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怎麼在這個時候炸膛？」張大爺心中苦，臉上卻不聲，喝道：「不用驚慌，繼續開炮，搶救傷炮手！」

話雖如此，威力最大的紅夷大炮忽然炸膛，明軍將士和錦州百姓的士氣還是不可避免的到影響，建奴軍隊則士氣大振，裹鐵車隊鑿城更快更猛，攻城雲梯隊則好幾次衝上城牆，差點搶佔形牆頭陣地。危急時刻，張大爺再度衝到第一線，吶喊鼓舞士氣，命令大量拋擲萬人敵，制建奴攻勢，並且不惜本的淋潑火油火藥，焚燒對城牆威脅最大的裹鐵車。吳六奇和吳三桂率領的應急預備隊也四遊走，力拚殺補，把衝上城牆的建奴士兵重新殺下城去。可就在即將重新穩定戰線的時候，錦州西北角的炮臺上也傳來一聲巨響，又一門紅夷大炮承不住高度的發頻率，在炮臺上炸膛自毀，還震死了一名明軍炮手。

「今天撞鬼了！紅夷大炮怎麼會連續炸膛？」張大爺心中有些著慌，臉上卻不敢流驚恐，只是拔劍大吼，「弟兄們，不要慌，繼續殺敵！城在人在，城亡我亡！」周圍的明軍士兵跟著大喊口號，互相鼓舞士氣，但是西門兩側的明軍炮手害怕繼續炸膛，裝填彈藥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沒有了重火力制，士氣高漲的建奴軍隊沖得更猛，西南角炮臺也迅速被建奴柴禾車包圍，掩護西門的兩座炮臺同時告急，主戰場錦州西門也出現了重大危機。還好，錦州百姓也知道城牆一破，城中所有漢人肯定無一倖免，所以城裏的青壯男丁大部分湧上西門城牆，與軍隊並肩殺敵，咬牙穩定城牆防線。

「沒辦法，用那一招吧。」看到水般的建奴大軍源源不絕湧向西門，無可奈何下，張大爺只得使出早已備好、卻從沒捨得使用的燃燒彈，命令士兵把一個個藏火藥硫磺的棉花草包點燃，扔下城牆，草包散開就是一片火海，燒得城下集如的建奴士兵鬼哭狼嚎，滿起火，同時火油也開始毫不吝嗇的噴，縱火燒毀城下的建奴楯車，勉強打退了建奴軍隊的這一波進攻。

乘著火海阻攔建奴軍隊的機會，張大爺抓時間重新佈置防線，並下令轉移已經不敢開炮的紅夷大炮，任由建奴的大火融化炮臺上的堅冰——只要不在那裏開炮，建奴無論怎麼燒，都不可能把土石炮臺燒毀，將來重新潑水結冰，照樣可以使用。這時候，茅元儀匆匆從左面跑來，氣吁吁的向張大爺說道：「張大人，大事不好，我剛才去西南炮臺檢查了炸膛的紅夷大炮，發現那門紅夷大炮是天啟元年鑄造的第一批紅夷大炮！」

「天啟元年造的紅夷大炮？什麼意思？」天啟五年才穿越過來的張大爺莫名其妙問道。茅元儀捶頓足的答道：「那一批紅夷大炮本不行啊，十門出來十門炸，本來兵部已經把那些有問題的大炮回收，責令工部回爐重鑄！可不知道怎麼搞的，這些炮又出現在了我們手裏，只是有人故意把原先銘刻的鑄造年份用膠泥給封了，還刷上漆掩蓋，另外刻了天啟三年的鑄造年份蒙我們！如果不是炸膛的時候，正好把幾個字的膠泥給震掉了，我也看不出來！」

「是那裏搞的鬼？山海關？還是寧遠？」張大爺差點沒氣瘋過去——自己在錦州賭上腦袋拖住建奴主力，保護山海關和寧遠城，竟然還有人在背後捅這麼狠的刀子？但眼下顯然不是追究這些事的時候，張大爺只能大問道：「西南炮臺有多問題炮？查出來沒有？」

「除了已經炸膛的一門，還有一門。」茅元儀著汗水答道。張大爺馬上吼道：「馬上把沒問題的三門炮轉移到城牆側的新炮臺上，繼續開炮！有問題那門，放在一邊，等以後老子找他們算帳！茅大人，你馬上再去西北炮臺檢查，把有問題的紅夷大炮都找出來，剩下的也轉移到城裏新建的炮臺上，讓炮手安心開炮！」茅元儀應聲而去，張大爺又抓過兩個親兵，沖他們吼道：「你們馬上去東南、東北炮臺，讓他們各騰出兩門炮來支援西北、西南炮臺，西門是主戰場，絕對不能了火力制！」

「得令！」兩名親兵也是領命而去，差點氣瘋過去的張大爺從張石頭手裏搶過水袋，往裏猛灌幾口，所謂平靜一下心，這才又回頭去觀察戰場。——讓張大爺目瞪口呆的是，城下火海已經快要熄滅了，可建奴軍隊不僅沒有乘機進攻，反而後退集結，排列了一支支集的縱隊，每支縱隊之間距離十分之大，似乎在給後續部隊讓路。張大爺的冷汗一下子就流下了額頭，心裏大，「有詭計！肯定有詭計！建奴不惜代價的破壞西門兩座炮臺，又後退重新集結，肯定有詭計！」

「東家，你快上來！」這時候，一直在城樓上舉著遠鏡觀察敵的狗頭師爺宋獻策凄厲慘起來，「你快上來看，建奴又推來一些古怪的東西！」

…………

時間稍微前移，回到明軍紅夷大炮發生第二次炸膛后的那一刻，看到錦州炮臺上的衝天火，又聽到那悶雷一般的炸膛巨響，從錦州攻防戰開戰以來就一直沒有開心笑過的努兒哈赤放聲大笑，洋洋得意的自言自語說道：「張好古小蠻子，現在知道被人暗算的滋味了？老實說，我還真有點替你到惋惜，如果你手裏的紅夷大炮沒有問題，又是真貨，我還真沒把握打下你把守的城池。不過很不幸，你註定要死在你們蠻子自己人手裏！」

「大汗，我們得手了！」頭上豬尾已經被火燒的范文程也跌跌撞撞的沖了回來，大笑著說道：「奴才恭喜大汗，賀喜大汗，我們的火攻已經開始燒化蠻子炮臺上的冰塊了，蠻子的紅夷大炮也開始炸膛了，大汗你聽，蠻子保護西門的紅夷大炮已經不敢開炮了，我們贏定了！贏定了！」

「很好，很好，狗奴才，這次攻破錦州，你是第一功！」努兒哈赤大笑著誇獎范文程幾句，又命令道：「傳令前軍，停止攻城，後撤集結，給攻城坡車騰出位置，讓我們的攻城坡車上，把蠻子的膽子嚇破！」

「大汗，奴才斗膽要一個賞賜。」范文程雙膝跪下，向努兒哈赤磕頭懇求說道：「攻城坡車搭上錦州城牆后，請大汗恩準八阿哥皇太極和奴才首先領軍衝鋒，殺上錦州城牆，活捉張好古蠻子，給大汗凌遲死，為十阿哥和犧牲的大金將士報仇雪恨！」

「狗奴才，對你的正宮主子還忠心的嘛，有什麼好彩頭都想到他。」心極好的努兒哈赤哈哈大笑，先是了范文程一馬鞭，又喝道：「好，我答應你，去和八阿哥準備吧。」

「奴才多謝大汗！」范文程重重磕一個頭，跳起來狂笑著去尋找皇太極了。又過片刻，十五輛龐大的攻城坡車便被推出陣來，在無數建奴步兵的簇擁下，帶著隆隆的巨響，並排駛向已經失去重炮掩護的錦州西門城牆。皇太極和范文程則率領正白旗騎兵尾隨其後，只等這些能夠承手人馬踩踏的攻城坡車搭上錦州城牆，皇太極和范文程就要領著騎兵衝上城去，為他們失策招來張大爺這麼一個變態小瘟神贖罪…………(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