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敲門，低聲說：“婷婷，你媽你，起來下樓。”

　“哦！”婷婷起床以后，睡眼惺忪往樓下走。

　我正要跟著，黃凱一把拉住我說：“姐夫，我們藏起來，別讓們看見。”

　這事兒整的還神，小舅的話就是岳父話，我當然要聽。

　“好！”

　我和黃凱小心翼翼下樓以后，躲到樓梯底下。

　這時，我才發現樓下客廳的窗簾全部拉上，只點了一盞燈，顯得昏昏暗暗，給人恍然如夢的覺，這一定是黃老的意思。

　我到查看黃老，發現他滿臉焦灼的藏在沙發后。

　此時，戲正式開演，黃老太婆滿臉喜氣的說話：“婷婷，我給你介紹，這就是大企業家安董事長。”

　“安董事長，這是我兒婷婷。”

　安八婆的聲音響起：“早聽說黃家兒有沉魚落雁之容，閉月花之貌，果然如此。”

　“過獎了……”黃老太婆得意的說。

　安八婆繼續按劇本走：“婷婷，你丈夫茍勝吧？”

　婷婷困的回答：“我不知道……我爸我弟說是……那男人總在我耳邊墨跡……”

　我差點吐，我堂堂男子漢還不是為了你變得低三下四忍辱負重，在你眼中了嘮叨鬼，還被嫌棄了。

　此時，安八婆明顯愣了，心中疑，怎麼跟臺詞對不上了？

　目向黃老太婆求助，迷的是對方也在發傻。

　這可是關系到名譽大事，立即尋找導演，把目向樓梯下藏起來的我。

　我立即示意繼續。

　安然停頓下，惋惜的語氣繼續說，“可惜你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找那樣的婿？”

　“他怎麼了？”婷婷下意識的問。

　安八婆大驚小怪的說：“原來你還蒙在鼓里？他有個朋友阿彪，你知道不？”

　“我不清楚……”此時，婷婷連我們兄妹都選擇忘，何況是我的狐朋狗友。

　安八婆又迷糊了，再次向我求助，眼中分明寫著：導演，這戲演不下去了？完全離了劇本？

　我示意繼續，著頭皮繼續演。

　口若懸河的說起來：“他朋友是做鴨子的，茍勝跟他混了段時間。不滿你說，我這人寂寞煩惱時，也找他們說說話……有一次，就是你老公接待的，我還給他打賞了……這樣的渣男，你還要嗎？”

　盡管聽過岳父的解釋，我猜到們在背后是如何詆毀我的。如今親耳聽見，簡直讓我蒙圈了。相當佩服安八婆能把我活靈活編野鴨，如果婷婷意識沒混，直接來質問我，我保證有條地都鉆進去。

　我盡管沒當野鴨，卻被人算計，上了小青賊船，被人當豬狠狠宰了刀。

　婷婷聽完頓時迷糊了，面前的一切都在晃悠，頭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我丈夫是做鴨子的。

　“誰是我丈夫？”渾渾噩噩的茫然四顧。

　頭腦中似乎有團霧氣，在緩慢散開，霧氣中出現我般燦爛親切的臉，很快又變了一堆臟臭不堪的鴨子。

　頭好疼……仿佛要炸開似的。

　這時，黃老太婆疼的語氣勸：“婷婷，這樣的男人我們堅決不要……”

　此時，安八婆深頭疼，誰能告訴？劇本為什麼又變了？

　目看向導演，想繼續請示，發現我眉頭皺，不但沒任何表示，卻把全部注意力都向婷婷。

　此時，婷婷覺頭腦撕裂般的疼，我的影子逐漸散去。痛苦的癱坐在地上，雙手抱頭，整個人卷曲在一起。

　“婷婷，你怎麼了，媽媽抱抱……”老太婆母大發，瘋狂的連哭帶。

　“不要，誰也別靠近我……”婷婷頭疼裂，凄慘的哭嚎。

　藏在沙發后的黃老暴跳如雷，立時跳出來，直奔前妻而去。

　我和黃凱發現況不對，也先后從樓梯下沖過。

　了，全套了，這戲還演不演了？

　安八婆簡直要崩潰了，真是大意失荊州，自己的名譽臉面怎麼辦？

　“導演……”

　我本沒時間搭理，全部注意力看向我的老婆。

　幾個人中，黃老最先沖到近前的，他怒氣沖沖把老妻抓起來推搡出去：“秀蘭，你真是死不悔改，想讓兒死嗎？滾出去……”

　黃老太婆邊掙扎邊不死心的說：“婷婷他爸，你為什麼相信那賤貨不相信我？我這是為兒好……”求告無效以后，轉向最后一稻草：“婷婷，你救救媽媽，你爸要殺了我……”

　兒痛苦萬分，自顧不暇，當母親的竟然還讓分心，這當娘的要多無恥！

　黃老忍無可忍，兇神惡煞般用力把前妻推進雜房，拿出繩子把綁上，隨手抓塊抹布塞住，免得喊，然后鎖上房門走出來。

　再說我沖到婷婷面前，想手抱起，卻不敢冒失。

　我怕意識繼續沉黑暗，更怕驚頭腦有損傷。

　就像被磕過的瓷娃娃，經不起任何打擊。

　我保護在邊，擔心有人到，更擔心這些噪音驚擾了。

　如果可能，我一定化保護罩，把包圍起來，可我什麼都做不到。

　這時，安八婆求助無門傻了。

　這些鏡頭，與劇完全不搭不說，也太匪夷所思了。

　本不知道，黃老太婆是黃老的前妻，以為他們就是夫妻。弄不明白，丈夫為什麼這樣暴對待妻子？其他人看到了卻不聞不問？

　來這里不想讓外人知道，更不方便帶保鏢，既然黃老能對妻子出手，會不會對使用武力。

　心如麻，卻不能不求解，鼓足勇氣走到我邊，滿臉苦的詢問：“茍勝兄弟，還繼續演下去嗎？”

　這丫的就是腦殘！都什麼樣了，還演？為了臉也太敬業了。

　我冷冷的說：“你先回去吧，任務完了。”

　“茍勝兄弟，我沒演砸吧？”驚慌的問。

　公平的說，今天的事壞在黃老太婆手里，安八婆確實盡力了，我沒心，不想跟羅嗦。

　黑著臉說：“剩下的事，明天再說，你走吧……”

　“沒我事就好……”安八婆急急跑出去。

　黃凱沖出來以后，想幫父親忙，卻擔心老人撒潑，只是給老爹保駕護航。

　我目一直停留在老婆痛苦的臉上，耳清凈以后，語氣溫的說：“老婆，你怎麼樣？”

　婷婷雙手抱頭，仿佛經歷了馬拉松長跑，全冷汗直冒，覺疲憊到極點。

　好似沒聽懂我的話，繼續痛苦的坐在地上。

　實際正經歷天人戰，頭腦中一片混沌。

　記憶碎片紛沓而至，頭炸裂般的疼。

　母親的求援，以及邊的嘈雜聲，都不知道。

　甚至我的溫呼喚，也聽而不聞。

　這時，黃老理完前妻，來到兒邊，輕聲呼喚：“婷婷，你怎麼了，讓爸爸看看……”

　這溫親切的呼喚，讓沉浸在混沌中的婷婷抬起頭來。

　像孩子似的撲進父親懷里。

　撒的口氣說：“爸，我頭疼，好難……”

　醫生曾經說過，如果再現當時的場景，病人到刺激，頭疼很正常。

　黃老盡管難過，卻明白是好事，他哄孩子似的語氣說：“乖，跟爸爸上樓睡覺，睡著頭就不疼了……”

　婷婷乖巧的點頭。

　黃老擁著兒往樓上走。

　聽見婷婷終于說話了，盡管沒對我說，也讓我心中安。我像小跟班似的在后面保護，擔心黃老迷糊，父兩人都栽下來。

　對方畢竟六十多歲的人，婷婷明顯把不小的重量靠到他上。

　老爺子帶婷婷終于走到樓上兒臥室。

　他把對方攙扶到床上說：“婷婷，天不早了，睡吧。”

　“爸，我要你陪我睡。”眷的目看過來，拉住爸爸的大手，像小孩似的祈求。

　“賢婿，你看這孩子……晚上我陪吧，你去我房間。”說完以后黃老馬上覺得不妥，不管怎麼說，兒嫁人了，把婿攆出去什麼事。

　他很快改變了主意說：“賢婿，你去搬個活床，把床放這，我們兩人守著。”

　剛才我的心一沉，心緒復雜的想說什麼。如今聽岳父這樣說，急忙點頭，快速搬來活床。

　等我手忙腳收拾完，發現婷婷已經睡著了。

　的小手拉著父親大手，好似無依無助的孩子。

　黃老側躺著，我殷勤的把大燈關了，留下我手邊一盞臺燈。

　如果老婆晚上有風吹草，我會趕起來，千萬不能勞岳父他老人家。

　躺在床上，我翻來覆去睡不著，清楚聽到婷婷輕微的息。過了會兒，也聽到黃老重的鼾聲。

　不知道經過多久，我才淺淺的睡了。

　幾小時以后，當窗外照進了一縷微黃的亮，我小心翼翼的起床，關心的來到婷婷邊，溫的說了句：“老婆，我你……”

　這句話是從昏迷以后，我每天早上都必須說的，今天也習慣的說了出來，只不過顧忌岳父在睡覺，聲音比平時低了許多。

　也許是聽到了聲音，緩緩睜開雙眼，當看見我，目頓時亮起來，驚喜的說了句：“老公，對不起……”

　我雙眼頓時潤了，二十多天了，盼星星盼月亮，我的老婆終于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