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你說你是哪種？”

　答案顯而易見。

　但謝衍卻面不改地沉一聲，而后道貌岸然地道：“應該是獨善其的吧？”

　林爾立刻回過頭來：“？”

　行，兄弟，還是你厲害，你還真敢說這句啊？

　像是察覺到無言以對的眼神，謝衍“嗯？”了一聲，明知故問：“怎麼了？”

　林爾：“……”

　謝衍像是恍悟，尾音稍勾：“啊，難道我不是麼？”

　林爾：“……”

　林爾表示并不想接他的這句話，并且丟給他一個“是不是你心里沒點數嗎”的眼神。

　謝甜甜同學則同樣用眼神謙遜地表示道，對不起，數這東西，我是真沒有。

　懶得再搭理他，林爾隨手拉上書包的拉鏈，然后隔著兩步遠的距離，把書包丟進了謝衍的懷里。

　“行了，你心心念念的東西，你自己拿著。”

　謝衍低笑一聲，這次倒是手把書包接了過來：“小同桌，你真不記事啊？剛才不是說了麼，我心心念念的哪是書包啊？”

　他的尾音懶洋洋拖著，依舊帶著調笑的意味。

　“……”林爾輕吐一口氣，抬手勾了下搭落在臉側的發，而后撇頭看他，“謝甜甜，你對每個和你當同桌的生都這樣說話嗎？”

　“這樣？”聽到這里，謝衍微瞇了下眼，抓住了話里的重點，“這樣是哪樣？”

　“就是，怎麼說呢。”

　林爾想跟他形容一下，但斟酌了一下用詞之后，發現自己的詞語庫有點貧瘠，也形容不上來。

　其實在某種程度上，謝衍和林亦安有點兒像，就是說話的時候，他倆的表和語氣都非常讓人容易誤會，會產生一種這人是不是跟我調的錯覺。

　但再往下細究起來，就會發現兩人又有很大的不同。

　林亦安要表達的意思很清楚——“沒錯，寶貝兒，別懷疑自己，不是錯覺，我就是在跟你調，你看你要不要考慮一下，跟我約個會？”

　所謂是，海王也海得你明明白白。

　謝衍就不一樣了，讓人完全看不。

　深源于他的桃花眼，漠然卻是來自他的眼神。

　這種極端的矛盾在他的上奇異地糅合在一起，達到了一種堪稱微妙的平衡，多一分是曖昧，一分是疏離。

　再加上謝衍平日里又喜歡逗玩兒，林爾是真看不出來他是在開玩笑，還是在認真跟講話。

　“就是，怎麼說呢？”林爾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了合適的形容詞，“你知道熱狗嗎？”

　謝衍：“？”

　謝衍的表有一瞬間的迷茫：“熱狗？”

　“嗯。”林爾認真點頭，“我爸爸說，對所有生都好的男人，就熱狗。”

　謝衍：“……”

　真是一個……神奇的爸爸，總能說出驚人之語。

　林爾：“同理可得，對所有生——哦不對，在你這兒，應該改對所有人。”

　不僅生，還得包括男生才行。

　林爾：“所以，同理可得，對所有人都這樣說話的男人，也是熱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