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放學有段時間了，偌大的校園里，各年級學生和各班老師的影混雜在一起，正是得水泄不通的時候。

　謝衍和林爾倒是也不急，就順著人慢悠悠地往校門口走著。

　他們前面正好有兩個扎著馬尾辮的孩子，看校服的，像是高一的。

　兩人手挽著手，正神兮兮地說著什麼。

　林爾倒也不是特意聽的，只是那倆孩子離太近，音量又大，于是，兩人的說話聲就這樣清晰無誤地傳到了的耳朵里。

　“誒，我今天聽隔壁班的朋友說，這幾天有變態在咱們學校附近游哎。”

　“變態？什麼變態？”

　“就是那種里面只穿了條，外面披著件長大的怪叔叔，他看見生就把穿著的大給掀開，著給他們看，還得意洋洋地問們，叔叔好不好看啊。”

　“啊這……”

　“聽說好多生都遇到了，你沒發現嘛，這幾天來接學生放學的家長都變多了。”

　“有這事嗎？我還真沒注意，我回家都是我哥哥在校門口接我的。不過——姐妹，我想問的是，那個怪叔叔長得好不好看嗎？”

　“哎呀，你想想他也不可能好看啊，要是長得好看的話，那還變態啊？那就行為藝家了。”

　“……”

　林爾默默地側頭看了眼走在自己邊的某位喜歡看人的行為藝家。

　正巧謝衍也在看。

　于是，兩人的視線再次猝不及防地撞到一起。

　“……”

　氣氛一時很尷尬。

　林爾眼睛里要表達的那句話的意思太明顯，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就被謝衍給看到了。

　對視三秒鐘，謝衍生平第一次主移開了視線。

　接著又是一段迷之沉默。

　林爾也不說話，只是默默在心里數著，一，二，三——

　數字默數到五的時候，謝衍果然是如所料的開口了。

　“我真不喜歡看人。”謝衍深嘆一口氣，垂死掙扎般地再次為自己正了下名。

　林爾點了點頭：“哦。”

　謝衍：“……”

　這毫無誠意的一個哦字，明顯就是沒相信他說的。

　林爾沒再跟他爭辯，藝家嘛，總是不被常人理解的，尤其是街頭行為藝家，他們或多或都有點怪癖。

　可惜的是，就是個俗人，不太能理解這種曲高和寡的境界。

　出了校門，馬路對面就有個臨時停車點。

　那邊剛好是個風口，平地而起的風肆意掃，卷起一堆堆的枯黃落葉。

　林爾站在校門口，先是朝對面了一眼，然后才側過頭來，對謝衍說道：“你在這兒等著，我去對面攔車，一會兒給你打電話，你再過來。”

　謝衍不答反問：“你要一個人過去？”

　林爾形稍頓：“怎麼了？”

　謝衍揚了揚下：“剛才那兩個生不是說這兒有變態嗎？”

　“啊？”林爾理解錯了他的意思，愣了下才匪夷所思地問道，“你也想看看他長什麼樣啊？”

　謝衍：“？”

　林爾：“不是，這不太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