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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善的烏和張大爺有的一拼,他預言阿濟格追殺張大爺的路上必然充滿陷阱,結果阿濟格還沒轉上定遼道就倒了大霉——也不知道是那個缺德鬼在太子河的冰面上放置了火藥,炸開了冰面,偏偏那段河面的兩側都是峭壁,從岸上無法通過,然後被炸開的河面上結起了一層薄冰,不明就裡的阿濟格鑲黃旗騎兵踩上去,眨眼之間就被冰涼刺骨的河水連人帶馬吞噬了十幾個騎兵。著急拿到張大爺腦袋繼承汗位的阿濟格破口大罵,卻又無可奈何,只好老老實實的率領軍隊繞路,又多花了大半個白天時間,這才轉上了定遼道。
好不容易踏上道路條件良好的定遼道時,時間已經是三月初十的傍晚,算路程,步騎混雜的明軍隊伍至已經趕到了定遼城下,除非定遼城的建奴駐軍拚死阻擊,否則的話,阿濟格隊伍在鴨綠江以西追上明軍隊伍的希已經極其渺茫,再加上鑲黃旗的近六千騎兵連日在冰天雪地中急行軍,士兵和戰馬都已經是疲憊不堪,非戰鬥減員況嚴重。要換了別的主帥,面對這樣的況早就選擇放棄追擊了,可是已經被繼承汗位沖昏了頭腦的阿濟格卻偏不。
「鑲白旗的勇士們,蠻子軍隊在盛京里殺人放火,屠戮你們的父母兄弟,你們的妻子兒,難道你們想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逃跑嗎?」為了鼓舞士氣,阿濟格還對著軍隊發表起了演講,指著道路的東面大聲道:「拿起你們的刀槍,振作起你們的神,跟著我去追殺蠻子!為你們的父母妻兒報仇!殺一個蠻子士兵,獎勵白銀五兩!搶到的財寶,也全部歸你們所有!」
「十二阿哥,蠻子軍隊里能有多金銀財寶啊?」鑲黃旗右梅勒額真(副都統)費英東故意問道。阿濟格大聲道:「蠻子軍隊里的金銀財寶那可多了,你們想想,蠻子軍隊襲我們的盛京得手,盛京城裡的大金國庫還不被蠻子軍隊搬空了啊?不過你們放心,你們搶回來的東西,只要上一半就行了,剩下的全歸你們所有!」
「弟兄們,聽到沒有?」費英東大聲道:「追殺蠻子軍隊,搶到的金銀財寶一半歸你們,想要發財的,都跟著十二阿哥殺啊!」
「殺啊——!」被金銀財寶沖紅了雙眼的建奴騎兵吶喊怪,士氣果然大為提升,跟在阿濟格的鑲黃旗旗幟下,不顧疲勞又向著東南賓士起來。但是很可惜的是,接下來的道路上,在錦州城下吃夠了張大爺苦頭的鑲黃旗建奴,難免再一次領教了張大爺的無恥卑鄙——沿途路邊的水井,全被張大爺率領的明軍士兵下了劇毒,毒得幾十個建奴七竅流,口吐白沫,得建奴軍隊只能化雪解飲馬;好不容易找到一條難以下毒的溪流,溪流岸邊的草叢中又不知道被那些缺德鬼撒了大把大把的豆,又讓幾十匹戰馬拉稀腹瀉,被迫退出行軍;經過的橋樑,全部破壞,道路狹窄還被巨石木堵塞,斜坡上潑水結冰,如塗油,步騎難行,個別地方的土地沒有被凍僵,張狗又讓軍隊百姓挖掘了麻麻的陷阱,陷阱里上尖銳木樁,結果又禍害了不建奴騎兵戰馬,讓建奴軍苦不堪言。
最離譜的還是在連山關到鎮遠堡之間這段人煙稀、樹木叢雜的道路上,張大爺也不知道從那裡抓來一些建奴百姓,砍頭后把放在篝火上烤,散發的人香味,招來無數剛剛冬眠醒來、飢腸轆轆的黑瞎子,還有群結隊的野狼野狗,結果走在前面的張大爺隊伍沒事,後面趕來的阿濟格軍隊可就倒了大霉,騎兵戰馬只要稍微落單,一轉眼就有可能鑽進野的肚子里去。這一路走來,本來就疲憊不堪的建奴軍隊難免更加疲憊,同時對張大爺的憤恨和咒罵也達到了頂點——其實阿濟格還真得謝這天寒地凍的鬼天氣,如果不是天氣太冷蛇類還在冬眠,張大爺鐵定會讓人抓來大把大把的毒蛇無毒蛇,放在建奴軍隊最有可能宿營過夜的地方上,那建奴軍隊的樂子可就更大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說阿濟格軍隊在遍布陷阱的道路上艱難行軍追擊,單說張大爺率領明軍撤退,其實張大爺的撤退速度遠比阿濟格想象的為慢,阿濟格軍隊轉上定遼道的時候,張大爺的軍隊甚至還沒到定遼門戶斜烈站,距離定遼城還有一段距離,至於原因嘛,當然是因為貪婪的張大爺捨不得丟棄盛京城裡搶來的大量銀車,還有捨不得放棄自願跟隨明軍撤往朝鮮的遼東漢人百姓,還騰出戰馬車輛供漢人老弱百姓乘座,每日行軍不到四十里,晚上還得休息過夜。
面對張大爺的迂腐不化,宋獻策和陸萬齡等人都是憂心忡忡,都建議張大爺放棄百姓,只帶軍隊撤退,這麼一來,那怕新征軍隊都是步兵,明軍隊伍也可以在三天之撤到鴨綠江。可張狗卻一口拒絕,「不行,三萬多百姓扔到這冰天雪地里,無飲五食還前後是敵,他們怎麼辦?凍死死還是被建奴殺死?」
「東家,我知道你說得對。」宋獻策也是急了,不顧前後都是跟隨明軍撤退的漢人百姓,向張大爺大吼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建奴的軍隊追上來怎麼辦?你在盛京城裡殺了那麼多建奴,這些百姓被建奴抓到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是你呢?你怎麼辦?建奴會把你剝皮筋,凌遲萬段!」
「我殺建奴,是替天行道!」張狗大義凜然的答道:「上天如果註定要我張好古死在建奴手裡,那我絕無怨言!可我張好古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絕對不放棄任何一名漢人百姓!建奴軍隊如果追來,我就率軍死戰,掩護漢人百姓撤退,那怕戰至一兵一卒,也絕對不讓建奴在我面前,傷害到任何一名漢人百姓!」
「張大人,張大人,我們的張青天啊——!」聽到張大爺這些大義凜然的話,隨行的遼東漢人百姓自然是痛哭流啼,對張大爺戴至極,為了不讓自己為民如子張大人的累贅而拚命趕路。可是漢人百姓都沒想到的是,在他們面前吵得臉紅脖子的張大爺和宋獻策主幕,才一轉眼就又變得親如手足,還互相詢問對方自己的戲演得象不象,有沒有把百姓到在建奴追到時會和建奴死戰的地步?總之那麼一句話嘛,這些遼東的漢人百姓只要能活著離虎口的,無不變張大爺的宣傳機,走到那裡都宣傳大明朝廷出了一位好大青天,那就是咱們的張狗、張大爺!
過了斜烈站,張大爺撤軍途中最大的障礙定遼城便出現在了面前,張大爺膽子再大,也不可能瘋狂到去攻打定遼城掃平障礙,只能理智的選擇繞城而過,可是定遼城裡的建奴駐軍也絕對不是吃素的,他們如果從城裡出來沖一下子,滿桂的騎兵未必有事,可是漢人百姓就糟之糕也,更為麻煩的是,張大爺連定遼城裡究竟多建奴駐軍都不知道。不過這一切也難不倒詭計多端的張大爺,先是讓百姓也打起火把和明軍旗幟,又選擇夜間繞過定遼城,讓城中駐軍不清楚明軍的虛實多寡,不敢隨便出城阻擊。
當然了,是讓百姓打起火把和軍旗還遠遠不夠,為了迷敵人,張大爺又抄襲了一遍南宋名將孟珙大破蒙古二十四寨的戰,讓三千多步騎士兵打著旗幟先行,從定遼城下經過,兜一個圈子又繞回來,變換旗幟又從定遼城下經過,在傍晚前如此循環三次,給定遼城建奴造明軍是前隊就有上萬人的印象,又埋伏騎於定遼城門外,準備隨時襲出城阻擊的定遼軍隊。而定遼守將碩托果然中計,下令城中的三千守軍死守城池,決不可開城出戰,眼睜睜的看著張大爺隊伍大搖大擺的繞城而過,直到明軍隊伍走遠時,碩托才派出八百騎兵出城,準備監視明軍后隊。不曾想他的軍隊剛剛出城,麻登雲的伏兵就從埋伏殺了出來,黑夜中碩托不知伏兵多,只得趕下令退回城中,麻登雲的騎兵這才從容退卻,又與主力匯一。
過了定遼這道難關,明軍隊伍的前方已經沒有了任何阻礙,一路只是輕車快行,張大爺的前隊也放心大膽的撤為後隊,讓百姓打頭進鴨綠江。可不曾想到的是,第二天夜裡,同時也是大明天啟二年三月十二的夜裡,明軍隊伍剛剛通過已經被廢棄的湯站堡,剛準備就地休息的時候,偵察後方靜的斥候忽然快馬追了上來,遠遠就聲嘶力竭的大道:「張大人,建奴軍隊追來了!全是騎兵!是建奴的主力!」
「急什麼?慌什麼?建奴主力不來追,那才危險呢!」張大爺大聲呵斥,心裡的一塊大石頭也隨之落地——如果換張大爺追擊,絕對不會從後面追殺,而是派出小部隊牽制,拖慢敵人撤退步伐,主力則迂迴敵人前方正面阻擊,建奴沒選擇這個戰追殺,張大爺自然是暗僥倖。張大爺又喝問道:「建奴來了多兵力?目前距離我們有多遠?」
「鑲黃旗,建奴來的是鑲黃旗,兵力有多,天太黑沒看清楚。」明軍斥候著汗水答道:「我們發現建奴主力的時候,建奴鑲黃旗已經過了定遼城,算路程,距離我們已經不到二十里了。」
「很好,傳令下去,把建奴主力追到的消息告訴百姓,讓百姓全速前進,所有軍隊,留下阻擊。」張大爺大聲下令,又向面如土的明軍眾將笑道:「沒什麼,建奴鑲黃旗只有二十個牛錄,兵力大概在五六千人,我們手裡的兵力還比他們多。」
「張兄弟,打仗可不是簡單的比較兵力多。」趙率倫戰戰兢兢的說道:「建奴的野戰無敵,在我印象中,老建奴直接控制的鑲黃旗在野戰中就沒有輸過,戰鬥力非同小可。而我們的銳騎兵只有三千多人,剩下的九千多步兵全是新軍,從來沒有經過任何訓練,在野戰中本派不上任何用場啊。」
「狗屁的野戰無敵,今天我就要打破建奴的這個神話!我就不信了,建奴軍隊日夜兼程的跑了這麼多天,到現在還能剩下多戰鬥力?」張大爺狂傲的大吼一聲,又命令道:「滿桂聽令,我命令你率領一千五百騎兵埋伏與道路兩旁,建奴主力追到,不許接戰,放他過去,聽到炸聲音,你再從埋伏出殺出來,攻打建奴后隊。麻登雲、黑雲龍聽令,你們各率一千騎兵,埋伏於道路兩側,也是聽到炸聲音,左右殺出,一起攻擊建奴左右側翼!」
張大爺還是第一次指揮軍隊打野戰,滿桂、黑雲龍和麻登雲等將雖然覺得張大爺指揮得象模象樣,可心裡實在沒底,只是勉強答應,各自領軍而去。張大爺又轉向趙率倫、吳六奇和吳三桂等將,向他們下令道:「趙二哥,六奇兄弟,三桂兄弟,你們三個和我率領步兵殿後撤退,建奴騎兵追到,你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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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子就在前面,弟兄們,殺啊——!」阿濟格刀指前方,意氣風發的大道:「蠻子軍隊距離我們已經不到十里了,想要升發財,就給我沖啊!誰能抓到張好古蠻子,賞白銀萬兩!黃金千兩!十名!封梅勒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