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張臉的主人是賀寅。
他臉上的妝容太濃,腦袋又離攝像頭太近,這才讓人一時沒認出來。
林爾特意做了下心理建設,才把手機屏幕重新轉向了自己,直接問道:“你能不能離屏幕遠點兒?”
“哦哦行。”賀寅一邊答應著,一邊往后撤了撤腦袋。
在和手機前置攝像頭隔了一段距離后,賀寅幾乎懟到屏幕上的那張臉終于有了個人樣。
雖然妝容依舊可怕,但起碼能看出來是張人臉了。
林爾一直盯著他這大開大合的妝容看:“你這妝……?”
賀寅了臉:“妝怎麼啦?”
林爾本來是想問“誰要如此害你”的,但話涌到邊,又臨時換了個問法:“誰給你化的?”
“肖仔。”賀寅如實道。
林爾:“……”
行吧,直男的手法就是如此狂野。
對著這樣一張臉,林爾實在夸不出來那些違心的話,只好換了個話題問:“你不會打算頂著這張臉回老宅吧?”
要是讓賀老爺子看見了,還不得嚇得當場翻白眼?
“當然不是。”賀寅著自己的臉說,“我一會兒要去廣場路的那個漫展,下午才回老宅,回去之前我肯定要把這個妝給洗掉。”
“……”
林爾心說,那是得洗掉。
“這不是昨天剛從貓爺那里順了一盤灰綠的眼影嗎?”賀寅把手機往支架上一放,一邊低頭選著口紅一邊說,“我尋思著新東西得上臉試試啊,就挑戰了一下這個系。”
“……”
林爾覺得這個妝容不是對賀寅的挑戰,而是對的挑戰。
尤其是對心臟的一個挑戰。
偏偏賀寅毫無知覺,還在喜滋滋地問:“爾爺,你看我今天的這個妝怎麼樣?”
“……”
林爾沉默起來。
覺得沒法評價。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好不好看的問題了,這妝怎麼說呢?
能挑戰人的審底線的。
“爾爺?”
沒得到答案,賀寅又喊一聲。
“……”
林爾回答不上來這個無論是對自己的眼睛,還是對自己的心臟都很殘忍的問題,只好把手機屏幕轉向了謝衍,非常不厚道地將這個燙手山芋丟到了自己男朋友的懷里。
“說話呀,河馬在問你呢。”睜著眼睛說瞎話地道。
謝衍:“……”
謝衍無聲地抬起眸來,眼睛里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
朋友,你著你的良心再說一遍,你確定是他是在問我?
不過賀寅倒是還真不在意回答他話的那人到底是誰,反正他也只是想要一個捧場的觀眾。
“來,兄弟。”賀寅已經挑完了口紅,支著腦袋過來,同時口中跟著林爾問道,“你就用男人的眼大膽地告訴我,你覺得我今天這妝怎麼樣?”
他還特意往鏡頭前湊了湊,想讓謝衍看得更仔細一些。
而事實上,謝衍也確實是仔細地看了。
“兄弟,不要怕,大膽點。”
賀寅自信極了,他就像是吃了傳說中的旺仔牛糖,自信又炫酷地問,“你就看著我的臉大聲地告訴我,我酷不酷?”
謝衍有意忽略掉了他那個“酷不酷”的問題,只仔細地端量了他片刻,而后慢聲下了結論:“兄弟,不瞞你說,我覺你好像一只凸眼的綠蛤蟆要去蹦迪斯科。”
賀寅:“……”
賀寅臉上的自信表瞬間凝固住了。
嗨,朋友,請問你禮貌嗎?
有了尼古拉斯殿下的開門紅,接下來的話就好說多了,于是,林爾踩著自己男朋友的尾音開了口:“說實話,河馬你這有點兒嚇人了啊。”
看著手機里的那張明顯就是青蛙的臉,頓了半秒鐘之后,又對剛新鮮出爐的那個形象比喻做了個如實的補充:“我剛才看到的時候,都沒認出來是你。”
“……”賀寅想了下自己剛才聽到的那句“蹦迪的凸眼綠蛤蟆”,不太相信地反問道,“有點兒?”
凸眼綠蛤蟆都出來了,確定還只是“有點兒”的程度?
“好吧。”林爾頓了頓,雙眸注視著手機攝像頭,然后誠實地改了口,“你把‘有點兒’換‘很’,就是我真實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賀寅還是不太死心,拿過桌上的鏡子照了幾分鐘之后,確認似的又問了一遍,“有那麼夸張?我這臉真的很嚇人嗎?”
“嗯。”林爾和謝衍同時點頭,“一點兒都沒夸張,真的很嚇人。”
賀寅繼續問:“到底有多嚇人?”
謝衍“唔”了一聲,道:“是嚇到想連夜扛著綠皮火車去西北大沙漠種梭梭樹大胡楊來積德行善以請求上蒼日后不要讓我再見這等奇的程度。”
賀寅:“……”
賀寅無言片刻,而后“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好了好了,別說了,已經知道丑了。
這就去洗臉。
屏幕中的那張綠臉終于消失不見,林爾謝衍兩人雙雙是松了一口氣。
長時間的對著那樣一張臉,也是對心健康的一種折磨。
看多了,也容易折壽的。
賀寅的這通視頻剛剛掛斷,下一秒,溫淼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像是掐算好了一樣。
覺到剛熄了屏的手機在嗡嗡震,林爾低頭瞥了眼來電顯示,看清來電人是誰之后,舉起手機朝謝衍示意了一下,起去臺接電話了。
林爾前腳剛走到臺,另一位嘉賓后腳就進了休息室。
如果林爾在的話,就能認出來這位剛進來的嘉賓是誰了——熱播小網劇《在風吹時》里的主:安沁。
只是一不刷微博,二不看新聞,三不追影劇的常年2g網在線的優秀選手——尼古拉斯殿下,確實是不認識這人,自然也就沒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倒是安沁一進休息室,就注意到了房間里的人。
年齡不大的一個年,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模樣很陌生,卻長得極為出挑,尤其是一張桃花眼,勾魂奪魄。
安沁愣了愣,下意識地在門口站住。
這是節目組的嘉賓?
早在前段時間,節目組就將嘉賓名冊一一發給了邀藝人們。
十七歲那年,周宜寧悄悄喜歡上了一個人。 夏日午後,少年隨手留在她桌子上的紙條寫滿了競賽題思路,瞬間成爲她整個少女時期的所有心事。 本以爲再無相見,不想高三那年轉學,她竟成了裴京聞的同桌。 少年人帥性子野,是常年被衆多女生提及的風雲人物,唯獨對默不起眼的她有些特殊。 高考那天,周宜寧鼓起所有的勇氣,藉口沾學神運氣,輕輕環住少年勁瘦的腰身。 裴京聞回擁住她,溫聲鼓勵,“別擔心,你會得償所願的。” 卻沒想到,後來分別的許多年,他成了她整個青春時期唯一無法得償的所願。 — 意外重逢時,裴京聞已是業界出類拔萃的青年醫生,出身顯赫,身邊追求者無數,一如少年時讓人移不開眼光。 她忍着眼眶的澀意,看向男人端正挺拔的背影,輕喚他的名字:“裴京聞。” 不料,下一秒男人轉身,語調是從未有過的冷漠:“周小姐,有事?” 周宜寧這才認清他早已忘記她的現實,正要悄悄收起所有幻想,卻在家裏安排的相親局再次見到他。 “結婚嗎?” 明知男人和她領證不過是滿足長輩心願,到嘴邊的拒絕仍無法說出。 — 南臨高中校慶,裴京聞作爲優秀校友代表發言,舉手投足隨性恣意,僅站在禮堂就備受衆人仰望。 周宜寧自以爲將情愫很好隱藏,保持分寸不僭越,彷彿和他是剛認識的陌生人。 只有在提起學生時代最般配的情侶,好友趁機問她和裴京聞的後續時,她搖頭,低聲說:“他現在……不喜歡我。” 話音剛落,她撞進了一雙深沉炙烈黑眸,避無可避。 誰都不知道,人潮散盡,裴京聞在他們看了許多個日出月落的操場,從她的身後靠近,滾燙的呼吸帶着懲罰的意味。 “感覺到我對你的喜歡了嗎?” “如果還沒有,我可以說給你聽。”
顧挽第一次遇見季言初,是在一個兵荒馬亂的夜晚。 少年像個從天而降的英雄,將她從那群混混堆裏救了出來。 他有雙自帶深情的眼睛,五官精緻,笑起來的時候,脣角會掛着一對小括號,迷人得不像話。 顧挽一眼,便惦記了一輩子。 少女的心事,季言初懵然不知,還總喜歡逗她:“小姑娘光學習好可不行,還要懂禮貌,見到我的時候要喊哥哥好!” * 直到顧挽上了大學,季言初無意得知,小姑娘有個喜歡了很多年的白月光。 但聽說,那個白月光似乎不喜歡她? 他神色淡淡,嗤之以鼻:“一個有眼無珠的渣男而已,也值得你這麼放在心上?” 顧挽小聲辯駁:“他不是渣男……” 季言初終於擰眉:“你還維護他?” * 後來,顧挽在某個醉酒的夜晚,藉着酒瘋,想在他的喉結上親一口。 卻見男人眼底一片通紅,帶着隱忍與不甘,嗓音喑啞的誘惑:“忘了那個渣男,你想親哪裏哥哥都答應,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