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靶場

清晨。

載有350名練習生的星船在克森基地緩緩降落。

練習生下餃子似的從星船往外冒。節目pd拿著個喇叭， 還沒來得及開始賽後總結，就被飢腸轆轆衝向食堂的練習生們到一邊。

克森食堂。

機人捧著一大籠叉燒包， 還沒上菜就被凱撒半途截住，整籠擼走。第二籠上來後再次被凱撒擼走， 第三籠……

排在窗口前第一個的薄傳火投訴：“包子， 包子呢？！都等了有快十分鐘了！”

佐伊趕放下筷子， 連拖帶拽把凱撒弄走。

佐伊：“不是讓你看著小巫嗎？！”

凱撒拍脯擔保：“一整夜啥事兒沒有， 他肯定躲小被子裏面睡得呼呼的！”

文麟把豆遞給凱撒：“行了， 有況再彙報。”

吃完早飯， 凱撒給包子豆都扔進打包盒， 晃晃悠悠回到星船， 往巫瑾的隔間門口一坐， 打了個飽嗝， 警惕看向門外。

一面對佐伊的任務嗤之以鼻。

這大清早的，哪有人來隔間搞小巫？！

後吱呀一聲， 衛時從房間推門而出。

畢竟是浮空城一起喝過酒的友誼， 凱撒興高采烈：“大兄弟， 吃了沒！”

衛時點頭。

然而凱撒還是熱洋溢塞了個包子給他：“你和小巫睡一間啊，怪不得昨天沒看到……哦， 佐伊讓我守小巫門口， 別讓人進去……剛才紅白玫瑰來了一次，嘿嘿，都被我趕走了！那行，回見！”

幾分鐘後， 巫瑾洗漱完畢，跟在凱撒後慢慢回寢。比賽之後克森隊醫把選手挨個兒看了遍，給巫瑾和嵐一人批了一張“靜養三天”的紙條兒。

凱撒不大放心：“小巫咋樣了？”

巫瑾笑瞇瞇點頭。比起剛出救生艙，他的狀態已經恢復不。

大佬就像高級人形充電寶，一晚上無私奉獻溫！巫瑾覺自己被充滿電，頭上的小卷都能發出皮卡丘尾的滋滋聲。

就是大佬看上去好像沒怎麼睡好！

巫瑾突然想起：“嵐怎麼樣？”

凱撒：“哦，沒啥事！楚楚早上把人接回寢了。”

巫瑾好奇：“楚楚？”

凱撒對選手背景瞭如指掌：“啊對，楚楚和嵐，兩都是帝國戶籍，來聯邦參加逃殺秀，爲了以後回帝國出道。那啥，出口轉銷！”

巫瑾瞭然。

凱撒一肚子八卦，也不知道從哪吃的瓜，表高深莫測：“小巫知道不，楚楚背景深的，家裏在帝國是大貴族。聽說楚楚還是皇位順位繼承人——”

“！！！”正在啃包子的巫瑾差點嗆住。

凱撒補充：“順了600多位的那種。”

“……” 巫瑾瞭然。600多位，怎麼順也順不到楚楚繼位。不過31世紀貴族小姐選擇職業的自由度還高。

臨近寢室，巫瑾和凱撒道別，門空無一人。

文麟哥排名靠前，這會兒應當還在賽後採訪。佐伊作爲白月隊長，比其餘三人要忙碌的多。

飄窗旁“喵”了一聲。黑貓懶洋洋甩了甩尾，跟巫瑾打個招呼。巫瑾趕把被黑貓強行的兔哥解救下來。

有了大佬的警告，黑貓早不敢對兔哥下手，但不知爲何經常趁兔哥不備上去就是。

巫瑾順手追蹤了下小翼龍，定位顯示在克森小樹林裏愉快玩耍。

過小翼龍爪環監控，巫瑾似乎看到它在泥地上滾一個——一個克森劇組小型攝像頭。

“！！！”巫瑾趕出門，一刻鐘後抱住一泥的小翼龍跟劇組道歉。

場務哈哈大笑：“我說怎麼了個機位！這編號，是安在你們寢室外走廊上的吧。這翼龍搗啊！來來調個監控看看。”

監控調出，一室沉默。

把攝像頭挖出來的本就是黑貓。攝像頭在黑貓爪子底下玩了三天，直到一小時前佐伊文麟回寢——黑貓一爪子踹給小翼龍讓它背鍋。

“這貓真有意思。”場務一臉慨。

小翼龍無罪釋放，毫無所覺，在巫瑾上親暱蹭。臨走時場務突然喊住巫瑾。

“打的不錯。”場務小哥給巫瑾豎了個大拇指。巫瑾笑瞇瞇揚起小圓臉。

午後兩點，巫瑾通訊振，通知他去備採間準備。

巫瑾把小翼龍放回樹林，進採訪室前恰巧遇到隊友文麟，抱著某個長型。

“文麟哥！”巫瑾眼睛一亮。

文麟微笑：“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巫瑾點頭，等採訪結束，他就去向文麟佐伊哥坦白，認真代和大佬的經過，努力讓大佬融溫暖的白月大家庭——

帶路的小編導看見，趕安巫瑾：“放鬆，放鬆！又不是第一次採訪了，張什麼！小巫別打嗝啊！”然後把人往小房間一推：“就這兒！導師在裏面等你。”

採訪室線敞亮，帷幔後有人聲溫談。

那位凡爾賽復刻景區的經理人，夏佐導師還在帷幔後做準備。巫瑾將視線轉向不斷滾的屏幕，此時正是賽後回放，彈幕討論熱火朝天。

“小巫啊啊啊啊啊——我哭死，麻麻你！打的太漂亮了嗚嗚嗚！麻麻明年就要參加聯邦高校統考了，麻麻要像小巫一樣努力qaq！”

“薄家軍路過！順便兜售瓜子兒安利，紳士小薄吃不吃！bg薄寧cp吃不吃！”

“你看到我家兒砸了嗎！最聰明的那個，穿小子的那個，打的最帥氣的那個——”

巫瑾一噎，耳後微紅，手忙腳翻過彈幕，視線停留在評論區一。

“衛時陛下從屋頂跳下來，清場一共多久？九分鐘！心臟蘇死！求8衛選手有簽約戰隊了嗎？！目測這場比賽下來價要翻。球衛選手考慮銀捲啊！！風格這麼剛，絕對適合大小薄和寧北！”

“求考慮白月！圍巾CP戰隊瞭解下嗚嗚嗚！”

“白月全員實名反對！佐麟&雙突擊完！抱走白月全員不約。四小隻磨合這麼好，衛神進來你讓他打替補？！”

“真心想知道衛選手簽哪家站隊。”

“真心+1。衛神肯定是奔著出道位來的，保守估計他會在決賽名次出來之後簽約。保持上一場的水準，價只會漲不會掉。”

“真心+2。順便想知道我家秋葵簽哪個戰隊！公認有出道實力的選手裏面……只有他們兩是個人練習生吧？乾脆他們組個戰隊算了，剛好打蔚藍聯賽的戰隊資質是至有2名出道選手（笑”

“……樓上別yy啦！組建戰隊要多人力財力？誰投資？誰做經理人？誰當教練？找誰打訓練賽？從來沒有練習生直接出道搞戰隊，除非人家第二份是霸道總裁……”

夏佐導師仍沒出現，巫瑾左看右看，悄咪咪把進度條往前拉了一點。正是決賽最後幾分鐘的回放。

大佬站在凡爾賽宮頂端狙擊。

熠熠日刺破雲端。凡爾賽宮頂並非一片平坦，路易十四將他的戰利品融爲雕塑裝飾在這裏。甲冑、頭盔、火把銅飾反，衛時就站立在明晃晃的視野正中。

巫瑾猛然響起凡爾賽宮中的天頂畫。

神祇在拱頂的碧空中，聖自濃雲出。大佬手中的膛槍就像神祇手中的權杖，當他從樓頂自窗沿、臺躍下，所有對手都將被這把槍審判。

巫瑾眼神發亮。

沒有人不崇拜征服一切的力量。

此時意念像是被一分爲二。

一半如有熊熊烈火燃燒，如果再努力一點，再努力——就能像大佬一樣爲賽場上的統治者。還有三淘汰賽，衛時也是他的對手，他必須在決賽前想出制裁大佬的戰，哪怕希微渺。

意念另一半……

巫瑾角上揚一下，被使勁下去，再一下，恨不得倒回來再看一遍。

採訪導師夏佐：“小巫要再看會兒嗎，還是我們開始採訪？”

“！！！”巫瑾一秒轉椅，乖巧坐好：“……導師您好！現、現在開始。”

夏佐導師溫和一笑。

屏幕中央，比賽中巫瑾所見到過的任務品依次浮現。呂利的曲譜，勒穆瓦納的畫，到蒙特利潘的香水……甚至包括了路易十六的權杖、瑪麗皇后的項鍊，最終是朱莉的劍。

“巫選手印象最深的是哪一樣？”

巫瑾略微思索：“劍，朱莉騎士的劍。”

夏佐揚眉。

巫瑾解釋：“選擇其餘任何人卡，都會陷他/的立場，被他們的命運所推，完救贖他們的任務。”

夏佐導師：“朱莉呢？”

巫瑾：“朱莉送出那把劍，只讓我去英勇赴戰。不問緣由，不計後果。”

朱莉一生與許多凡爾賽宮中的人相似，平民出，爲了父輩的前途委權貴作婦，的貌足以讓一生無憂無慮。但卻騎馬逃出凡爾賽，一生爲信念負劍。

夏佐頃頷首：“也對。朱莉不會發布任何任務——因爲做了一切想做的，沒有執念。”

夏佐的目掃過剩下的任務品：“蒙特利潘夫人，一手好牌最終輸家；蓬帕杜夫人，的目太遠，野心太大；瑪麗安東特涅瓦，即便沒有項鍊詐騙事件，也會有耳環事件讓聲跌低谷。太想做好一個皇后，太想爲‘奧地利送給法蘭西的天使’，就像從小被教育的一樣。”

“凡爾賽宮裏的故事不過是上帝對命運的選擇。”夏佐在筆記本上簡要寫了幾個字，鋼筆劃過紙張沙沙作響。

“小巫知道自己的名次嗎？不是總名次，我是說克森晉級名次。”

巫瑾搖頭，好奇。

他淘汰的時候存活15人，自己應當是總名次第15。剩餘14人中包括了克森、風信子兩節目選手。

夏佐導師點頭：“猜猜？”

巫瑾給了個預估，不激進不保守：“……第10？”

夏佐：“第11。”

這位第五淘汰賽導師不放過巫瑾最細微的表，年眼睛圓溜溜的，看上去毫無攻擊，甚至像某種無害的小。很難想象他在比賽中有那樣能攫住眼球的發。

巫瑾不出意外有一瞬憾，但很快就拋到腦後，繼續乖巧坐好。

夏佐問道：“小巫掉出出道位了。按照克森秀規則，每一淘汰賽前10都會在最終決賽有特殊獎勵，每一獎勵都比上一厚。如果當時不去選擇救薇拉小姐，你有很大可能進前10。你後悔嗎？”

巫瑾搖頭，笑瞇瞇道：“不留憾，下一再戰。”

夏佐終於出欣賞的目。

一刻鐘採訪結束，臨走時導師助理遞給巫瑾一個長盒。

巫瑾沒估算好重量，接手時差點被盒子趴。

助理趕道歉：“小巫沒被壞吧！不好意思啊，忘了你這幾天要休養……”

巫瑾搖頭擺手，懷中重量似曾相識——

巫瑾把盒子悄拉開一個角，正看到鍍漆的騎士劍劍柄，和一個花的字母j。

巫瑾驚喜。

助理笑呵呵道：“你選的任務道，就當禮送給你了！拿回去收藏吧。PD說了，以後要是哪個練習生紅了，等記者來家裏採訪，一定要記得把任務道拿出來展示！臺詞都給你們想好了……”

“‘回憶起當年作爲練習生的艱苦歲月，多虧了克森節目PD對我的悉心照料和鼓勵，沒有PD就沒有今天的我……’”

巫瑾自從耳邊過濾。

劍柄下塞了一張紙條，應是從筆記本中撕下。

“英勇，虔誠，絕不後悔。”

夏佐的字。

後，這位克森臨時導師在遠對巫瑾一笑。

幾分鐘後，巫瑾抱著騎士劍與文麟匯合：“文麟哥，久等！”

文麟微笑：“小巫看上去開心。”

巫瑾趕把騎士劍抱好，探頭去看文麟選擇帶走的道。

文麟解釋：“是斬刀。路易十六親手設計了這把斬刀——用於在斷頭臺上斬首重犯。如果不斬首路易，被送上斷頭臺的就是雅各賓派的黨魁。”

巫瑾恍然。

如果他選到文麟的角，必然也會與文麟做出相同的選擇。

“行了，走吧。”文麟站著，看巫瑾把斬刀蹭蹭了個夠，等人收了爪子後開口：“對了，剛纔PD通知，這次比賽後的團綜取消，和風信子一起上《衝啊，人氣年》。”

巫瑾：“衝、衝什麼？”

文麟解釋：“一檔無界限燉綜藝，娛樂公司練習生、網紅、模特都有，下週錄製。”

“這個不用準備，逃殺圈沒人關注這個，PD就是想讓咱們圈吸點，再炒個‘克森小鮮’熱搜。”

巫瑾瞭然。

巫瑾跟在文麟後面走。

巫瑾突然想起：“文麟哥，咱們去哪！”

文麟笑瞇瞇道：“靶場。”

“就剛才，衛選手和你佐伊哥，他倆提著槍，氣勢洶洶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