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岳不群下定決心前來見李桓那可是費了好一番的考慮的,要不是心中一直猶豫不定的話,他也不可能要等上這幾天才來見李桓。
實在是岳不群被李桓在福州城的大肆殺戮給搞怕了,要不是擔心李桓會因為大弟子令狐沖的事而牽連到華山派的話,在李桓放開福州城四門的時候,岳不群絕對會第一時間帶著岳靈珊離開福州城回返華山。
可是岳不群怕啊,李桓殺的人頭滾滾,要是真的同他們華山派計較的話,似乎滅了他們華山派也不是什麼難事。
關鍵事到臨頭,岳不群心中更怕李桓在見到他的時候便直接將他給拿下了,然后再追究他們華山派的責任。
真的要是那樣的話,倒還不如直接帶上岳靈珊離去呢。
就是這般的糾結之下,岳不群足足花費了幾天時間,方才真正的下定了決心前來見李桓。
自岳不群記事以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的忐忑,心中惴惴不安。
李桓居高臨下看著岳不群,眼看岳不群額頭之上都滲出了冷汗,這才緩緩開口道:“岳掌門,咱們又見面了!”
終于聽到李桓開口,岳不群整個人就像是窒息之人陡然之間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一般,心中松了一口氣的同時,態度也變得越發的恭敬道:“先前草民不知大人份,若是有什麼失禮之,還請大人多多見諒。”
李桓淡淡道:“不知岳掌門深夜前來見本,所為何事啊?”
岳不群心中一,連忙道:“回大人話,草民此來乃是特意向大人請罪的。”
李桓似笑非笑的道:“哦,不知岳掌門又犯了何罪呢?”
岳不群面微微一變,深吸一口氣道:“草民教徒無方,以至于教出了令狐沖這麼一個無法無天的弟子,竟然為賊人所,殺害錦衛,幸而天網恢恢疏而不,我那孽徒也被衛所士卒發現并殺。”
說著岳不群的看了李桓一眼,眼見李桓面無表,本就看不出李桓到底是什麼心思,這讓岳不群心中越發的沒底起來。
但是卻不敢猶豫,繼續道:“草民此來正是要向大人請罪,請大人治草民教徒無方之罪。”
李桓不笑了起來,岳不群這是將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令狐沖上去,雖然說這些事的確都是令狐沖做下的,但是有句話做子不教父之過,這個時代可是有著連帶責任的。
要說令狐沖殺,因此牽連到岳不群乃至華山派,任是誰都說不出什麼。
尤其是令狐沖還是華山派公認的大弟子,下一代的掌門人,在外人看來,令狐沖的態度就代表著華山派的態度,那麼令狐沖殺了錦衛的人,說是華山派殺了錦衛的人也不為過。
岳不群沒想到李桓沒有開口說話,反而是笑了起來,這讓岳不群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淡淡的瞥了岳不群一眼,李桓道:“岳掌門再怎麼說也是一門之主,先起來說話吧。”
雖然看著岳不群拜倒在自己面前,心中很是痛快,但是李桓還不至于用這種方法來辱對方。
要殺的話,李桓會明正大的殺了岳不群。
岳不群聽出李桓是真的要他起,這才向著李桓道了謝,緩緩起。
看著岳不群,李桓開口道:“岳掌門可真是教了一個好弟子啊,竟然連錦衛都敢殺,李某很是好奇,你們華山派莫不是想要造反嗎?”
岳不群聞言登時面大變,剛剛站起來,這會兒噗通一聲又一次跪倒在地道:“大人,華山派絕無此心啊。一切都是令狐沖那孽障,與我華山派無關啊。”
李桓不心生慨,這位岳掌門為了華山派真的是能夠付出一切啊,以這位的,要不是有把柄落在他手中的話,恐怕就是見了他,也不可能會見了他就拜。
看了岳不群一眼,李桓輕笑道:“這麼說,岳掌門此來就是為了向本解釋一下此事同你們華山派無關嗎?”
岳不群就知道這事不可能就這麼算了,要是真的這麼簡單的話,他也不用發愁該如何解決了。
深吸一口氣,岳不群看向李桓道:“大人要打要罰,我華山派絕無怨言,還請大人饒我華山派一遭。”
說著岳不群咬了咬牙道:“若是大人能夠饒我華山派一遭的話,岳不群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
聽岳不群這麼一說,李桓不眉頭一挑,詫異的看了岳不群一眼。
岳不群還真的是豁出去了啊,他這是想要投靠于他嗎?要知道他李桓的名頭可是一點都不好,岳不群若是真的選擇投靠于他,一旦傳揚出去的話,恐怕要淪為江湖上的笑柄。
畢竟江湖之上的那些人對于東廠、錦衛素來是視作朝廷鷹犬的,從來都是惡言相向。
打量了岳不群一番,李桓不道:“岳掌門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岳不群重重點頭道:“岳某知道孽徒所犯下的罪過我華山派不了責任,岳某也不敢奢求太多,惟愿大人能夠允許岳某為大人效勞,以贖華山派之罪過。”
“若然如此,只怕華山派要為江湖中的笑柄了,岳掌門就不怕嗎?”
岳不群則是毫不猶豫的道:“岳某自有安排,可保我華山聲譽無損。”
說著岳不群再度向著李桓拜下道:“懇請大人允準。”
李桓正在沉之間,突然一聲清脆悅耳的呼之聲傳來。
“爹爹,你怎麼能夠……”
來人形俏麗,幾個起落便到了近前,不顧對準了他的弩箭,上前就要將岳不群給攙扶起來。
不用說,這個時候趕過來的正是岳靈珊。
岳不群看到岳靈珊突然出現的時候不由的愣了一下,接著臉上出張與擔憂之,一把出手將岳靈珊給拉住道:“大膽,見了欽差大人,還不快快下跪。你這丫頭,冒冒失失的闖進來,也就是欽差大人大人大量不同你一般見識,否則的話,便是砍了你的腦袋都不為過。”
李桓看著岳不群那一副張的模樣不笑了笑,這岳不群沒有黑化之前倒還真的是一個合格的掌門,父慈孝,這一幕連他都忍不住暗贊一聲。
本來岳不群在決定來見李桓的時候,便帶著岳靈珊出了福州城,只是半路上岳不群借口有事返回福州城來見李桓。
顯然岳不群送走岳靈珊是怕李桓真的要清算他們華山派,也算是為岳靈珊謀一線生機,只是他沒想到岳靈珊竟然會在他回福州城之后便跟著也回來了,甚至還找到了這里來。
這會兒岳不群所擔心的就是李桓不要怪罪岳靈珊,否則今天他們父二人搞不好就要代在這里了。
岳靈珊被岳不群給抓著,正要開口,卻是被岳不群狠狠的瞪了一眼道:“閉。”
岳不群知道自己這兒被自己夫人給寵壞了,子單純了一些,就是說出什麼沖撞李桓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李桓看了岳靈珊一眼,不暗暗點了點頭,倒也不愧是令狐沖的青梅竹馬,這相貌、段皆屬一流,可之列。
揮了揮手示意將弩箭鎖定了岳靈珊的一眾錦衛退下,李桓看了岳不群一眼道:“岳掌門,你可是真心想要為本效力嗎?”
岳靈珊聞言不由大急,就是見到自己父親竟然要投靠李桓這朝廷賊方才忍不住跳出來阻止的。
所以這會兒眼看李桓詢問自己父親,岳靈珊雖然沒有開口,但是卻不停的沖著岳不群搖頭。
岳不群瞪了岳靈珊一眼,神恭敬的向著李桓道:“岳不群愿意,若非真心,愿天打雷劈,死無葬之地。”
李桓聞言大笑,上前一步將岳不群給扶了起來道:“既然如此,本若是不答應,豈不是寒了岳掌門一片赤誠之心。”
說著李桓稍稍沉了一番,看著岳不群道:“今日李某便封岳掌門你為錦衛百戶之職。不知岳掌門你意下如何?”
岳不群聞言也是忍不住愣了一下,很快臉上便出了復雜的神。
說實話,他本來以為李桓只會收他做一個門客、打手之類的,可是沒想到李桓這一開口便直接給他封了個正七品的錦衛百戶。
哪怕是錦衛,那也是朝廷正式承認的正七品員啊,這品階已經可以同一縣之地的父母相媲了。
許多人一輩子的追求就是能夠高中進士,然后為一任,耀門楣,結果他岳不群就因為李桓一句話,一下子份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朝廷的一員。
深吸了一口氣,下心泛起的波瀾,岳不群恭敬的道:“屬下岳不群,拜見大人,愿為大人效死。”
李桓拍了拍岳不群的肩膀笑道:“岳百戶,好好干,本看好你,將來未嘗不能封妻蔭子。”
岳靈珊在一旁卻是看傻了眼,滿是不敢相信的看著自己父親。
自己這一定是在做夢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轉眼的功夫,自己父親竟然就了江湖之上人人喊打的錦衛,而且還了錦衛百戶。
反應過來之后,岳靈珊下意識的向著岳不群道:“父親,你怎麼能投靠朝廷呢,要是傳出去……”
岳不群果斷出手,直接封住了岳靈珊的位,登時岳靈珊形不能,話也不能說,只能眨眨眼睛,氣鼓鼓的看著李桓。
“讓大人見笑了,小太沒教養了。”
李桓輕笑道:“岳百戶,不是本說你,不說令,就是你那位大弟子,也不知你是怎麼教導的,堂堂一名門正派的大弟子,竟然如江湖之中那些無知匪類一般,連錦衛都敢殺,你這做師傅的,可是失職啊。”
說著淡淡的瞥了岳不群一眼道:“也就是本不與你們計較,否則的話,直接給你們華山派扣上一定造反的帽子,不用太多,隨便幾千大軍出,你說夠不夠將你們華山派滅上幾遍的。”
岳不群額頭之上冷汗直冒,恭敬的道:“大人教訓的是,岳不群謹記于心。”
看了一眼岳靈珊,李桓沖著岳不群道:“岳百戶,你且將私事理一下,什麼時候事都理好了,再來見我。”
岳不群最擔心的就是李桓會怪罪于岳靈珊,這會兒聽李桓這麼一說,整個人可以說是長出一口氣,一顆心才算是徹底的落下。
連忙向著李桓躬一禮道:“屬下遵命,屬下先行告退!”
說話之間,岳不群上前直接將岳靈珊提在手中,形一躍,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當中。
這會兒杜廣確定岳不群離去,這才走了過來向著李桓道:“大人,您就這麼信的過這岳不群,要知道這些江湖中人最是桀驁不馴,對我們錦衛可是一向沒有什麼好的,萬一……”
李桓輕笑道:“放心吧,這要是其他人的話,可能會包藏禍心,但是如果是這位岳掌門的話,說實話,本還真的不擔心,只要華山派在,他就會老老實實的為本做事。”
要說岳不群這人最大的命門的話,那就是華山派的傳承了,這一次要不是岳不群被李桓給嚇破了膽,生怕李桓要滅了他們華山派,岳不群又怎麼可能會自己送上門來,甚至不惜投靠李桓。
要是沒有華山派做為牽絆的話,對于岳不群這位發狠起來連自己都不放過的狠人,李桓還真的不敢放在邊。
杜廣不知道為什麼李桓會這麼自信能夠掌控岳不群,不過他一個下屬,盡到提醒的職責就是了,在李桓已經做出決定的況下,他自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卻說岳不群提著岳靈珊出了音園,一陣夜風吹來,岳不群只覺渾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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