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怡聽得一驚:“怎麼回事?!以前一向是他們領的不是?”
那家人道:“是,之前三年多的時間,一直是小柳和小羅兩人來領的,但聽說小柳要出師了,小羅也有事要回家,因此蕭老大夫另尋了一個藥來接手。”
文怡驚詫不已,正沉思間,紫蘇問道:“我常聽人說,學醫的人沒人十年八年也出不了師,那柳後生怎的才學了不到四年就能出師了?!”
家人卻不知道原因,沒回答。文怡心下有數,那人學的不是醫,而是兵,三年多也不算短了
這些年,除了開始的時候,跟那人還能見上幾面,後來大了,邊只能從旁人那裡聽到對方的消息。雖然不能常常相見,但三年下來,已經習慣了,有個人會定期去藥香谷,偶爾跟看守的家人說起幾個養生的方子,然後就會按照方子做些湯水,或是送給祖母,或是自己用了。逢年過節,便備下三份節禮,人送到蕭老大夫那裡去,當中有裳也有吃食,都細心關照過。有時候,也暗暗心生驚懼,覺得自己在做意見不合規矩之事,但又覺得兩人之間坦坦,無時不可對人言,便將驚懼強自下,照舊形式,已經形了一種默契。如今去湖人聽說,那人要出師了,那出師以後呢?!是不是就要去奔他的前程了?
文怡猶自糾結著,卻不知此時的太平山天王頂上,柳東行正向蕭異磕頭辭行。
蕭異嘆了口氣,道:“我也不多說什麼了,你是個聰明孩子,只是心偏激了點,幾年下來,到沒見你生過什麼不好的念頭。能你的我讀了,剩下的就看你的造化,你去吧,今後在外頭,不要提起是我的學生,我也不會認你。”說罷扭頭過去,徑自搗藥。
柳東行鄭重向他磕了三響頭。便退了出去,纔出了門,就被羅明敏拽到偏僻,劈頭就問:“你忽然要走,是不是跟上回出門時遇見的那幾個人有關?”
柳東行沉默地扭開了頭,羅明敏泄了氣,忿忿的道:“這回你叔叔嬸嬸又要你回去任他們使喚了!若你下了山能奔前程去,我也不說什麼,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他泄憤地踢開一塊山石,忽然想起一件事:“說起來……你已經十八歲了!回去以後,說不定便要定親,你……”有些遲疑,“你心裡有什麼打算?”
“能有什麼打算?”柳東行淡淡的道。“這是一輩子的大事,我已經拿定了主意,不會他們任意擺佈我!大不了魚死網破!”
“怕是不行吧?”羅明敏嘆息一聲,“你叔叔是族長,他開了摳,誰會替你說話?鬧大了,吃虧的是你。”頓了頓,眼睛一亮,“哎,你說……鑰匙他們夫妻說的親事你也能接呢?我記得……估計那個丫頭就是你嬸孃的侄兒不是?”
柳東行皺皺眉,腦海中浮現出一個悉的纖弱影,想起那人眉間的堅毅神,他不由眉頭一皺,認真思索起這件事的可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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