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他在學堂里,被人捂住中了迷香。兆佳氏與十三阿哥就都轉移了注意力凝神聽著。
曹顒又講了中了啞葯與骨葯的無助,先是被帶到蘇州,又被客棧老闆夥計扔到馬路上;再到落到乞丐手中,被折斷了骨乞討;思量著逃跑時,又親眼目睹其他乞兒的慘死;一直到最後遇到四阿哥與十三阿哥,藉著枚爛桃子,爬到兩人面前塞了那塊寫著書的碎布。
聽罷,兆佳氏已經是淚水漣漣,就連十三阿哥,也是頭一遭知道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當初救下曹顒時,曹顒還啞著,他們又著急回京,所以等曹寅到杭州后便走了,並沒有詢問過詳。
十三阿哥不由得一陣唏噓,也顧不得傷自己,嘆了口氣,對曹顒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句話看來是不錯!雖是兒時經歷些波折,終究是過去了,眼下你這般不是很好?京里的勛貴世家,誰不羨慕你父親有你這個好兒子?不僅人品好,做差事也心,哪裏是那些紈絝子弟能夠比的!」
「十三爺過譽了!實在愧,不敢當!」曹顒忙搖頭,自己說這些,可不是為了要他誇獎自己個兒的,不過是變相地勸解十三阿哥不要只看眼前罷了。
兆佳氏了淚道:「以前在娘家時,就聽親戚們提到過你,都當你由祖母帶著,又是長子嫡孫,不知道會如何寵。沒想到,也吃過這般苦頭,遭過這般罪。怨不得你素日為人行事,與頌兒他們截然不同,沒有權貴子弟的浮躁,說話做事有時比我們爺還顯得穩重!」
曹顒被這兩口子誇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指了指那裝珍珠的盒子,道:「今兒除了送茶葉外,我還有事相求,就是同這珠子有關的!」
十三阿哥聽了不解:「求我?這倒稀奇,你也不是外人,我的形也盡知的,哪裏還能夠幫的上你什麼?」
曹顒微微皺眉,假意惱道:「十三爺這話,卻是要袖手旁觀了?」
十三阿哥這方當真:「瞧你樣子,倒是真遇到什麼難了?那就說來聽聽,若是我能幫的,那自然不用廢話;若是我這裏幫不上,你也不用著急,還有四哥那邊!」
「嗯!」曹顒點了點頭:「就是沒同十三爺見外,才厚相求的!就是這珠子的事,南邊這兩年有養珠子的,想必十三爺也聽過些。那養珠子的是我父親一位老友,前些年因我家照拂,算是合夥弄了個珠場。如今我父親卸了不差事,在南面不比以往說得上話,這合夥的生意也不好做了。近日家裏來信,那人嚷嚷著要退,我們家的況,十三爺你又是知道了,哪裏還能夠拿得出銀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