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和眼中閃過一道厲道:“恩師不過是為了主持大義,竟然因那李桓被陛下罷,甚至就連居住了多年的府邸都被收回,此舉實在是欺人太甚。”
邊上幾名員皆是一嘆,他們也知道馮和乃是謝遷諸多門生當中的一位,這些年能夠坐上戶部員外郎的差,那也是因為有謝遷這位閣老的照拂,否則的話,這樣的差可是落不到他頭上。
如今謝遷陡然之間被天子罷黜,等同于直接將馮和的靠山給推倒了,如此一來馮和那戶部員外郎的位子可就未必能夠坐穩了
畢竟像戶部、吏部這樣的熱門部門,如果說上面沒有關系的話,想要坐穩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天下員這麼多,而真正既有實權又有莫大的好的位可就只有那麼多,李桓害的謝遷被罷,那就等同于害了馮和。
馮和要算計李桓那也是理之中的事,可以說今天出現在這里的員,哪一個都是恨不得將李桓給碎尸萬段了。
一位員眼中滿是期待之道:“就希那一對沒有什麼頭腦的兄弟能夠給李桓制造一些麻煩,也不枉咱們花費這麼多的心思。”
馮和無比篤定的道“放心吧,張鶴齡、張延齡這一對兄弟就是沒有什麼腦子的廢,這些年干下那麼多的蠢事,之所以能夠榮華富貴不絕活到現在,完全是因為太后寵溺的緣故,但是這樣的廢想要他們干事那是沒什麼指,可是要讓他們去壞人事,那絕對是他們最拿手的。”
說著馮和冷笑道:“李桓這次得了恩師那一府宅,肯定會被張家兄弟所痛恨,現在我倒是希李桓能夠狠厲一些,若是能夠狠狠的教訓張家兄弟一頓的話,那可就太好了。”
邊上員捋著胡須忍不住大笑道:“子和兄,你可真是太壞了,李桓真要有那個膽子將張家兄弟教訓一頓的話,你看太后那里還不將他給生撕活剝了啊!”
說著那員似乎是回憶起往事道:“當年那大監何鼎也是陛下邊的親侍了,就因為舉報張家兄弟簪越之舉,最后還不是被太后傳令打死在大獄之中。”
就在這些員議論不已的時候,張鶴齡、張延齡兄弟二人則是一張臉通紅,甚至就連眼睛都紅彤彤的,看那一副找人拼命的架勢,一般人撞上了還真的會被嚇一跳。
此時兄弟二人正同坐于一輛馬車之中,張鶴齡咬牙切齒的道:“那一宅子我都盯上了一陣了,求了陛下幾次都沒有求到手,這次我要讓李桓自己乖乖的讓出來。”
張延齡則是嘿嘿笑道:“既然大哥盯上了那宅子,那麼李桓手中的那些田畝、店鋪,便由小弟我來笑納了吧。”
張鶴齡聞言頓時惡狠狠的沖著張延齡道:“你想的倒是好,最多這次從李桓手中敲來的田畝還有店鋪多分給你一便是。”
張延齡就知道自家大哥不可能會將所有的田畝、店鋪給自己,所以聽了張鶴齡的話,也就沒有爭辯道:“行,那就這麼分,現在咱們就去尋李桓討要這些東西。”
張鶴齡點頭道:“對,李桓算什麼東西,咱們兄弟上門,他還不乖乖的將吞到肚子里的東西統統出來啊。”
張延齡一副深以為然的模樣道:“這大明朝可是咱外甥的,咱外甥的不就是咱們的嗎?”
貓眼巷,昔日的謝府,如今的李宅卻是顯得頗為熱鬧。
因為朱厚照親自帶著張永、高、丘聚等人前來為李桓慶祝喬遷之喜,原本還有些冷清的大宅院一下子就多了幾分熱鬧的氣氛。
包括朱厚照在,高、張永等人前來每個人都準備了禮。
李桓將朱厚照幾人迎進那大廳之中,而曹雨正指揮著兩名宮,幾名小太監忙前忙后的侍奉著。
請朱厚照坐在主位,李桓這才恭敬的向著朱厚照道:“臣何德何能,竟得陛下如此厚,不但賜下這麼一宅邸,更是親臨至此,臣激涕零……”
朱厚照將那裝著禮的盒子放在桌案之上,手將李桓扶住笑道:“李卿說什麼話,你為朕分憂,立下的功勞還嗎?再說了,你先前那住實在是太簡陋了一些,朕看這京中員,無論哪一家都要比你那住強,你如今好歹也是三品大員,總要有一府邸來昭顯份吧,否則的話,豈不是讓別人說朕待臣子太過刻薄了些。”
“陛下!”
李桓激的看著朱厚照,更換宅院的事他自己自然可以去辦,但是朱厚照能夠替他想到這些,顯然是真的將他這位臣子放在了心上,當做自己人來看。
朱厚照看著李桓那一副的模樣忍不住笑道:“來,快看看朕給你準備了什麼禮!”
說著朱厚照將那裝好的錦盒推到李桓面前,臉上掛著幾分笑意看著李桓道:“卿家不妨猜猜看。”
李桓看著那錦盒,看了朱厚照一眼笑道:“陛下能來已經是臣的榮幸了,不管陛下帶來的是什麼禮,那一定是最好的。”
一旁的張永見君臣二人如此融洽,忍不住在一旁咯咯笑道:“你看李兄弟這話說的可真是太好聽了,難怪能得咱們陛下這般看重。”
這話乍一聽似乎是在諷刺李桓,但是看張永那神,誰都不會認為張永這話有什麼諷刺之意。
朱厚照瞥了張永幾人一眼道:“你們這是眼紅了嗎,可是朕待你們也不差啊!”
高扮做一副委屈的模樣道:“可是比不過李桓兄弟呀!”
丘聚、張永幾人連連點頭,皆是一副委屈的模樣。
朱厚照哈哈大笑,指著幾人道:“伱們啊,說的好像朕有多偏心李卿家似得。”
李桓在旁含笑看著,都說八虎囂張跋扈、無惡不作,可是照李桓看來,這絕大多數都不過是文集團潑在張永他們這些人上的臟水罷了。
真要說起來,張永他們這些人最多就是貪墨點錢財之,要說他們害人,他們大多數都在天子邊,天天忙著討好侍奉皇帝,哪里有功夫去害人啊。
真要說禍國殃民,隨便一名員面對天災人禍的時候,稍稍不用心那麼一點,因此而害死的黎民百姓怕是都要比八虎害死的人多上百上千倍還多。
做為一個后世來人,李桓看問題并不像眼下這個時代的人一樣那麼狹隘,認為太監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至李桓執掌錦衛之后,員高、張永這些人的報錦衛也不是沒有收集,雖然說違法紀之事不,可是相比錦衛那檔案室當中所積存的關于文違法紀禍國殃民的記載來,那可真的是沒有什麼可比。
再說了,李桓執掌錦衛,但凡是想要做事,必然會得罪文集團,如此一來他所能夠依靠的也只有天子了,而張永、高、谷大用這些侍恰恰就是天子邊最親近的人。
哪怕是天子再怎麼的信任于他,如果說高、谷大用這些人天天在朱厚照耳邊說他的壞話,縱然不會改變天子對他的信任,但是也會消磨他們君臣之間的分啊。
所以李桓選擇同高、丘聚、張永這些人好,正所謂你不犯我,我不犯人,雙方各有所需,沒有什麼利益沖突,竟然相的非常融洽。
相比那些文,李桓反倒是更相信谷大用他們這些太監一些,至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重大的利益沖突的況下,他不用擔心谷大用這些人會不想著讓他敗名裂,死族滅。
這會兒張永瞥了那被天子給推到李桓面前的錦盒一眼,咯咯笑道:“這禮可還是在咱們哥幾個的建議下,最后由陛下挑選的,等下李兄弟見了,可不要忘了,里面還有咱們的功勞呢。”
這下李桓就更為好奇了,朱厚照在張永這些人的建議之下,究竟會給他選了什麼禮呢。
看李桓那一副好奇的模樣,朱厚照忍不住笑道:“卿家且打開看看便知。”
李桓深吸一口氣,沖著朱厚照拱了拱手,然后緩緩的將那錦盒打開,一看之下,李桓不由一愣,因為出現在他面前的赫然是一疊的加蓋了大印的紙張。
目一掃,李桓眼中出幾分詫異道:“這……這是田契!”
朱厚照微微一笑,指著那錦盒當中的一疊紙張道:“不錯,這些正是京郊三千畝良田的田契,還有就是幾位置不錯的店面的房契。”
李桓看著朱厚照道:“陛下,您這是……”
朱厚照道:“朕知道你不屑于學那些貪污吏去撈銀子,可是單憑俸祿的話,養活這麼些人雖然也夠了,但是各種開支肯定會非常的張。”
說著坐直了子,朱厚照又道:“前番你抄沒一眾員家產,這些田畝、房契也被收庫之中,朕想了想,也不知道該賞賜你一些什麼,干脆就聽張永他們幾人的建議,給你選了一片京郊的良田以及一些店鋪。”
在張永、谷大用他們這些人眼中,除了天子的寵信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錢財之了,而錢財之中,最他們鐘的并非是金銀,而是那實打實的良田以及店鋪。
可以說為了給李桓挑選禮,張永、高他們這些人是真的用了心,至是選擇了他們認為最好最適合李桓的東西。
李桓深吸一口氣,恭謹的向著朱厚照拜了拜道:“臣多謝陛下關。”
這會兒張永、高、丘聚等人也是紛紛將他們的禮給拿了出來,還真別說,這些人也是下了本,不是百畝良田就是京中某一的店鋪。
謝過眾人,李桓將這些東西隨意的放在桌案之上。
這會兒朱厚照突然之間沖著李桓道:“李卿,你且隨朕來,朕有事要向你請教一下。”
李桓聞言不疑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又看看張永、高幾人,只是高他們這會兒也是不解的看著朱厚照,顯然他們本就不知道有著一茬。
注意到李桓幾人的神變化,朱厚照道:“沒別的事,就是真修煉玄武吐息法之時的一些疑,想要李卿給朕解釋一下罷了。”
李桓這些日子,偶爾也會宮給天子講解玄武吐息法,但是距離上次已經有一段時日,這會兒聽朱厚照這麼說,李桓笑了笑道:“原來如此,陛下請隨臣來。”
很快朱厚照便同李桓來到了大廳邊上的小花廳,這小花廳就在大花廳的邊上,算是耳房,雖然不大,卻也清凈。
這會兒李桓看著朱厚照道:“陛下,不知您有什麼疑?”
朱厚照先是看了李桓一眼,臉上似乎是帶著幾分猶豫,不過最后還是開口道:“卿家傳朕的這一門玄武吐息法除了延長壽元,可還有其他的功效嗎?”
李桓不由一愣,訝異的看了朱厚照一眼,只是朱厚照看上去神飽滿,氣十足,并不像是練出了什麼岔子的樣子啊。
不過面對朱厚照的問詢,李桓還是解釋道:“這一門功夫臣還是得自于皇史宬中,按照功法的介紹以及臣的一番揣,這功法的確是有著固本培元,延年益壽之神效,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明顯的特效啊。”
朱厚照聽了一臉的言又止,李桓見狀就知道,肯定是朱厚照修煉了之后,上出現了什麼異常,否則的話,天子絕對不會是這般的反應。
不會真的有什麼不好的影響吧。
心中閃過這般的念頭,李桓不向著朱厚照道“陛下,請允許臣為您把脈查看一番。”
朱厚照點了點頭,出手來,而李桓則是凝神靜氣,一只手搭在朱厚照的手腕之上細細的探查朱厚照的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