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日里,十絕冥陣外,自韋英開始從神殿破界而下,他們的攻勢明顯加快了起來,十絕冥陣的消耗速度大大增大,距離破陣的日子越來越近了。
二繼續恢復修為,運功調戲,而項云則開始一個人忙碌起來。
他獨自走到大陣中央區域,找到一塊相對平坦的區域,從儲戒中取出了大量珍惜材料,開始在地面上忙碌起來。
他時而盤膝運功,以天地異火煉化材料,時而在地面比比劃劃,如沙盤點兵,模樣極為認真,似乎在謀劃一件大事!
南宮離和北冥玄薇在修煉中,偶爾會睜眼朝著項云這邊打量,猜測項云可能是在布置一座陣法,都是暗想,難道項云是想布置一座“陣中陣”,待那四人破陣而,三人再躲這座陣法之中。
此法雖然也是可行,但們實在想不到,什麼樣的陣法,能夠和十絕冥陣相比,即便是十絕冥陣法,占據天時地利,依舊無法阻擋皇甫荀和冷行風四人,項云的陣法能管用嗎?
不過,們倒也沒有去手,只是盡可能的恢復傷勢,倒是項云在忙碌之中不忘空過來關注二的傷勢。
眼看二的恢復速度實在太慢,項云熱心的取出了一,幫助二修煉,為此還差點引起了一些誤會。
這件東西便是寒玉床了,項云好心將寒玉床祭出,讓二上床療傷。
但因為寒玉床的外形實在太過引人注目,那一張張栩栩如生的春宮圖畫,令人想非非,項云永遠也忘不了,當時二看自己的眼神,簡直就像是在看一個變態。
好在二上了床,在寒玉床上運功修煉后,發現了此竟然真的可以加速治愈傷勢的效果,這才收起了心中的疑,不再懷疑項云的用心了。
又過了數日時間,十絕冥陣法部的寒氣,已經越來越弱,陣法表面的能量波也漸漸減弱。
隨著外界的攻擊不斷傾瀉,陣法表面已經出現了一細裂紋,顯然已經撐不了一兩日了。
這一日,南宮離和北冥玄薇同時睜開眼眸,二目皆是亮有神,面也紅潤了一些,氣息比之初時,平穩得多。
二見項云還在大陣中心忙碌著,以指為筆,在地面飛快的刻畫著什麼,旁還擺放著上百個玉瓶,皆是煉化好的材料。
待他的指力將地面刻畫出一條條弧形凹槽,便將地上的玉瓶攝起,將其中的熔,倒凹槽,自行填充。
二對一眼,均覺好奇,一起朝著項云走來,項云卻是全神貫注,沒有理會們,將一瓶瓶材料傾倒在凹槽之中,又以強大的云力加持貫通。
北冥玄薇不擅長陣法一道,盯著項云前刻畫的陣紋,凝視一陣,卻是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陣法。
而一旁的南宮離卻是天璇大陸赫赫有名的陣法大宗師,只一眼掃過眼前的陣紋,再鼻尖輕輕一嗅,嗅到了一種“云母石”的味道,下意識的開口道。
“傳送陣……?”
說完這句話,南宮離接著又是搖了搖頭,自言自語道。
“不對,傳送陣不應該如此。”
縹緲幻府乃是天璇大陸公認的“陣法圣地”,宗門的陣法宗師,占據整個天璇大陸的五以上,對于傳送陣的研究,自既是極為在行的。
甚至當今大陸,很多超級勢力,宗門的傳送陣,都是請縹緲幻府的陣法大師刻畫的。
而南宮離在傳送陣的造詣上,更是縹緲幻府中數一數二的。
第一眼看向項云刻畫的陣法,覺得是傳送陣無疑,可再細看之下,卻又發現,這陣紋和尋常的傳送陣又不相同,其中許多細節都出現偏差,甚至是完全違背了傳送陣的原理。
然而,項云此刻已經將全部心神放在了陣法之上,毫沒有理會站在旁的二,軀懸浮于陣紋之上,全神貫注的刻畫陣法。
足足過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當項云刻畫出最后一條陣紋,用玉瓶中的材料將之填充完畢后!
“嗡……!”
陣紋一聲輕,表面釋放出一道耀目銀,一極其詭異,而又強大的能量波漾開來,陣法之上的虛空,一陣扭曲變形。
“了!”
項云眼中大盛,面有喜!
待陣法芒收斂,歸于平靜,項云才注意到了 一旁的北冥玄薇和南宮離二。
他連忙來到二前,詢問道。
“隊長,北冥姑娘,你們的傷勢怎麼樣了?”
南宮離含笑點頭道。
“多虧有你的寒玉床,讓我們的恢復速度加快了不,如今我已經恢復了七八,要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了。”
一旁的北冥玄薇也是贊不絕口。
“項云,你這床也太神奇了,要是能天天睡在這上面,只怕不用修煉也能自行提升功力。
回頭咱們再執行任務,你將這床帶上,了傷咱們就一塊上床修煉,那才妙!”
“呃……”
此言一出,項云一時啞然,不知該如何回答。
而一旁的南宮離, 原本白皙如玉的面頰,此刻也不染起紅暈。
北冥玄薇見兩人神古怪,這才意識到自己話中的歧義,面也是微微有些窘迫起來。
好在,此刻南宮離轉移了話題,詢問項云道。
“項云,你這座陣法可是布置的一座傳送陣?”
項云點點頭。
“正是。”
南宮離凝眉片刻道。
“為何這座傳送陣與我見到的諸多傳送陣,都不大相同呢?
還有,你布置這座傳送陣卻是有何用意,難道你早知道我們會被困于此,在九重天的其他地方,提前刻畫好了別的傳送陣?”
項云笑道。
“我哪里會有那般先見之明,隊長你有所不知,我這傳送陣非比尋常,乃是單向傳送陣。”
“啊……單向傳送陣?”
子一向清冷的南宮離,一聽到這“單向傳送陣”五個字,不是檀口微張,一雙杏眼瞪大,啊的一聲,怔怔的著腳下的陣紋,一臉的驚愕之。
旋即,南宮離忽然搖頭,面不信的神,喃喃道。
“不可能,這世上怎會有單向傳送陣,這絕計不可能的!”
南宮離從小便生長在縹緲幻府,自蒙聽宗門無數陣法大師,前輩高人的教誨。
可以說從出生起,就與陣法打道,陣法基極為堅實,積累的陣法一道知識更是廣博,如今更擔任了縹緲幻府之主,陣法造詣堪稱天下無雙。
也正因為如此,南宮離的思維偏向傳統,對于違背陣法一道常事和基礎的東西,極為排斥,也本不信,就如同主流思想,始終排斥非主流。
而項云這一陣法造詣,卻是來源駁雜無比,有自己四學來的,也有自己研究的。
但若說到真正引領他走陣法大門的,卻是四絕之一的黃藥師,那本《陣法大全》可謂是項云陣法一道的啟蒙之作。
而黃藥師的格本就古怪邪門,素有“黃老邪”之稱,最喜好鉆研旁人意想不到,稀奇古怪的東西。
陣法一道亦是如此,他的陣法理論和思想,可謂天馬行空,荒誕至極,大多違背常理,卻偏偏又有奇效。
這單向傳送陣,項云就曾親試驗過,雖然出現了一些狀況,但事實證明,這陣法絕對是可行的。
項云當即笑著解釋道。
“隊長,你放心吧,這陣法我試過的,定然有效,雖然傳送的位置可能有些偏差,不過應該不會偏離九重天的。”
項云本以為南宮離最多也就是半信半疑,不曾想,卻是堅決搖頭道。
“不可能,世界上本不存在單向傳送陣這種東西!”
“這……”
項云再一次愕然,沒想到平日里清冷淡然的南宮離,也有如此強固執的一面。
無奈他只得苦笑道。
“無妨,到時候咱們試一試,若真的不行再說吧。”
南宮離卻是顯然沒有要就此罷休的意思,神嚴肅道,說道。
“陣法一道,講究天時、地利、人和!乃是以人力為引,借天地自然之力,通造化之妙!
既然是“借”,便須得順從天地規則和意志,若是違背了這個本的道理,何談“陣法”二字,實在是荒謬!”
這一下,項云徹底愣住了,南宮離此刻就如同一個固執嚴厲的老先生,教導離經叛道的學生,非要將對方引正途不可。
一旁的北冥玄薇顯然更加了解南宮離,此刻悄然傳音道。
“項云,你就順著南宮姐姐說吧,對于陣法一道極為堅定,在縹緲幻府可沒人敢跟爭論。
你這些三教九流的歪門陣法,瞧了自然心中惱怒,快給南宮姐姐陪個不是,不然定要和你爭論不休。”
項云聞言,心中那一個無語呀,自己辛辛苦苦布置這單向傳送陣,你們不說一聲激的話也就算了,怎麼還教育起我來了,我又沒做什麼錯事。
而且這單向傳送陣本就真是存在,并且有效,怎麼還就了三教九流的東西呢?
項云心中頓時也有些不服氣,當即開口道。
“隊長,你此言雖然有道理,卻并非完全正確,所謂人法天,天法地,道法自然,須知天地自然,而自然千變萬化,混無軌跡可循,如何又有什麼確定的規則……”
項云此刻竟然也是滔滔不絕的,與南宮離爭論起,他當然沒有這麼高深的陣法造詣,可以與南宮離這等陣法大宗師爭辯。
此刻也不過是照本宣科,將陣法大全中,黃老邪的思想說了出來,反駁對方而已。
而南宮離聽了項云這一席話,卻愣怔半晌,面微變,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仿佛覺到自己的信仰正在微微搖。
南宮離不心下惶然,當即又以自己這些年來,在陣法一道上的領悟和見解,以及無數年來,陣法一道的先輩的思想華,用來反駁項云,想要將對方倒。
然而,項云卻是針鋒相對,以黃老邪的諸多理論攻擊。
這黃老邪在陣法一道的研究實在高深,而且他為人較為刻薄尖銳,在典籍中,多有犀利抨擊傳統陣法的語句,可謂句句刁鉆,字字如刀!
兩人你來我往,議論聲不絕。
起初,南宮離尚且能夠長篇大論,引經據典,始終保持鎮定姿態,宛如博學鴻儒,氣定而神閑。
可隨著項云拋出數個尖銳無比的觀點,再用其自己的方法總結出答案,南宮離竟是有些啞口無言,的臉就開始變了。
再討論了一陣,南宮離從一開始的鎮定自若,到后來有些慍怒變,再到后來,面些許驚慌。
最后竟是臉漲紅,神大變,全然一副彷徨失措之態。
見到對方的神,項云微微一笑道。
“隊長,現在你覺得我這單向傳送陣是無效的嗎?”
“我……我……”
南宮離連說了幾個我字,聲音越來越低,臉越來越難看。
到最后,竟忽的軀一,雙眼泛紅,兩行清淚順著玉落,竟是輕聲啜泣起來。
“喲……南宮姐姐,你……你怎麼哭了!”
北冥玄薇見到南宮離落淚,慌忙上前為拭去眼淚,可是南宮離眼中卻是不斷有淚水落。
項云見狀,頓時也傻了眼,沒想到以南宮離的份,與自己爭辯輸了,竟然會當場哭泣起來,這是他說什麼也想不到的。
一時間,他也是手足無措,當場有些麻爪。
“你這家伙,都說了你不要和南宮姐姐爭論,現在好了,你把南宮姐姐給氣哭了!”
北冥玄薇一面為南宮離拭去淚水,一面瞪視項云,氣呼呼的責備道。
南宮離卻是輕輕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