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五十一章魂淚

「啪嗒！」

晶瑩的淚水，滴在林銘的臉上，輕輕的碎裂開來。

在這迷惘的世界中，這淚珠碎裂的聲音，竟是無比的清晰，就像是從異度時空傳來一樣。

這是一滴魂淚。

有些靈魂，會在懷與傷痛之時，留下淚水……

看到魂淚破碎，聖慘笑，知道，這滴魂淚，在此時此景下，有多麼的蒼白。

因為……一切都回不去了。

而且，即便時間重來，也是一樣的結果，因為那時的環境，對林銘而言，本就是一個死局……

在哀嘆之中，原本與林銘結合所帶來的歡愉，似乎都慢慢遠去了。

此時的聖，靈魂已經完全沉寂。

眼睜睜的看著，那個一生中唯一牽扯過恨仇的男人，終究在自己的採補之下，慢慢的失去了所有的本源之魂與生命之力……

他已經無比虛弱，就像是燃盡自己后，完全黯淡下來的一顆星辰。

那一刻，聖覺自己的靈魂冷得像是一塊冰。

看著沉睡著的，已經完全是廢人的林銘，只覺得心中彷彿有一把刀，在一刀刀慢慢切割著心頭的……

在最後的時刻，在林銘的留下了自己的一縷本源魂，然而知道，這縷魂發揮作用的可能是有多麼渺茫……

這等於說，林銘已經完了。

親手將這個曾經想與之一起遠走異世，完全跳出末日漩渦的男人毀掉了……

一切未曾開始，便已經結束……

默默的等待，心中如同一片荒蕪的墳墓，其實僅僅等了幾個時辰的時間。對而言，彷彿千百萬年那般漫長。

這時候，沉睡中的林銘，幽幽的醒來。

他看著聖，面慘笑。

芳草萋萋，清風襲人。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時間彷彿在這一剎那定格了永恆。

不知過了多久，聖終於開口了。

依然是當年聖曾經說出過的話語，如今，聖以一個旁觀者的份去聆聽。

「恨我麼……」

這不似是問林銘，而彷彿是來自於聖自己心靈的拷問。

「我有什麼理由恨你？如果沒有你，我怕是已經被飄羽所殺，現在已經是一冰冷的了，甚至應該說。如果沒有你，我當時本就不能離開神域，已經死在大梵神王的手中……」

前世今生，林銘的回答一字一句，聖都記得清清楚楚。

沉寂著，聆聽著，他們當年的一句句對話，都迴響在耳邊。完全可以逐字逐句的複述下來……

直到林銘說出：「你還真是不擇手段，為了達你修永生之法的目的。自己的都可以當工。在凡人的世界，有子為了金錢而出賣自己的，你跟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這番罵聖是的話，當年在聖心中掀起很大的波瀾，然而今日再聽。心中卻未曾激起什麼，只有一聲哀嘆。

或許真的沒有區別吧，一樣無法左右自己的命運，一樣凄婉的結局……

結束了……

聖知道，這一切都是註定。無論怎麼重來，都是一樣的結果。

而後……

聖看到自己的破空而去，留下林銘彷彿死去了一樣的躺在大地之上，再也沒有半點生機……

的靈魂，竟是沒有跟隨本離去，而是留在了天衍大陸，看著林銘。

這一下，聖有些愣住了。

怎麼會如此？

聖不知道，但是慢慢的，的心竟是微微的抖起來，已經在這天衍大陸，看著林銘好幾天了。

自己還是沒有跟著本離去。

的，心中有種覺，難道……

自己可以親眼看到林銘這些年的經歷？自己當年，因為魂帝的存在，自己本無法追蹤林銘，而且自從離開天衍星之後，還去了黑暗深淵。

可是現在，卻在夢境之中，得到了這樣的機會。

夢境中看到的，發生在林銘上的一切，會是真的發生過的麼？

聖陡然想到這一點，最終卻緩緩的搖頭。

也許就算看到，也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吧。

這魔神之墓境，就算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獲悉林銘的記憶，而後讓自己臨其中。

可是即便如此，聖還是默默的看著。

想看林銘後來所經歷的一切，哪怕只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歲月更替，春去秋來。

聖默默的守候在林銘邊，就像是一道守墓的幽靈。

而在這片荒野之中，林銘似乎陷了永久的沉睡，他的上掉滿落葉和塵土，甚至土上都長出了青草。

聖心沉重，卻極有耐心。

一直等著，一直等著。

直到某一天，林銘緩緩的，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聖心中一滯，臉上的彩微微變化，顯示出此時靈魂的不穩。

看到，林銘默默的站起，撲簌簌的泥土和雜草從他上滾落下來，這一幕，就彷彿林銘是從墳墓中爬出來的。

林銘走了，不知道要去哪裡。

聖默默的跟隨。

跟隨他翻過大山，越過大河，游過大海，一直登上了一座如同劍鋒一樣的山。

在山頂上，聖看到兩個在看來，完全是武道之路剛剛起步的劍客，在劍山之巔會武。

「是林銘在凡人界認識的故人！」

聖看著林銘的眼神，從他眼神中讀懂了這一層意思。

看到兩劍客在半空中激烈的對決，也看到比武之後，林銘與兩劍客在房間中飲酒，暢談。

這兩個劍客，在聖看來，都輕若微塵，如果不是林銘，本就沒有半分興趣去聽他們說半個字。

然而聽著聽著，聖卻有些驚異了。

兩個劍客所說的話語，竟是蘊含著一莫名的道理在其中。

尤其一個青劍客所說的，那套關於武道巔峰的悟，讓覺自己的心都彷彿被了什麼——

這個世界上，有無窮無盡的山峰，但是總有一座山峰，是最高的，我會一直找下去，我眼界有限，可能永遠找不到，但是我依舊會不斷攀爬，因為我爬上一座高峰，眼界就會更開闊，從而看到，更高的高峰在哪裡，我再爬下來，重新攀爬我找到的新高峰，一直重複……

青劍客的話，久久回在聖的耳邊，就連自己，也因為這番話中所蘊含的鬥志而莫名的懷。

這種鬥志，其實也適用於。

而後來的一番關於酒與人生的論調，讓聖聽得心中掀起了更大的波瀾——

「品辛辣而知醇香，甚糊塗時悟奧。」

一直喝到叮嚀大醉的青劍客說出這番話語時，聖完全驚呆了。

並不是話中本的意境有多麼高深，而是在夢境之中，突然聽到這番原本不可能出現在聖想象中的話，卻讓的心急速的抖起來。

有種莫名的覺，那就是，也許夢境中看到的一切，也許不是假的，而是當年林銘真實的經歷！

兩大劍客口中的各種地名，關於林銘生平的描述，一切的一切，飽滿而繪聲繪。

那些意境悟，自己更是未曾有過。

武者的悟，並不是如文人那般，一時興起就能洋洋灑灑寫下一篇篇的錦繡文章，而是真正的通過他們的人生和歷練，總結出來的人生哲理。

可以說，這些悟，就是他們的武道。

兩個青劍客的武道，都帶著濃濃的凡人彩，而聖腦海中，本就完全沒可能有這些凡人才會有的，奇異的領悟。

何況，這些悟明顯跟酒有關，聖自己都不飲酒，又怎麼可能在夢境中強行想象出酒與人生的意境所在？

難道，眼前的一切，都不是自己想象出來的，而是當年林銘真真正正經歷的事？

想到這裡，聖心頭巨震！(29號的第三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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