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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第二百一十六章 暫別

第二百一十六章暫別

沂州,道臺府。

曹頌自武館回來,見門口多了兩輛馬車,小廝們正引著車夫往車馬房那邊去,不有些奇怪,莫非是江寧又來人了?想著年前母親念叨的那些話,他就覺得耳朵發,若是母親派了兩個婆子來攆了玉蜻可怎好?

小廝們看到曹頌,都垂手道:「二爺回來了!」

曹頌點了點,看了看那兩輛馬車,問道:「這是誰家的?」

小廝回道:「回二爺話,是表小姐家使了婆子媳婦來接!」

「表小姐!」曹頌擰著眉,想著董鄂靜惠每次見到自己的彆扭樣,心裡很是不舒坦,冷哼一聲,嘟囔道:「醜丫頭,真是沒良心的!」

曹頌的住,是道臺府原來的西鄰,如今打通了,與原來的道臺府宅、道臺府東鄰連在一為西路。他住西路主院,前面幾個小院子住著曹延孝、曹延威、魏黑等人。莊先生住在東路主院,前面是韓師爺與路師爺的住,還有兩個空院子充當客房。新聘的那兩個刑名師爺因都是本地人,並不在這邊住。

或許是因當年對付張嬤嬤時,玉蟬、玉螢兩個出了不力;或許是看慣了這兩個丫鬟,也不覺得有當初那樣礙眼。因此,曹頌還是讓紫晶將們帶來山東。除了做通房的玉蜻,當初與玉蜻一起分來的丫頭,名字喚玉蛛的,也跟過來侍候。

因玉蜻份的緣故,眾人之中又以為首。

見曹頌回來,玉蟬與玉螢去端水,玉蛛與玉蜻幫他換了乾淨的裳。曹頌問玉蜻道:「府里來親戚了?你見著沒有?」

玉蜻搖搖頭:「剛才聽個嬤嬤提起,說是往郡主院子里去了!」一邊說著,一邊幫曹頌腰帶。玉蛛則站在曹顒前,忙他扣馬甲上的紐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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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到曹頌邊侍候時,玉蜻與玉蛛還是兩個十四、五的黃丫頭,而今過了兩年半,已經亭亭玉立,出落得甚好。

玉蜻雖是姑娘打扮,但是畢竟做了婦人兩年,子珠圓玉潤,眉目之間也帶著幾分多;玉蛛說起來比玉蜻還大半歲,也是十七,小、皮白皙,行事著嫻靜。

曹頌聞著似曾相識的香味,忍不住看了眼玉蛛,見微微低頭,出一截白皙的脖頸,正是全心全意系紐扣。

曹頌只覺得渾一熱,呼吸有些重起來。玉蛛已經系完紐扣,退後一步,抬起頭來,看了曹頌一眼,扭過同玉蟬、玉螢兩個傳飯去了。

玉蜻聽著不對,關切地問道:「爺,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坦?」

曹頌瞥了眼門口玉蛛略顯婀娜的姿,漫不經心地答道:「嗯,上午得多了,有些乏了,一會兒爺要躺會兒!」

待胡用了口飯,曹頌便道要歇歇,只留了玉蛛在邊侍候。

雖然曹頌前兩年有些荒唐,但只是一時而已,自打屋子裡有了玉蜻后,對男之事並不怎麼上心。原本府里都以為他會將玉蛛收用了,沒想到他卻不耐煩這個了。

因此,曹頌雖然留了玉蛛在房裡,玉蜻卻沒有多想,拿著繡花繃子回屋做針線了。

上房裡,曹頌仰面躺在床上,看著玉蛛站在桌子前倒茶。與玉蜻的不同,玉蛛是瘦瘦的瓜子臉,配上略顯小的材,看起來仿若稚齡

倒好茶,回頭見曹顒正瞧自己,歪著頭笑道:「爺瞧什麼呢?奴婢有什麼可看的?」

曹頌被打趣,有些不好意思,「哼」了一聲,瞥著眼道:「爺瞧著,你怎麼不長!」

見玉蛛只是含笑而立,並不上前來,曹頌心裡的,故意板起臉道:「你這丫頭,還要死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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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蛛這方哧哧笑著,移步上前,離床一步遠站下,雙手將茶送上。

曹頌閉起眼睛,吸了口氣,睜開道:「爺乏了,你送過來些,侍候著爺喝!」

玉蛛又進前一步,微微俯下子將茶碗端到曹頌前。曹頌躺在枕頭上,這若是傾斜茶碗,說不定茶水就要滴到他上。

玉蛛正想著怎生侍候他喝茶,曹頌的雙眼已經睜開,左手握住玉蛛的手腕,右手接過茶杯,送到邊,一口飲盡,隨後將空茶杯放到枕邊。

在這期間,他的眼睛始終沒離開玉蛛的臉,呼吸越來越重。

玉蛛只覺得自己的子都要了,心就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見曹頌這般著自己,怯怯地道了聲「爺」。

這一刻,已經被拉倒在床上,曹頌翻俯在子,深深地嗅了兩口。

玉蛛扭了扭子,出手推曹頌的胳膊,卻不知這扭之間使得曹頌越發。曹頌只覺得下之人掙扎間,到自己前,哪裡還忍得住……

待到雲消雨散,玉蛛躺在曹頌懷裡,曹頌闔眼問道:「你上香味怪好聞的,早先怎沒見你用?」

玉蛛沒有應聲,曹頌等得不耐煩,微微皺起眉,睜開眼瞅。雖然沒有哭泣出聲,但是玉蛛的臉上卻掛著兩行淚,看起來甚是惹人憐

曹頌立時將往懷裡摟了摟:「哭什麼?往後爺疼你!」

玉蛛一邊往曹頌邊靠靠,一邊啞著聲音道:「爺欺負人,弄疼了蛛兒不說,還讓蛛兒沒臉見玉蜻了!」

曹頌使勁地了玉蛛的子兩下,方將推開:「爺是稀罕你呢,快去人端盆水來,這上膩乎乎的怪難的!」

見玉蛛面似帶有憂慮,曹頌擺擺手:「別擔心玉蜻,爺的事,哪裡得到說話,況且又不是有脾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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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蛛起,攏了攏頭髮,再低頭看看上的裳皺的,使勁地抻了兩下,方出了房端水。正巧玉蟬打廂房出來,見了玉蛛滿臉春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轉往玉蜻房裡去了。

玉蛛看著,角現出一冷笑,待轉回房那刻,臉上又只剩下了。

玉蜻與玉螢一做活,說閑話呢,見玉蟬進來,臉有些古怪,便問緣故。

玉蟬子往炕邊一坐,也不用人讓,就將炕桌上擺放的那盤子山楂撈在手中,邊吃邊道:「玉蛛出來端水,像是爺醒來!」因吃得急些,一不小心被山楂仔咯了牙,咬著了腮幫子。

玉蜻聽說曹頌醒來,便放下手中的活計,下了炕想要去上房侍候,卻被玉蟬一把拉住衫。

玉蜻不解緣故,玉蟬腮幫子,道:「先別去……怕是礙眼!」

玉蜻一時沒反應過來,玉蟬臉帶了嘲諷道:「那位生怕別人不知自己浪,系著爺的汗巾子到院子里端水來了!」

玉蜻半響沒,好一會兒放坐回炕上,拿起了繡花繃子,笑著說:「這是喜事呢,待會咱們給蛛姐姐道喜去!」話雖這樣說,手已經在抖了,針一下子刺到手上。手指上立時湧出來,凝滴,落到繃子上,紅艷艷的。

玉螢見了不忍,白了一眼玉蟬道:「這有什麼,也值當你說一會,主子的事,咱們看著就了!」

兩人看著雖然一胖一瘦,模樣也沒半分相似,卻是親堂姊妹,而且玉螢是堂姐。

玉蟬拿了顆山楂放到裡,小聲嘟囔道:「不是怕玉蜻吃虧嗎?那鬼丫頭可不像玉蜻這樣老實,又是慣會裝模作樣的,萬一爺有了新歡……」

*

道臺衙門,書房。

看著打沂州知州衙門取來的各縣歷年的燒鍋稅銀冊子,曹顒大致數了數,雖然燒鍋莊子不,但是若是單看稅銀金額,並不像什麼有規模的樣子,但是實到底如何?

不知為何,他的腦子裡出現「微服私訪」這幾個字。因為,單單憑著這冊子登記的燒鍋,是無法消化本地這些糧食的。

不過半月功夫,沂州的糧價已經長了五,而今,還有繼續上揚的意思。曹顒想起前兩日濟南送下來的邸報,喃喃道:「這就是盛世啊,盛世添丁,永不加賦!」

曹顒心裡思量著沂州糧的後果,雖然沒有再聽各地有什麼案子,但是想必像杜家那樣被綁架索糧的不在數,否則的話也不會使得糧價漲得這般快。

正沉思著,就見莊先生疾步進來,臉上帶了興:「孚若,打探清楚了,沂州附近,最大的燒鍋在郯城縣大興鎮,正守著北上道。若是所料不錯,他們就算與杜家的事無關,應該也能夠順著他們查出點什麼!」

曹顒點點頭:「先生說得是,既然倉那邊的賬冊都是滿倉的,那就看看到底是不是燒鍋的緣故,誰讓咱們無權去查看倉呢!」

莊先生神略顯沉重,正問道:「這樣看來,王魯生卻是有心之人,孚若,這事咱們能不能袖手?」

曹顒笑笑:「袖手?先生,現下談這個還早了些?大興鎮,明日要不咱們親自過去瞧瞧!要不然整日在這邊,也只能幹琢磨!」

莊先生嘆了口氣道:「確是如此,若是糧價還這樣長下去,怕百姓就要無米下鍋了!到了那時,鬧將起來,也不會給孚若選擇餘地!說起來還是怨我,並不悉地方詳,就讓你謀了這個缺!」

曹顒看著莊先生,啞然失笑:「先生真是,這當不就是理各種麻煩?若是真是什麼事都沒有,那這地方設這衙門做什麼?就算不來山東,去了山西、直隸,還會有這樣那樣的事出來,難道到時候我還要都賴到先生上不!」說到這裡,故意皺眉看著莊先生,略帶傷心

道:「先生這是小瞧我啊?莫非在先生心中,我只是混吃等死、一無是的米蟲!」

莊先生聽了,忙擺手:「並無此意,並無此意!」說完,才看到曹顒在笑著看他,不搖搖頭。

一時間,書房裡的氣氛舒緩許多,不再像方才那樣沉重。

兩人又商議幾句,定下明日去大興鎮的行程。那裡離沂州七十餘里,當天想要往返的話,還要早早出發,若是當天不回來,這邊府里還要仔細代一下。

看天漸晚,曹顒與莊先生就各自回院子去了。

院正房,初瑜正坐著發獃,見曹顒進來,起相迎。曹顒見眼圈泛紅,想著之前得到的消息,問道:「怎麼哭過了?靜丫頭要走了?」

「嗯!」初瑜應道:「是祖母使人來接了,看著是不願意回去的,但是又記掛著祖母那邊!」

曹顒就董鄂靜惠之事,除了給京城董鄂府覺羅老夫人那邊送信外,還往江寧送信給曹寅。

曹寅的意思,讓董鄂靜惠的祖母定奪,畢竟關係到董鄂靜惠的終大事,曹家不宜手。省得落下不是,裡外不是人。就算是李家有不是,終究是親戚,要顧及到其面。

曹顒知道初瑜與董鄂靜惠頗為投緣,安道:「只是暫別罷了,又不是再見不著了,等過兩年咱們回京,不是又能夠見到了!」

初瑜有些擔心:「這經了退親之事,也不知道靜惠妹妹往後如何?初瑜瞧著,子並不像看起來這麼綿,若是將來了委屈,實在讓人心疼!」

「不是還有祖母在嗎?那個老太太你也見過,極是明事理的,自然不會讓孫吃虧!」曹顒道。

初瑜略帶好奇:「初瑜見過?」

曹顒說了「珍寶齋」相遇之事,初瑜想起老夫人頗有威儀的神態,心裡有些明白靜惠為何會是這個畏畏的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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