”
馬三這會兒酒愁腸,已經是喝的暈乎乎的,看了蔡長貴一眼道:“不用擔心,那東西拿回來最好,拿不回來也是無妨,咱們大人在福建一地深固,便是皇帝老兒的話都沒大人的話好使,誰又能奈何得了大人。”
蔡長貴卻是不這麼想啊,馬三不過是野漢子,沒有什麼見識,被蔡文的手段馴服之后,幫蔡文干下了不知多殺人滅口之事,在他淺薄的認知當中,就沒有蔡文所辦不的事,敢和蔡文作對的,最后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雖然說馬三說的糟糟的,可是蔡長貴卻是約分析出一點,那就是蔡文那邊可能有把柄落了錦衛之手,這把柄肯定不小,不然也不會讓蔡文派出馬三帶人千里追殺。
“不行,得立刻去見李桓,只要李桓能幫忙,這點事本就算不得什麼。涉及到錦衛,那還不是李桓一句話的事嗎?”
這會兒一直呆在房間當中卻是關注著外面的靜的孫祥走了出來。
雖然說已經有了幾分醉意,可是并不意味著馬三就喪失了警惕之心,當孫祥走出來的時候,馬三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探手抓向孫祥。
蔡長貴見狀不喝道:“馬兄弟,快住手啊。”
倒是孫祥顯得很是平靜,沖著馬三冷喝一聲道:“馬三,睜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馬三子一頓,了眼睛一看,登時面一變道:“原來是孫先生,是馬某失禮了,還請先生見諒。”
冷哼了一聲,孫祥看了馬三一眼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大人為何派你們京追殺一名錦衛百戶。”
馬三又講述了一遍,其實同方才告訴蔡長貴的沒有什麼區別,畢竟他一個打手而已,就算是有什麼事,蔡文等人也不會讓其知曉,他能知道這麼多,已經是不錯了。
了眉心,孫祥一臉的愁容,蔡長貴能夠想到的,他如何想不到。
這會兒蔡長貴沖著孫祥道:“先生,其實這件事并沒有那麼麻煩,只需要去求李桓便可,以他在錦衛的權柄,想要幫老爺下什麼,那就是一句話的事。”
孫祥眼睛一亮,點頭道:“你說的不錯,此事宜早不宜遲,我今晚便去拜訪對方。”
蔡長貴道:“我這便去置辦禮品。”
傍晚時分,馬三百無聊賴的趕著一輛馬車,一邊在旁人的指引下趕路一邊四下張,帶著幾分失道:“不是說京師繁華,到都是青樓館嗎,走了這麼久,我怎麼一沒看到……”
坐在馬車之中的孫祥差點被馬三的話給氣笑了,什麼做京師到都是青樓館啊。
輕咳一聲,孫祥看了馬三一眼道:“既然你爭著過來,那就好好的趕車,等下到了地方,須得將你那子給我好生收斂了,否則的話若是壞了大人的事,便是將你皮筋也是不夠。”
馬三不道:“您都說了八百遍了,我馬三都鞥能夠背下來了,我保證不吭氣,不說話,就當一個啞總可以吧。”
孫祥冷哼一聲道:“此人乃是天子寵臣,錦衛的新貴,權柄赫赫,就連閣老都被他拉下馬,你要是招惹了他,誰都保不住你。”
馬三雖然子暴,無法無天了些,可是并不意味著他就是傻子啊,真是傻子也不可能為蔡文手下的死士頭目了。
此時聽孫祥一說,登時咧道:“娘咧,連宰相都被拉下馬,這人好厲害啊。”
沒再理會馬三,孫祥閉目養神,想著等下若是見了李桓的話,他該同李桓怎麼說。
畢竟涉及到了錦衛部的是,李桓會是什麼態度,他也不敢保證。
就這樣,馬車很快便到了李桓府門前。
看著那小小的院落,孫祥眼中便忍不住出幾分嘲諷之,先前還以為對方住在這小巷子里,就連院子都和普通人家沒有什麼區別,是個清正廉潔的好呢。
結果沒想到,對方收下他送上的重禮,那是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看來是突然之間寵,還沒有來得及更換居住的府邸。
心中想著這些,孫祥緩緩起下了馬車,正了正冠,上前叩響了門扉。
很快吱呀一聲,就見一名眉清目秀的小太監探出頭來道:“你們是什麼人,可有什麼事嗎?”
孫祥拱手一禮道:“在下孫祥,乃是李桓大人的同鄉,前些時日曾來拜訪過,今日特來求見,還請代為通傳。”
說著孫祥出一錠銀子塞給小太監。
小太監看了孫祥一眼道:“大人尚在衙門里辦差,還沒有回來,你若是有什麼急事,就在外面候著吧。”
說著嘭的一聲,小太監也不管孫祥是什麼反應便一把將門給關上了,只留下孫祥一臉的愕然。
跟在孫祥邊的馬三將這一幕看在眼中,忍不住看看那閉的大門,再看看孫祥,心中暗暗欽佩,竟然對孫先生這般無禮,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孫祥深吸一口氣,沖著神古怪的馬三道:“隨我在此等候李桓歸來。”
馬三聞言應了一聲。
夜幕深沉,四下里黑乎乎的一片,這附近并沒有什麼權貴之家,所以也就沒有幾家府門前掛著燈籠,因此顯得黑乎乎的。
好在李桓如今好歹也是錦衛的高了,哪怕是住簡陋寒酸了一些,但是在曹雨的安排下,門口還是掛起了燈籠的。
畢竟誰也不敢保證大半夜的會不會有人前來尋李桓,到底是有的,遇到什麼急的事,別人前來通秉,總不好黑燈瞎火連個門都找不到吧。
大紅的燈籠之上寫著遒勁有力的李字,人到了巷口便能夠一眼看到,同時也將原本黑乎乎一片的巷子照亮一片。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傳來,漸行漸近,原本無聊的盯著那大紅燈籠看的馬三頓時眼睛一亮。
臉上的長長的疤痕隨之而,再加上那大紅燈籠照耀下的紅將馬三映襯的如同兇戾惡鬼一般。
這會兒孫祥也是聽到了靜,抬頭向著遠的巷口去,就見幾道影緩緩行來,隨著越來越近,孫祥已經認出來來人,不正是李桓嗎。
李桓自然也注意到了等在門口的孫祥幾人,腳步微微一頓,角浮現出幾分笑意,漸漸的臉上出笑容大步上前。
行至近前,孫祥連忙向著李桓一禮道:“在下拜見大人。”
李桓看著孫祥微微一笑道:“我就說今日喜鵲枝頭,原來是孫先生來了啊,快請進!”
李桓相當熱的引領孫祥走進院子當中,而這會兒帶著幾名錦衛校尉跟在李桓后的陳耀目卻是突然之間落在了立在馬車邊上,低著頭的馬三。
陳耀等人可是肩負著李桓安危的責任,所以對于出現在李桓周圍的一切人都保持著足夠的警惕之心。
孫祥也就罷了,一看就是一個手無縛之力的讀書人,但是馬三卻是不同,雖然說因為馬三低著頭看不清楚其相貌,可是那魁梧的軀充斥著炸的力量,尤其是上那一子腥的煞氣,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
“嗯!”
陳耀腳步一頓,實在是他看馬三的影有些悉之,于是不由自主的便停下來盯著馬三瞧了起來。
馬三做為武人,自然是五敏銳,當陳耀那審視的目落在他上的時候當即便引起了馬三的應。
因為巷子昏暗,馬三倒是沒有認出陳耀來,畢竟當時追殺陳耀、程義的時候,陳耀、程義二人極其狼狽,同眼下收拾整齊,一錦衛百戶服在的陳耀比起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得。
不過馬三應到了陳耀的目,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只是一眼,馬三便是一愣,心中暗道這人的影還有眼神怎麼那麼悉啊。
但是陳耀卻是一眼便認出了對方來,對于馬三,陳耀那是記憶深刻,畢竟不久之前對方還在城門外截殺于他,再加上馬三那臉上標志的疤痕,陳耀要是認不出馬三來,那只能說是眼瞎了。
“是你!”
幾乎是本能的陳耀一聲低呼,只聽得一聲響,繡春刀出鞘,直接便撲向了陳耀。
馬三卻是有些發懵,可是在陳耀拔刀出鞘劈向他的時候,馬三也是一下反應過來,這不就是程義的同伴嗎?
“的,真是冤家路窄啊!”
馬三暗罵一聲,直接一個閃,同時手從馬車之上出藏在其中的長刀迎向陳耀。
陳耀本以為馬三這些追殺他們的賊人肯定是不敢城,已經遠遁才是,卻是沒想到這才沒有多久,竟然會在這里再度見到對方。
看到馬三的瞬間,陳耀所想到的就是對方竟然到了李桓住,肯定是想要對李桓不利。
別人不清楚,陳耀卻是再清楚不過蔡文同李桓之間的仇怨了,那可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如今李桓執掌錦衛,位高權重,蔡文為了自保,派人暗殺李桓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畢竟蔡文已經殺了錦衛千戶韓凌,那麼就算是再多殺一個李桓似乎也沒什麼吧。
“這賊人對大人不利,還愣著做什麼,快給我將他拿下!”
陳耀實力同馬三相當,一時之間還真的奈何不了對方,因此沖著后發懵的錦衛校尉呼喝。
頓時幾名錦衛校尉拔刀撲向馬三,陳耀都說了,對方想要刺殺李桓,這些錦衛校尉看馬三的眼神就像是看死人一般。
尤其是當馬三自馬車之上出兇的時候,這些錦衛人員就越發的坐實了馬三的份。
剛剛同李桓走進院子當中,結果后面便是一片混,還沒有等到孫祥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就見到馬三同幾名錦衛的人廝殺在了一起。
尤其是看到馬三竟然從馬車之上刀的那一幕的時候,孫祥便是忍不住一聲驚呼,這下真是黃泥落,怎麼也說不清了。
李桓這會兒面沉凝的看著巷子當真被圍攻的馬三,暗暗猜測馬三的份,同時帶著幾分狐疑看向孫祥,難道說孫祥已經知曉了他的份,特意帶人想要刺殺自己嗎?
孫祥注意到李桓的眼神,尤其是看到李桓懷疑的目,孫祥差點哭出來,一臉苦的道:“大人,誤會,這都是誤會啊!”
李桓冷笑一聲,盯著孫祥道:“孫先生你告訴我,這人手持兇,不是想要對本不利,他又是想做什麼?”
孫祥這會兒心中那一個后悔啊,他如是早知如此的話,說什麼也不會帶馬三前來。
“將人給本拿了!”
孫祥沒有毫反抗,任憑錦衛將他給拿了,但是卻滿臉擔憂的看著馬三,馬三不同于他,先前馬三還追殺錦衛的人呢,一旦被查出來,那可就是死定了。
而他不同,相信憑借他的口才,一定能夠解釋清楚的。所以說孫祥想的就是馬三趕殺出去,千萬不要被抓了。
馬三兇悍無比,哪怕是被幾名錦衛圍攻,依然是不落下風,甚至越戰越勇,一刀震的陳耀后退一步,而他卻是順著沖擊力飛躍上墻頭笑道:“想留下你們家爺爺我,都還差了點……”
下一刻還沒有等到馬三將話講完,就聽得破空聲響起,下一刻馬三一聲痛呼,直接一頭栽落在地,看著那一頭扎在地上的形,幾名錦衛不了脖子,這一下可真是夠痛的。
果不其然,馬三就那麼直的從墻頭之上栽了下來,生生的摔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