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去……

蘭采薇著迷一般，看著那一點門，門裡面著虛無，不給人任何異常的覺，彷彿那裡面什麼都有，又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得神，眼神呆滯了，好似靈魂要殼而出。

葉扶搖拍了拍的肩膀，立馬回過神來，一陣後怕。

“師姐，剛剛我……”蘭采薇聲音弱弱地說。

“正常，不用多想。這時之門，他人看一眼，都可能立馬斃命，你只是出神，已經很厲害了。”

葉扶搖不由得想起在浮生宮，師妹斬出的那駭人一劍，無可躲，只能抗。從那時起，就知道，自己這個師妹，必定是要擔當非凡之事的人，不論有何種能力，表現出何種氣象來，都不會再驚訝了。

蘭采薇張起來，“我要怎麼做？”

葉扶搖了的鬢髮，“那盞燈，你知道里面有什麼嗎？”

“曲……紅綃的痕跡。”

“還有呢？”

“還有……還有……”蘭采薇痛苦地捂著額頭，“我，不知道。想不起來，只是知道，裡面有的痕跡。”

葉扶搖安道：

“沒關係，沒關係。還記得裡面有的痕跡就夠了。”

“所以……我到底要做什麼？”

“走進去，把那盞燈掛在裡面。”

“可是，裡面什麼都沒有，一片虛無。”

“不，從現在看過去，是一片虛無，但走進去，站在一個時間節點上，看當下，是實實在在的。”

蘭采薇艱難地理解著。皺起眉問：

“那我應該站在哪一個時間節點呢？”

葉扶搖想了想說：“曲紅綃從過去來，一路橫渡時間長河。於而言，是在穿越未來。但之前我們說過，未來並不存在，如果只是站在的視角，並不能穿越到未來。但這時之門給提供了觀測者視角，能讓觀測到我們經歷的時間，從而是未來‘誕生’了——”

“等等。觀測者視角是什麼？”

葉扶搖很難去跟蘭采薇解釋這個東西。站在世界規則一方，能夠清楚地知道觀測者視角是什麼，但誕生於這個世界本的蘭采薇，土生土長，生長在既定的規則之中，很難以跳出規則，去理解什麼觀測者。

想了想說：

“你可以這樣理解。一羣螞蟻生活在一個絕對封閉的盒子裡，那裡就是它們一生從生至死的地方，時間、空間全在裡面單獨形，而你作爲一個人，站在盒子外面。它們無法知到你和盒子外的世界，而你能輕易觀測到它們，它們的一切，任何時間裡發生的發生事，你都知道。你的視角，就是觀測者視角。”

說得很通俗，蘭采薇一下子就明瞭了，又問：

“那，，時之門，我，分別代表著什麼呢？”

“這個世界是一個盒子，時間長河是盒子裡的時間線。時之門是觀測者的一種記錄方式，記錄了每一個時間節點的螞蟻，螞蟻要意識到自己穿越了時間，就必須獲得觀測者授格的觀測記錄。是獲得授格的螞蟻，而你是讓保留螞蟻記憶的……另一隻螞蟻。”

蘭采薇沉默著。

葉扶搖的比喻很通俗，但也稍顯殘酷無。

蘭采薇幾乎能夠代到螞蟻的視角里，去那種永遠生活在一個盒子裡，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麼的日子。如若螞蟻永遠不知道自己在一個盒子裡，那或許不會痛苦。

但現在知道了。

擡起頭，蹙著眉，似懇求一般問：“你呢，你是觀測者嗎？”

這個問題……葉扶搖認真看著蘭采薇，釋然一笑，“不是。我或許，只是一隻被授格的螞蟻。”

“那……誰是觀測者？”

“大概是，所謂的天道吧。”

“帝赫連瑄呢？既然要喚出曲紅綃的話，那肯定也知道這些吧。”

“也不是觀測者。”

“那位公子呢？”

“不知道。我實在是不知道。”葉扶搖似乎有點痛苦，皺著眉搖頭。

蘭采薇吸了口氣，幾乎沒看到過自己師姐出這種表。認爲，或許自己也不應該過分問詢師姐，那些東西必然是超認知的。

緩了口氣，笑著說：“師姐，我想啊，得來此世，大概知道太多也是一種煩惱。現在的我，還是安安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葉扶搖眉頭稍稍舒緩，“采薇。”

“師姐，我打算進去了。你說吧，我怎麼做？”

葉扶搖站到蘭采薇背後，輕輕俯，在耳邊。

第一次，蘭采薇沒覺不適應，欣然接了。

“找尋一個時間點。那個時間點是什麼，由你自己決定。”

“我自己……決定……”

“嗯。”

說完，葉扶搖輕輕推了蘭采薇一把，直接將推時之門的隙當中。

扭過頭，蘭采薇看到師姐臉上著麗的微笑。

師姐啊，永遠是最麗的。

蘭采薇一頭扎時之門。覺自己像是被一個巨大的泡沫包裹著。

這個泡沫替消去了對未知的恐懼，但虛無的戰慄。在這虛無之中，不再害怕任何東西。

這裡就是歷史長河嗎？

覺，像是躺在溫暖的水中。

時間點，我要在哪個時間點留下那盞燈呢？

曲紅綃……

我應該找個對記憶最深刻的地方吧。

但那裡，

是哪裡？

我忘了，忘了關於的一切。

即便如此，我還能找到屬於我和，最好的時間嗎？

在哪裡，在哪裡？

什麼都想不起來，的樣子，的聲音，的脾氣，的眼神，的一切，全都想不起來。

好痛苦，這種覺好痛苦。

我明明，應該是在乎的，

我想知道的樣貌，想聽聽的聲音，想一的手掌，想看著的眼睛一整天，看看眼睛裡裝著什麼，看看裡面有沒有倒映著我的臉。

但是，好痛苦，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那盞燈，有個“煌”字，那代表著什麼？爲什麼那裡面有關於的痕跡？我爲什麼要找尋？發生過什麼事嗎？

好難，

我的心快跳出來了。

一點都想不起來，我該怎麼做？

誰能告訴我？

“你……”

一道聲音響起在腦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