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順來的建奴軍隊吶喊著衝上。可是眼看建奴軍隊就要在盛京城下火併之時,一隊冒火進城查看況的建奴軍隊卻從城門中沖了出來,還帶出來十幾個建奴人小孩,為首的牛錄歡喜大道:「九阿哥,好消息,莽古爾泰貝勒的家眷找到了,都活著!」多鐸和布泰聞訊大喜,趕撇下已經被包圍的皇太極軍,衝上去查看況。重傷的皇太極和范文程則臉都白了,暗罵張大爺詐無恥,明知道皇太極和莽古爾泰關係不睦,卻偏偏留下他的家眷,這不是擺明了利用莽古爾泰家眷挑撥離間是什麼?
結果很是讓皇太極和范文程跌破眼鏡,與莽古爾泰的三妻一妾還有七個兒子談許久后,布泰先是回來下令軍隊解除對皇太極軍的包圍,又站到陣前,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八哥,九弟我誤會你了,你傷得要不要?你的大福晉哲哲也被救出來了,你快過去和見面吧。」(皇太極第二任大福晉烏拉那拉氏已於1624年被努兒哈赤所廢。)
「哲哲還活著?」皇太極大喜過,還以為張大爺良心發現,這次終於沒再對自己搞什麼離間詭計,趕衝到城門旁邊,在熊熊火中與哲哲相擁大哭。匆匆包紮了斷腕的范文程也沖了過來,跪在哲哲面前嚎啕大哭,「大福晉,奴才該死,奴才無能,讓大福晉苦了。奴才敢問大福晉,奴才的父親、兄長和家人現在的況如何?」
「范先生,你可要堅強一些。」哲哲哭著說道:「你的父親和兄長被張好古蠻子親自砍斷十指,又用尖木樁進他們的道,一直從裡出來,讓他們慘一天一夜才斷氣!還有你的家人,除了你的妻子和小妾蘭晶靈跑掉以外,也全部被張好古蠻子割破了肚皮,拉出臟而死,個個都死得凄慘無比。」
「父親!兄長!張好古蠻子——!」范文程慘三聲,連傷帶氣,終於暈了過去。那邊皇太極又問道:「哲哲,你的侄布木布泰呢?現在在那裡?」
「布木布泰為了揭破張好古蠻子誣陷你的計,被張好古蠻子摔下皇城城牆,活活摔死了。」哲哲抹著眼淚,複述了莽古爾泰家眷告訴自己的況。皇太極心如刀絞,卻強咬著牙沒有哭出聲來,也沒有繼續追問哲哲盛京城裡的其他況,而是轉向布泰和多鐸說道:「九弟,十五弟,不能讓張好古蠻子就這麼跑了,我們馬上合兵一,聯手去追殺張好古蠻子!為盛京城裡的大金子民報仇雪恨!」
「八哥,你的主意不錯,可我手裡全部騎兵加在一起,還不到一千五百人啊。」布泰垂頭喪氣的答道。皇太極咬著牙齒說道:「沒關係,我們只要咬住張好古蠻子的尾就行了,他走我追,他打我跑,死死咬住他的尾,讓他沒有辦法迅速逃跑!只要拖到阿瑪的主力回師,我們就可以把張好古蠻子的軍隊全部殲滅,一個不留!」
皇太極的主意確實不錯,他把僅剩的騎兵集中起來去咬張大爺尾,確實可以起到拖延張大爺作案后開溜逃跑步伐的作用。但很可惜,老天爺實在太不長眼,就在這時候,張大爺布置下的另一個招發揮了作用——皇太極第二任大老婆烏拉那拉氏的侄、同時也是皇太極后媽、又兼皇太極第十五弟多鐸生母、再兼努兒哈赤最寵的妃阿亥全赤的從死人堆里爬了出來,又被建奴士兵帶到了皇太極、布泰和多鐸面前。
看到生母仍然活著,多鐸自然是又又跳,抱住母親嚎啕大哭,不斷追問親生兄弟多爾袞的去向,上僅裹著一件軍的阿亥則一言不發,推開多鐸艱難走到皇太極面前,抬手賞給皇太極一記耳,只是阿亥昨夜被明軍士兵番得筋疲力盡,虛弱力氣極小,這一掌只是把皇太極打得一楞。多鐸也驚問道:「額娘,你為什麼要打八哥?」阿亥還是不答,只是張開小,讓多鐸等人觀看自己被張石頭割斷的舌頭,不等多鐸驚出來,阿亥又搶過多鐸手裡的馬刀,力去砍皇太極和哲哲。
「額娘,你這是幹什麼?」皇太極輕鬆阿亥的馬刀,驚問道。而布泰和多鐸看到阿亥憤怒如此,立即又生出懷疑,布泰一揮手,建奴士兵又向皇太極圍了過來,皇太極極為詐,見勢不妙那還能不明白危在旦夕,趕拉著哲哲向後退開,大道:「額娘,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殺我?你不能說話,可以寫字啊,我知道你會寫蒙古文,你寫了告訴我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皇太極的話提醒了阿亥,阿亥立即下多鐸上的白披風,用手指蘸著昏倒在一旁的范文程斷腕鮮,在白披風上面寫了起來,只可惜努兒哈赤諸子之中只有皇太極識字,多鐸和布泰都是看得大眼瞪小眼,只能趕去能看懂蒙古文的士兵將領過來翻譯。而皇太極越看越是心驚,越看越是臉蒼白,最後當阿亥寫到自己親眼看到大玉兒是假死的時候,皇太極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下意識的抱著哲哲衝到自己的隊伍中,把莫名其妙的哲哲按上一匹戰馬,自己也騎上一匹戰馬,然後拍馬就跑!
皇太極很明白,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在張大爺這麼毒卑鄙的離間計面前,努兒哈赤和自己的兄弟肯定要把自己千刀萬剮,自己就是把嗓子說破,努兒哈赤和自己的兄弟也不會聽進一字半句去,現在的皇太極也只剩下了逃跑一個選擇,讓時間來證明自己的清白,也許還有機會東山再起,否則的話,自己肯定就只有被親兄弟刀分的命了。而布泰和多鐸雖然看不懂阿亥到底寫了什麼,可是看到皇太極拍馬逃跑,那還有大追特追的道理?
「追!抓住皇太極!殺了他!砍了他!」百上千的建奴騎兵也不去追張大爺了,而是在布泰和多鐸的親自率領下,向著皇太極逃跑的西北方向追了過去…………
………………
靠著黑夜風雪的掩護和見機得早,皇太極和哲哲夫妻兩人終於擺了布泰和多鐸的追殺,逃進了大興安嶺林的一座小木屋中暫避——這座小木屋是皇太極帶著妻子親兵打獵時修建了過夜用的,知道的人極,現在卻了皇太極夫妻臨時的藏之所。還好,木屋中柴禾盆鍋齊備,皇太極很快就生起了一堆柴火,讓自己和哲哲烘烤被雪花打的服,期間皇太極一言不發,不管哲哲如何開口詢問,皇太極就是不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痛苦煎熬中苦苦思索了一夜,天微明的時候,皇太極忽然想起《三國演義》里的一句話,忍不住喃喃的說道:「既生瑜,何生亮?老天爺既然在建州生出我皇太極,為什麼又在中原生出張好古蠻子?」說罷,皇太極出馬刀,凝視著帶馬刀良久,緩緩將馬刀放到頸旁…………
「貝勒爺,你不能啊!」同樣一夜沒睡的哲哲撲上來,按住了皇太極的胳膊,嚎啕大哭說道:「貝勒爺,你到底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想到死?你要死了,我一個人可怎麼辦啊?」
「不死又能怎麼著?」皇太極慘笑答道:「我被張好古蠻子坑了,結結實實的被他坑了,天下雖大,我卻已經被他坑得無容了。與其讓阿瑪和其他兄弟冤殺我,還不如讓我自行了斷,還免得被阿瑪抓到后蒙恥辱。」
「貝勒爺,你到底出什麼事了?為什麼說天下雖大,已經沒有了你的容之地?」哲哲大哭問道。皇太極慘然一笑,正打算把張大爺險毒辣到了極點的詭計告訴哲哲,小木屋外卻忽然響起了范文程的哭喊聲音,「主子,主子,你在這裡嗎?奴才知道你很可能來了這裡,你如果在的話,就請你回答奴才一句。」
「我在。」皇太極也懶得去查看范文程有沒有帶著追兵來了,只是有氣無力的答應了一聲。話音剛落,小木屋外就響起了范文程驚喜的大聲,接著小木屋的房門被人撞開,斷了手腕的范文程帶著滿的雪花和鮮沖了進來,撲到皇太極面前雙膝跪下,匍匐著號啕大哭,「主子,你可擔心死奴才了,奴才還擔心你接不了打擊,自行……。奴才,奴才擔心死了。」
「狗奴才,布泰和多鐸沒殺你?」皇太極慘然問道。范文程大哭答道:「奴才的全家都是被張好古親手所殺,他們沒有懷疑奴才也和張好古蠻子勾結,所以沒殺奴才。奴才醒來以後聽說主子逃跑了,知道主子很可能會來這個的地方,所以奴才搶了一匹馬,找到這裡來了。主子,你可真是讓奴才擔心死了!」
「狗奴才,你很忠心。」皇太極拍拍范文程的腦袋,又慘笑著說道:「可就是因為你太忠心了,想讓我們大金多從蠻子那裡搶到一些東西,結果把張好古那個小蠻子給招來了,你可真是自作自啊,我也是自作自啊。如果那一次我沒聽你的,堅持用計把張好古那個蠻子小瘟神招來遼東,我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無地容的下場?」
「主子,是奴才不好,奴才罪該萬死,奴才做夢也沒想到張好古那個小蠻子會詐狠毒到這地步,結果害了主子!奴才罪該萬死!奴才罪該萬死啊!」范文程拚命磕頭,哭得死去活來,又哽咽著說道:「主子,你也別太傷心了,我們還有機會,還有機會東山再起。」
「我們還有什麼東山再起的機會?」皇太極無助的問道。范文程一指哲哲,咬牙切齒的說道:「主子,你忘了大福晉的兄長科爾沁奧了?我們可以姓埋名去投靠奧王爺,借他的軍隊東山再起!我們現在暫時還鬥不過張好古蠻子,可是在蒙古草原上,又有那個部落首領是我們主奴的對手?只要我們積攢夠了力量,再找張好古蠻子報仇雪恨,也為時不晚啊!」
皇太極許久不語,又過了許久,皇太極再站起來時,先前臉上頹廢已經一掃而空,剩下的只是堅毅和百折不撓,緩緩說道:「狗奴才,你說得對,玩謀詭計,我們主奴不是張好古蠻子的對手,可是在大草原上,又有誰是我們的對手?走,去投靠科爾沁草原,積攢夠了力量,再回來找張好古蠻子算帳!」(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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