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恆久忍耐，又有恩慈……是永不止息——

《新約。哥林多前書》

長孫凝以一種和的聲音娓娓道來往事，那帶著清質的嗓音沒有以往的冷淡，就像是清風拂面一般舒服。只是敘說的故事過於傷，無論是對於故事的主角，聽故事的人，還是講故事的人來說。

長孫凜聽到了這一段往事之後，他在努力控制自己臉部的，然而脖子上的結**了兩下，隨即他也是陷一種，為那個即便是明知道救不了心的孩子還拚命去救的，慘死在敵人刀下的人；為那個為了忘記而忘記，為了不是自己親娘的娘親而瘋的孩子。該是一種怎樣的難過才能讓一個人突然格大變？

嚴格上來說，這件事的經過現在的長孫凜並沒有參加，不過他也能想象得到，一個燦爛的午後，也許有著些許輕風，也許是夏日炎炎，但無論那種況，都不妨礙這一對可的母子下午的平靜。然後，因為人類對於權力的*，之前還快活著的兩人，卻突然地天人相隔，換是誰也不了，更何況當時的長孫凜還是一個孩子。這也難怪竇一直對玄武門事變頗有非議。

長孫凝著這個弟弟，他的表雖然保持著一種控制的平靜，但是看得出他心裡其實是有著。也許他會記得一些？心裡想著，因為長孫凜習慣是這樣保持冷靜，即使他心裡是多麼的澎湃。

「姐，天快暗下來了，咱們先給娘墳上的雜草除一除。下次過來再給燒些香貢上祭品，好嗎？」長孫凜恍惚了一陣子，忽見天邊的太已經了地平線。四聲四起，涼風陣陣。他想到若是不回去，現在這個敏時刻，無雙恐怕也得胡思想，便提議地說道。

孫凝聽了弟弟說的「娘」這個字眼，驚喜地抬起頭來看了小弟一眼，有看了看母親地墓碑，心裏面甚是寬。也為娘親到高興。高氏遭遇不測之時，也是剛剛懂事，當時也能覺到母親對弟弟打從心底里喜歡。只是後來長孫凜失去記憶，大家都不敢提起那段傷心往事，讓長孫凝也是頗為憾。

「三弟，你知道兩個娘都這麼疼你的。尤其是親娘，這些年可是把全部心都花在你上，就為了讓你像其他人家的孩子那樣舒舒服服地活著，所以你以後可不能再做那樣地事。」

長孫凝提及往事過於傷，差點就忘了帶長孫凜前來的目地，難得見到母親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那麼為難，甚是心疼娘親。本來要是假如竇還是一個勁的護住長孫凜，恐怕長孫凝會不放過他。不過現在既然家裡鬧騰這樣。也不想再摻一腳，而且也不知道為何，和他相了一陣子之後，也是不太捨得對他兇，所以只能以這種以說教的方式。讓他記住，否則這以後家裡的兄弟還能親嗎？

長孫凜則是默默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關於無雙的事他不想做太多的辯解。事實已經是事實。所以一切也只能往後看。他大步從後面繞到了墳上，這地方離長安城區也比較偏遠。不可能經常有人過來，所以上面還是長了一些雜草。長孫凜便空手三下五下很快就把墳頭給收拾乾淨。

長孫凝也是小心翼翼地把墳前的一些落葉子清理到一堆，然後在母親地墓碑上了，心裡希九泉之下的母親能聽到今兒弟弟也一聲母親，畢竟對於高氏來說，這輩子最大的憾就是沒有兒子，有最疼的凜兒一聲娘，恐怕也能讓有一些寬。

然而長孫凝的餘卻見長孫凜正猛然拔著一香草，便趕阻止地說道：「三弟，那是你以前種的不準別人拔掉地，難道你忘了嗎？」儘管長孫凜不記得了他的姨姨，但是長孫凝在前幾年回家掃墓時也會把他帶到母親的墳前，那時淘氣的長孫凜不知為何就不準別人把草給拔下來。

只是這話說得太晚了，話音剛落，那棵草就已經被長孫凜連拔起，他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長孫凝，再看看這草，除了長得比較長以外，似乎沒什麼特別的。然而當他低頭往下看那鬆的泥土時，卻見側邊出了陶罐的一角，原來這草還是有標記的作用，看來之前長孫凜每次來都得在這種上一類似地標誌。

他正疑以前的長孫凜該不會在這兒埋上一些籍或珠寶，就如武俠小說裡面的奇遇一樣，讓後人拿到寶藏。便雙手往土裡刨了數刨，小心翼翼地把一個小陶罐給逃了出來。

長孫凝在下面看著長孫凜的舉，好奇地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長孫凜笑了笑沒有回答，而是先把清理好的雜草往別一扔，然後托著這個小罐子走了下去。長孫凝疑地看著長孫凜手中的東西，臉上的表比之前更富，目好奇地盯著看，香微張，倒是有那麼幾分味道。

「咱們一起看看。」

長孫凜淡淡地笑道，他難得見姐姐有如此地一面，心中暗暗讚賞。雖然長孫凝認定這東西是長孫凜地，不過現在的長孫凜可不知道這玩意裡面倒是放了些什麼東西，所以他也很好奇。

兩人便坐在了附近地草地上，借著微亮的天上，用一小木將那罐子給撬了開來。讓他們到驚訝地是，這裡面放的並不是什麼珍貴品，而是一張張被切得整整齊齊的小紙條，不過這些紙條都是用專門抄佛經的上等紙張切，倒是比較耐存放。

長孫凝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淺笑嫣然，饒有興趣地拿起一張紙條來看，上面寫著略微工整帶著孩子氣的小字，是長孫凜以前的筆跡。讀了裡面的文字，臉霎時從微笑變幻為凝重，再看了看他，問了一句：「你竟然沒有忘記？！」

沒等長孫凜回答，又急忙然後手取了幾張繼續看下去。然後乾脆是把那一個罐子都倒置了過來，一張一張的閱讀著，的表是凝重的、嚴肅的、的。

長孫凜也是一張一張的看著這些小紙條，原來是以前的小凜像是寫日記一般把一些心裡話寫出來，也許是希九泉之下的高氏能夠看到。這些小紙條都一一敘述著一個年在長過程的種種心事，其中也解釋了長孫凜為何會突然失憶。

中充滿了孩子氣的言語，譬如：「姨，凜兒沒有忘記您，只是不想和他們說起」原來那時候的長孫凜並沒有失憶，他只是在迴避，迴避著曾經生的殘酷的事實，他害怕他人提起，他害怕，他只能把這些事小心翼翼地收藏在心，然後裝呆扮癡，以此來麻痹心中的痛苦。

有幾張紙條上都寫了他心的歉意和痛苦，他心裡在自責，若是當年沒有那麼淘氣，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這上面還有姐姐的責怪給他帶來的心理負擔，還有初次去青樓的興和愧……這些紙條，張張顯示著一個年純真的心、疚的心、痛苦的心。

當長孫凝看到最後一張紙條的時候，已是止不住地潸然淚下，竟然摟著長孫凜的脖子哭了起來，上念叨著：「對不起……凜兒……姐不該怪你……」

的作和姿勢都很親昵曖昧，清新的淡香和的子給長孫凜帶來了一些尷尬，不過他還是一邊安著姐姐，一邊仔細地看完了最後一張紙條，這張紙條上解開了長孫凜心裡暗藏的一個謎團：

「楊豫之他們笑我是膽小鬼，不敢來。說我肯定害怕王二郎，即便是自己喜歡的子也沒種去跟說。我去了，而且功了——我的作把嚇得退了兩步，然後方家小姐摔了一跤，暈了過去。那一刻我幾乎就要得逞了，可是當看到了上流的，我想起了姨，姨死的時候上流的更多，我想我要是繼續做下去，可真是對不起姨流的。我離開了，一個人跑到了姨的墳，哭了一個時辰…原文大致翻譯是這樣，雖然寫得頗為孩子氣，但是長孫凜也大抵能知道善婷為何還是、，原來當時的長孫凜沒有做壞事，卻為了在他的豬朋狗友面前逞威風，竟然把這事給認了。

長孫凜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