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有句話,溫水煮青蛙
這個午後,茶樓一隅,青年滔滔不絕說著自己在柳家的各種得寵,眉飛舞。
子雙手握撐著下頜,聽得津津有味,角始終掛著笑意。
說得興起的青年,毫沒有察覺到,子的眼睛在他上未曾有片刻離開過。
整整喝了兩壺好茶,錢萬金才慢慢停下來。
“要說柳家跟杏花村的事,三天三夜說不完,你要是有興趣,下次再說給你聽,不過事先說好,別對我有幻想,聊天歸聊天,我不會喜歡你的,也不會跟你親!”
子笑了下,不答。
搞得錢萬金心有點懸,不明白那一笑是什麽意思,總覺得……那是不懷好意。
想了下,錢萬金小心翼翼的問,“你今年好像有十九歲了,還待字閨中,算得是老姑娘了,說真的,是不是沒有人肯要你呢,所以我家要給我議親,才把你給招來了?”
“你覺得呢?”
又是這樣,答了比不答還讓他鬱悶。
他要是知道確切答案,還需要多去問?
眼看青年又升起防備,子慢聲道,“其實你不用一直提醒我,我明白你的心思。隻是,為什麽你不反過來想想,就算這次我主退親,你跟我是沒關係了,可是你家裏會善罷甘休嗎?你還得一次又一次議親,直到你妥協為止。與其一直重複那種折磨,倒不如保持我們這樁婚事,你既可以從無休止的迫中解出來,說不定還能提前得回自由。有什麽不好?”
“當然不好了,我想自由,那得我跟你拜堂親之後!否則我爹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想親!”
“你不想,那便不親。”
錢萬金眼珠子一突,“你說什麽?”
“我說,你不想,那便不親。這件事,我可以幫你解決。”
“你說真的?不是在哄我?”
“我哄你做什麽?”子勾一笑,“讓我堂堂將軍府千金,強著男子親?我也是要臉麵的。我們之間隻需雙方保持這樁婚事,你解,我爹也不用為我的親事再愁白頭發,互惠互利罷了。”
錢萬金簡直快要歡喜瘋了,要說的是真的,那他解有啊!
隻是,狂喜過後,錢萬金扭扭的,假惺惺了一把,“你年紀是真不小了,要是跟我保持婚事,我又不跟你親,待得以後有一天解除婚約,你可就真老姑婆了。”
“無妨,反正我也沒人要,不是你說的嗎?”
錢萬金尷尬,他那是氣話。石纖雖然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但是長得不差,加上背景雄厚,說起來跟錢家定親,是錢家高攀了,京中權貴子弟不可能沒有一個對有想法。
搞得他有點疚。
“咳,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算是約定好了,當然,日後你若是遇上喜歡的人,隻要你說一聲,我隨時可以跟你解除婚約!”
“好。”子笑容更明豔,眸中閃爍的深幽芒,錢萬金沒看懂。
這世上有句話,他大概忘了。
做,溫水煮青蛙。
錢萬金,是的。
沉浸在興中的錢萬金,背脊有那麽一瞬突然發涼,被他忽略了。
“既然這樣,要不待會你送我回家的時候,幫我跟我爹求求,就說我們的事定了,讓他放我走吧?我還有好多事要做,生意總不能丟著不管,杏花村酒坊那邊的訂單還在我這裏,要是不及時送回去,到時候不了貨,我要賠好多錢的!”
“好。”
……
皇宮,慈寧殿。
中年貴婦站在窗臺前,手裏執著一把金剪子,饒有耐的修剪盆景。
宮婢走進來,“娘娘,傅姑娘到了。”
“讓進來吧。”
“是。”
宮門外,緩緩走進一道娉婷影,姿嫋娜,淡青紗將人襯得素淨纖,流雲鬢,柳眉杏眸,溫婉。
“傅玉箏見過娘娘。”子行了跪禮。
“起來吧。”沒有回,貴婦聲音淡淡,聽不出緒,“那邊傳回來的消息,你可聽聞了。”
“回娘娘,玉箏已經知曉。”
“皇上不過十歲稚兒,怎的突然會對酒坊興趣,想來是攝政王的意思,皇上隻能應和罷了。”
“玉箏不敢揣度。”
“杏花村酒坊,京城錢家的產業。”貴婦頓了下,“這些年錢家一直被我柳家在第二位,心中早就不服氣,奈何資本不夠雄厚,無法翻。若非手頭上有那幾種稀奇果酒,錢家的風早就不複再了。攝政王突然對一個小小酒坊興趣,難不是有心想要扶持錢家,跟我柳家打對臺?”
“玉箏從未聽王爺提過這事,不知。”
“這些年,你倒是本事見長,說起話來滴水不,人拿不出錯。”貴婦放下手裏剪子,緩緩轉過來,凝著垂首而立的子,角噙上若有似無的冷笑,聲音輕而緩,“他不提,你就問。別忘了你是誰的人,柳家若是吃了虧,你怕是也睡不安穩。你既能在南陵王府安安穩穩一呆這麽多年,自是有你的手段的。在本宮這裏,用不著過於謙虛。”
傅玉箏眼眸暗了暗,“玉箏不敢。”
“我等你消息,盡快,攝政王帶著皇上在外呆的時間也夠久了,該回來了,朝中不能一直無人。你催催吧。”
“是。”
低著頭躬退下,出了殿門很遠,子才緩緩回頭。
著遠折下筆走遊龍的慈寧殿三字,眼底冰冷。
出了宮門,門口就是南陵王府的馬車。
在南陵王府雖然隻是個侍,地位卻與尋常侍不同。
人人都知道,是南陵王的救命恩人,南陵王恩,待別有不同。
隻有知道,不是。
隻是一顆棋子。
是雙方的棋子。
而明知如此,為了活命,為了心頭那執念,甘於在夾中拚命求存。
南陵王府坐落在最近皇宮的梧桐巷,周圍百米,無人敢與南陵王府比鄰而居。
這座低調華貴的府邸,是京中最地位與權力的象征。
它的主人,南陵王,是高於皇上的存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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