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張懋眼中閃過一道厲,惡狠狠的道:“侖兒,你帶上府中所有的親兵、家丁,給我前去皇城護駕。”
說著張懋又道:“即刻派人去通知國公、寧侯他們,讓他們都給我將家底掏出來,統統趕去保護陛下,陛下絕對不能出事,大明不能。”
說話之間張懋大步走出府門,從邊的家將手中接過戰馬的韁繩,當即翻上馬,猛地一下戰馬,直奔著京營方向而去。
張侖見狀跺了跺腳,沖著一些家將吼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護著爺爺。若是出來什麼意外,砍了你們的腦袋。”
頓時一部分家將連忙上馬隨張懋而去。
而張侖則是吼道:“快,集合府中所有家丁仆從,隨我前去護駕。”
這邊張懋一路狂奔直京營。
十二團營,張懋沒有去往其他幾,而是奔著四勇營而來,四勇營算是張懋影響力最大的團營了。
其他幾個團營,張懋即便是以國公之尊,也不可能調。
但是這四勇營卻是可以試一試,當然要調兵城,難度也非常之大。
當張懋直四勇營駐地,深夜之中,當一眾軍被親兵喊醒,一個個罵罵咧咧的趕往帥帳的時候,張懋正同一名面白無須的太監監軍說話。
這監軍自然是代表天子坐鎮軍中的人,看似沒有多存在,可是權柄大的嚇人。
張懋手中可是沒有什麼調兵公文的,所以這種況下必須要先說服了這位監軍,然后還要說服所有的將領,否則的話,縱然是張懋有天大的本事,也很難帶走多人。
程維尖聲沖著張懋道:“老國公,咱家敬你是當朝國公,可是你一沒有天子詔令,二沒有兵部行文,你空口白牙的跑過來就想要調大軍城,到底是你腦袋壞掉了,還是咱家腦子壞掉了。”
要是換做其他的事的話,面對張懋,程維縱然是監軍,也不敢這麼同張懋說話,可是誰讓張懋所說的事太過駭人了呢。
想要調大軍城,這是想要干嘛,帶著大家一起找死嗎?
他程維還沒有活夠呢,真的要是答應了張懋,那他就等著被天子拖出去千刀萬剮了吧。
他的職責就是替天子看好大軍,沒有旨意,任何人不可輕。
張懋則是沖著程維怒道:“程維,你聽好了,長興侯馮海反了,這會兒已經帶了效勇營城,若是我等去的遲了,只怕陛下……”
幾名軍中將領匆匆趕了過來,進到帳中就見到程維同英國公張懋兩人爭吵。
聽了幾句,這些將領算是明白了怎麼一回事。
本來還不怎麼在意,可是越聽眾人額頭之上的冷汗越多。
一個是被長興侯造反的消息給鎮住了,另外也是張懋要調兵京這個舉將他們給嚇到了。
哪怕是長興侯造反了,可是如果沒有調兵的行文或者天子的圣旨的話,他們也無法離開駐地,更不要說是進京了。
此時軍中將領差不多能來的都趕到了,一個個的看著怒發沖冠的張懋指著程維破口大罵道:“程維,枉陛下那麼信任你,讓你監軍,如今陛下有難,你難道要坐視不管嗎?”
程維同樣道:“咱家正是對陛下忠心,這才不許老國公你調兵城的,否則的話,咱家才是有負陛下的信任。”
不管是站在程維的立場,還是站在張懋的立場,兩人其實都沒有什麼錯。
一個是急著想要帶上兵馬京救駕,一個則是對任何擅自調兵的人都不放心,堅決履行自己的職責幫天子將兵馬看好。
張懋猛地拔出腰間佩劍在程維驚愕的目當中,將長劍橫在程維脖頸之間道:“來人,給本公將其綁了!”
程維反應過來不由大怒,沖著英國公道:“張懋,你要造反不,咱家可是監軍,你……”
張懋直接命人堵住了程維的,然后幾名親兵很快就將程維給捆了起來。
此時張懋目灼灼的盯著大帳之中一眾將領喝道:“都給本公聽好了,長興侯造反,陛下有難,我等臣子理當為陛下赴死,今日本公冒天下之大不韙,強大家隨本公出兵,事后朝廷若然追究,本公一人擔之。”
說著張懋那充斥著殺機的雙眸在一眾將領上掃過,每一個被張懋給看到的人皆是低下頭不敢開口反對。
任是誰都看得出張懋這是打定了主意要帶兵京了,就連反對的監軍程維都被拿下了,他們這個時候誰要是敢站出來,搞不好就有可能會被張懋給殺了震懾人心。
將一眾將領的反應看在眼中,張懋大喝道:“既然沒有意見,那就給本公帶上兵馬,京護駕。”
騰襄四衛營駐地距離皇城有一段距離,在李桓的護衛之下,朱厚照等人一路狂奔,后則是馮海率領效勇營兵馬猛追。
原本的大軍與李桓他們之間的距離漸漸拉開,畢竟李桓等人人手一騎,而效勇營之中有馬的士卒終究只是極數。
真正能夠追上來的,其實也就是以馮海為核心的數百騎兵隊伍罷了,不過數百人的數量也是不了,至是李桓他們的數倍還多。
再加上這些騎兵帶著強弩、火銃,不時的從后方攻擊,李桓等人只能不停的向著騰襄四衛營駐地方向沖。
騰襄四衛營駐地
谷大用離開了皇宮并沒有回馬監衙門,直而是接奔著騰襄四衛營而來。
實在是先前的一番遭遇讓谷大用太沒有安全了,下意識的就想呆在軍營之中。
夜深人靜,谷大用早早的便已經歇息了,這些天他可是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如今天子無恙,他也可以好好歇息一番了。
只是剛剛睡下,一名小太監便匆匆跑了過來沖著谷大用喊道:“總管,總管,快,快,陛下來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谷大用約之間聽到陛下二字,整個人直接從床榻之上坐了起來,然后反應過來,盯著那小太監道:“陛下?陛下在哪?”
小太監聲道:“陛下正在遭人追殺,馬上就會趕到營地,請總管快快帶人前去迎接。”
谷大用直接從床上跳了起來,臉上滿是驚恐之,連鞋子也顧不得穿了,直接赤著腳便跑出了房間吼道:“來人,來人,快給本公擂鼓聚兵。”
伴隨著谷大用的命令,原本沉寂的騰襄左衛營駐地被鼓聲打破,大量的士卒開始從睡夢之中醒來,然后罵罵咧咧的憑借著本能前往校場聚集。
騰襄四衛分為騰襄左衛,騰襄右衛,武襄左衛,武襄右衛,這四營合稱為騰襄四衛營。
騰襄左衛乃是騰襄四衛營最戰斗力的一個營,所以谷大用也就夜宿在騰襄左衛,這會兒召集的自然是騰襄左衛。
騰襄左衛大概有六千銳士卒,都是自軍中優中選優選拔出來的勇士,比之京營來,絕對算得上是銳了。
即便是如此,真的要等到騰襄左衛所有的士卒都聚集還的話,怕是沒有個半個時辰是不可能的。
這會兒谷大用已經命令了騰襄左衛指揮使齊顯國點了最先聚集的一個千總兵馬隨他前去迎駕,其余的兵馬則是給了副指揮使。
馮海帶著手下數百銳遠遠的追在后面,眼中滿是瘋狂的神。
無論是馮海還是費宏,他們都知道,天子一行人這是奔著騰襄四衛營去的。
如果說讓天子等人進了營地,哪怕是他手下所有的兵馬肯為他拼命,怕是也攻不破騰襄四衛營的營地,更不要說是將天子抓在手中了。
“追,給本侯爺追,將那些人抓到手,本侯爺重重有賞。”
起初這些兵卒本就不知道他們所攻擊的目標竟然是天子鑾駕,等到明白之后,卻是已經上了賊船,就算是想要后悔也是來不及了。
如今跟著馮海而來的這數百人,可以說的上是整個效勇營之中,愿意跟著馮海一條路走到黑,搏上一搏的人。
畢竟他們沾上的可是謀逆之大罪,就算是這個時候選擇放下武投降,說不得也是死路一條,倒不如按照馮海、費宏他們所鼓的一般,拼上一把,或許能做一個從龍之臣呢。
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騰襄四衛營營地的廓,甚至還能夠看到騰襄四衛營營地之中跳的火,很明顯騰襄四衛營怕是已經得到了消息正在集結兵馬。
馮海、費宏二人對視一眼,眼中流出幾分絕來。
而李桓、朱厚照等人這會兒已經沖到了營盤大門之前,此時大營的口正被拒馬所阻,幾名把守營門的士卒驚恐的看著呼嘯而來的騎兵。
李桓大聲喊道:“快開營門!”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谷大用正帶著指揮使齊顯國以及一隊兵馬趕了過來,遠遠的聽到李桓的喊聲。
谷大用原本無比擔心天子的安危,陡然之間聽到了李桓的喊聲,心知李桓跟在天子邊,那麼天子必然無恙,整個人也一下子放心了下來。
“快開營門!”
谷大用大聲喊道。
只是這些把守營門的士卒本就不認識谷大用,哪怕是谷大用開口,這些士卒也是下意識的看向自家的上。
軍中的小旗倒是遠遠的見過谷大用,聞言立刻沖著手下的士卒大喊,很快數十名士卒齊齊上前,很快就將拒馬給搬到一旁出一條通道來。
而這個時候,李桓、朱厚照他們也到了近前,看到營門大開,心中一松,直接沖進了營盤之中。
已經追了上來的馮海看到這一幕不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眼中滿是瘋狂的神,死死的盯著天子的背影,猛地喊道:“眾將士,隨我殺進去。”
這一聲喊只將那些跟隨馮海的將士給鎮住了,不過當看到馮海縱馬沖進營盤的時候,這些士卒也一個個的出瘋狂之,隨馮海沖了進去。
數百人竟然直接沖擊營盤,只能說馮海是真的瘋了,他賭的就是趁著騰襄四衛營沒有防備,沖進大營之中將天子給抓住,否則的話,一旦錯過了這最后的機會,接下來等著他們的就是朝廷大軍的雷霆鎮了。
在沖進大營的那一刻,李桓便勒住了戰馬,一聲大喝,只剩下二三十人的錦衛以及數十人的皇城宿衛見狀本能的勒住戰馬,一時之間竟然將營門給堵住了。
李桓吐出一口濁氣,看著呼嘯而來的馮海,眼中流出幾分不屑的神。
天子這邊沖進大營之中,谷大用便帶人連忙迎了上來,看著著甲胄的天子安然無恙這才長出一口氣。
這會兒朱厚照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向著旁看去,本以為李桓就在邊,結果一看之下,自己邊孤零零的,除了自己之外,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李卿,李卿!”
朱厚照心中一慌,下意識的喊了幾聲,回首再看,正好看到營門口,那一道騎在戰馬之上,正調轉形沖向叛軍的影。
這會兒谷大用注意到朱厚照的神忙道:“陛下,李桓兄弟正替陛下阻敵呢!陛下不必擔心。”
朱厚照目落在指揮使齊顯國上,當即便喝道:“還不快帶人去相助李卿。”
正想向天子見禮的齊顯國聞言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實在是他沒想到天子一行人來的這麼快,這麼急,本來還準備率領兵馬出營去迎接呢。
不然的話,齊顯國能夠坐上一營指揮使,不可能反應這麼遲鈍,實在是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都驚呆了,以至于都不知道作何反應。
誰又能想到在這京師重地,竟然有人敢調兵襲擊天子,甚至還一路追殺天子,直到現在齊顯國都有一種做夢的覺。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朕奮三世之餘烈,用天下之大義,乃執三尺劍,以做天下王。朝鮮衛氏王頭已懸漢北闕。南越趙氏納土內附。中央帝國,天朝上國,即將成型。但這還不夠!朕的眼睛裏,現在只有匈奴!帥師伐國,北擒單於問罪於朕前!
天漢八年,冬至時分,北風朔朔,北奴王親帥大軍十萬,攻破雁門關。燕州塗炭,狼煙四起,屍橫遍野,十室九空,骸骨遍地!王命數十道,無一藩王奉昭勤王。龍漢岌岌可危!京師城外,紅衣勝火,白馬金戈。少年立馬燕水河畔,麒麟細甲,精鋼鐵面。長柄金戈,直指長空,目光如炬,視死如歸!一戈破甲八千,五千紅甲盡出行,七萬北奴留屍關中。見龍卸甲,少年歸來。從此龍漢少了一位神勇天將軍,多了一位少年書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