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箏轉而一想,便明白男人的想法了。
莞爾一笑,隨後便不再提。
他們家的家風,不會強替後輩鋪下以後要走的路,而是相對的放他們自由。
由著他們去做什麽,隻要正正當當,明磊落,做什麽都行。
他們家,不缺繁花錦簇。
……
私塾設在方圓縣清風山腳下,占地很小,不過幾畝地的大小。
柳承司特地選的這裏,一確實是因為想幫一幫這裏掙紮在底層的窮人家孩子,二則是因為這裏離家近,什麽時候想家了,坐馬車幾個時辰就能回到。
要去京城也方便,方圓縣挨雲州城,到達雲州碼頭,也隻需要兩個多時辰。
私塾竣工那天是八月,家裏長輩們托小輩送來了賀禮。
豆紅豆豌豆等人也都趕了來為他慶賀。
“清風書院。”豌豆念著書院門口牌匾上四個大字,晃著腦袋煞有介事,“一傲骨,兩袖清風,好名,應景啊!”
“哈哈哈!可不就是應景嗎?表哥開這私塾,收的那點子束脩隻怕不夠他上一條帕子值錢,不過,神可嘉。”豆點頭,對表哥真心佩服。
但是於他,他肯定不會幹這樣的事。
讓他拳頭隨時可以,教書育人?他隻怕自己誤人子弟,沒那耐心。
“別站在門口了,都進去吧。”柳承司拍拍幾個人腦袋,把人往裏領,“以後我就住在這裏,你們想來找我隨時過來。今天來的都是自己人,我就不請你們去酒樓了,自己弄點清粥小菜,稍事慶祝即可。”
“承司哥,你這做了教書先生,咋人也變得小氣起來了?”真看到飯桌上一盤粥幾碟鹹菜的時候,錢莊有些傻眼,“沒窮真要吃粥的地步吧?”
他都想往外掏銀票拍到男子上了。
多可憐哪?
他們柳家大院的人,沒哪個這麽可憐過。
“別貧了你們幾個,坐下來,慢慢吃。”柳承司抬手,做出拍腦袋的作,嚇得一行幾人忙坐下來自己拿碗添粥,他這才解釋到,“我手頭上銀錢都拿來建書院了,剩下的一小部分暫時不敢,整個書院不可能一直就我一個人教書,總要慢慢請人,錢全得花到刀刃上。”
“銀子而已,要多說,我有——”錢莊就想去掏銀票。
被柳乘舟一個眼神過來,手立馬從懷裏出,沒敢拍錢。
“這是我自己的事,沒想靠家裏,日後真要什麽資助,才跟你們開口。”柳承司沒想過要家裏的錢,投進書院的全是他這些年攢下的私房。
能做到哪一步他不知道,人生不過盡力而為。
柳家小輩個個皆是通的,得了他的解釋,不再糾結這些,把話題轉到了書院上。
不算大的書院,裏頭人笑聲大了,飄出門口,路過的人能約約聽到。
一輛馬車從書院門口經過,聽到外麵飄來的笑聲,著馬車緩了速度,白皙修長手指將馬車窗簾子挑起一角,簾子後出的眼睛若秋瞳剪水,承一汪清泉。
“清風書院?怎的突然就多了座書院來?”
聞聽裏麵郎朗笑聲,那雙眼睛出玩味,有空,或可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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