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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的冰鎮酸梅湯里放有糖桂花和高價購來的冰塊,聞起來甜香撲鼻,喝起來冰涼可口,張嫣態又最是怕熱,沒花多時間就把一碗冰鎮酸梅湯喝去七八,放下青花瓷碗笑道:「不錯,味道比宮裡的強,聽說張大人你在軍旅里能與士兵同甘共苦,回到了家裡,還是很能的嘛。」
「多謝皇後娘娘誇獎,不過微臣這幾天上有傷,正在用著葯忌酸冷,實在無福。」張大爺隨意把自己那碗冰鎮酸梅湯捧到張嫣面前,說道:「這一碗微臣一口都還沒喝,乾淨的,皇後娘娘如果不嫌棄,請儘管用。」
「不用了。」張嫣笑著推開,又滴滴的向張大爺問道:「張大人,剛才本宮問你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呢。你攻破建奴偽都是大功一件,可是私納建奴家眷為妾,卻是大罪一樁——關於這一點,張大人你打算怎麼辦?」
「皇後娘娘打算要微臣怎麼辦?」張大爺不聲的反問道。張嫣嫵一笑,答道:「張大人你這可是在裝傻了,以你的聰明,難道還能不知道本宮打算讓你怎麼辦?」
「微臣不是裝傻,而是微臣知道皇後娘娘你有可能讓下做兩件事,至於讓下做那一件,下就不知道了。」張大爺眨著詐小眼,笑說道:「皇後娘娘,你請說吧,你是打算讓下拉信王一把,把他擺麻煩?還是讓下幫你們除掉九千歲?還有,皇後娘娘打算怎麼幫微臣擺蒙古小妾的麻煩?」
「除掉魏忠賢?就你?」張嫣冷笑起來,又用香帕扇著風說道:「再說了,你對魏忠賢那麼忠心,本宮也不想象張國公一樣癡心妄想,想把你拉到我們這邊,所以我們還是談一筆易吧。本宮知道,這次朝廷百群起彈劾信王,是你給魏忠賢出的餿主意又親自開炮,目的是把信王出京城就藩,斷了皇上傳位給他的心思,你們父子也好繼續掌控朝政大權。既然這個餿主意是你給魏忠賢出的,那你就一定有辦法說服魏忠賢回心轉意,本宮也不要你背叛魏忠賢,只要你勸說魏忠賢罷手,讓百別再彈劾信王,別再著皇上置信王,那麼本宮就可以在皇上面前替你討一道恩旨,把那個建奴家眷名正言順的賜給你做妻妾。將來到了那個時候,本宮也可以救你一命。」
張大爺先是沉默不語,心裡則大失所,不自的笑了出來。張嫣一楞,問道:「你笑什麼?本宮的話很可笑嗎?」
「皇後娘娘的話,是很可笑。」張大爺毫不客氣的點頭,苦笑說道:「如果皇後娘娘你是來提出建立……,唉,算了,反正皇後娘娘你瞧不起微臣,認為微臣只是一個當走狗的材料,還夠不上分量,所以還是算了吧。」
「你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張嫣狐疑問道。張大爺搖頭,拒絕往細里說,只是笑道:「皇後娘娘,關於微臣那個蒙古小妾的事,就不勞煩娘娘你心了。」說著,張大爺從書架上取下一個黃布包裹的匣子,吹去布上浮灰,從中取出一道黃綾包裹的聖旨,笑著說道:「皇後娘娘請看,早在上個月的三月二十九,皇上就已經下了一道聖旨,恩準微臣把那個建奴家眷納為妻妾,而且還給布木布泰賜了一個漢人名字柯玉兒,微臣納為妾,早已經是合法合理的了。」
「我這麼不知道?」張嫣的俏臉一下子就驚訝得通紅,燙得發燒。張大爺微笑答道:「皇後娘娘勿怪,微臣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特別喜歡把自己想象自己的對手,挖空心思的想方設法給自己麻煩,尋找自己的把柄弱點——所以發現玉兒的事有可能被人做文章后,微臣就讓報捷信使順便給九千歲送了一封信,懇請九千歲在皇上面前討了這麼一道聖旨,堵住了這個。而且微臣還有一個更不好的習慣,喜歡給別人下套揪出敵人,所以微臣雖然拿到這道聖旨,卻一直沒有聲張,就是等人來抓微臣的這個把柄,然後再反戈一擊。」
張嫣不肯死心,從張大爺手裡搶過聖旨打開細看,可是一看之下,張嫣圓潤秀麗的臉蛋難免氣得更加嫣紅滾燙——那道聖旨確實是明熹宗發出並用印的,雖然只是一道中旨,但是聖旨裡面牽涉到的無關軍國大事,明熹宗直接下旨也都備法律效應,任何人都無法在這件事上再做文章。憤怒之下,張嫣把聖旨扔回張大爺懷裡,板著臉問道:「張好古,你是鐵了心要和信王做對是不是?你可知道,皇上現在的龍時好時壞,你就算把信王出了京城就藩,只要皇上神志還在清醒,本宮就有辦法勸說皇上回心轉意,繼續把信王立為皇位繼承人!到那時候,你明白自己會有什麼下場麼?」
「微臣當然明白。」張大爺點頭,又好奇的問道:「皇後娘娘,有一句話微臣本不該問,可是微臣實在好奇,乘著現在房間里沒有旁人,微臣斗膽問一下——皇後娘娘你還年輕,皇上也還年輕,你們為什麼不抓時間再生一個龍子,讓你們的孩子繼位?為什麼皇後娘娘你不這麼做,偏偏要一心想讓你的小叔子繼位,難道皇後娘娘認為,讓小叔子繼位,比讓你的親生兒子繼位更好?」
「張好古,你好大的膽子!」張嫣氣得柳眉倒豎,得連脖頸雪白的皮都紅了。張大爺則恭敬答道:「皇後娘娘,微臣問這些話是有些大膽,但皇後娘娘你也應該非常清楚,微臣如果不是出於對你和皇上的一片忠心好心,是決計不會問出這樣話的。」
要換平時,張大爺即便是在沒人的地方問張嫣這些話,格莊嚴的張嫣也鐵定一記耳上去,可今天不同,口乾舌燥的張嫣只覺得混發熱,神志也有些模糊,搶過桌上張大爺那碗冰鎮酸梅湯喝了幾口,努力平靜了一下心后,張嫣還是忍不住答答的說道:「你那個客老妖婆乾娘沒告訴你原因?皇上天天晚上和住在一起,我拿什麼生孩子?皇上偶爾到翻一次我的牌子,被你乾娘控制的敬事房太監,也會在我的子里用一種葯…………。」
「果然是客媽搞的鬼。」張大爺暗暗點頭,上前一步,低聲音說道:「皇後娘娘,如果微臣勸說九千歲,讓你和皇上有一位龍子,你可願意放棄支持信王?經過信王這件事,微臣估計乾爹乾娘他們也應該……。」說到這裡,張大爺看了一眼張嫣臉,準備觀察張嫣的反應況再說下面的話,可是讓張大爺目瞪口呆的是…………
「皇後娘娘,你怎麼了?你……。」
………………
張大爺和張嫣還在房間里談的時候,被張大爺派出去辦事的張石頭就已經回到了家裡,進得府中,張石頭直接趕往張大爺的房間彙報工作,不曾想剛到張大爺所在的東院,張老財就從花叢里衝出來,把張石頭拉近樹蔭下的花叢後面,又把張石頭按了坐下,弄得張石頭是莫名其妙,「老爺,出什麼事了?爺派我去和宋公公、肖大人聯繫,我要向他稟報迴音啊。」
「羅嗦,你給我小聲點。」張老財連打手勢讓張石頭小聲些,又笑道:「你這個小猴崽子給老子老實坐著,你爺正在做大事,你別進去打擾他,等他出來了,你再進去。」張石頭滿頭的霧水,可又不敢違抗老爺的命令,只好乖乖的陪著張老財藏在花叢後面,低聲聊天打發時間。
等啊等,也不知道等了多時間,張大爺的房門終於吱呀一聲推開,張大爺一瘸一拐的陪著張嫣出來,親自把張嫣送出了院。乘著張大爺和張嫣走過花叢時,張老財趕觀察兒子兒媳的服神,發現兒子和定兒媳都是板著臉毫無表,上的服也看不出端倪。知子莫若父,張老財也知道兒子擅長演戲,想從他臉上表看出破綻簡直比登天還難,正奇怪兒子和定兒媳到底有沒有就好事時,張石頭卻低聲驚起來,「皇后!皇後娘娘怎麼來我們家了?」
「皇后?」張老財懷疑自己聽錯了,趕問道:「石頭,你說誰是皇後娘娘?」
「和爺走在一起的那個人啊。」張石頭解釋道:「當初爺跪在鄒元標大人家的門口,給老太爺求墓志銘的時候,皇後娘娘曾經為爺向鄒元標大人求,我那時候躲著旁邊見過,絕對錯不了……。老爺,老爺,你怎麼了?快來人啊!老爺暈過去了!」
張老財好不容易醒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當天傍晚,張老財也顧不得十幾個老婆趴在自己上哭哭啼啼,著腳跳起來,一把揪起守侯在一邊的張大爺,把張大爺拖到沒人的地方,低聲音向張大爺問道:「狗兒,你和皇後娘娘在房間里,到底做了什麼?」
「做什麼?」張大爺表非常的驚訝,說道:「皇後娘娘來探我的病,除了順便商議了一下朝廷大事,還能做什麼?對了,爹你怎麼知道是皇後娘娘的?又怎麼忽然暈過去了?現在覺如何,要不要我去請太醫給你看看?」
「你和真的什麼都沒做?」張老財不死心的追問道。張大爺去老爸額頭,低聲音說道:「老爸,你還在發高燒嗎?我和皇後娘娘能做什麼?」
「真的沒有?」張老財觀察兒子神,始終沒有發現半點異常后,張老財才鬆了口氣,說道:「沒什麼就好,爹沒事,可能是天氣太熱中暑了,你不用擔心。」說著,張老財又在心裡嘀咕,「難道那些葯時間太長失效了?我看看,上次用這種葯好象是在狗兒十八歲的時候,新買那個丫鬟不聽話我最後用了一次,後來就再沒用過,算起來也有三四年了,老天保佑,應該是失效了吧。該死,我怎麼把葯全用完了,現在想試驗葯到底有沒有失效也不知道了。」
………………
與此同時的紫城中,即將出宮回家的崇禎也尋到了嫂子張嫣面前,向張嫣詢問和張大爺的談判結果。張嫣非常失的先把張大爺早有準備的事說了一遍,然後又嘆氣說道:「叔叔,依本宮看來,這次你是在劫難逃了,也怪我們沒有規勸你儘早退還那道傳位詔,讓人抓住了把柄,把你到這地步。要不這樣吧,你就暫時先到外面去就藩,等到風頭過了,我再勸皇上把你接回京城,你看怎麼樣?」
「皇嫂,你讓臣弟到外面就藩?」崇禎如遭雷擊,說什麼都不敢相信這句話出自最敬的嫂嫂之口。張嫣點頭,輕輕說道:「你看真定府怎麼樣?那地方離京城近,我和你皇兄想召見你,也方便一些。還有,你也到大婚的年齡了,過幾天嫂子親自給你挑一個好姑娘親,然後你就去就藩吧,你覺得怎麼樣?至於你手裡的那份名單,你給我,我用這份名單來對付魏忠賢……。」
崇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答的張嫣,總之離開皇宮回府的路上,朱由檢一直於一種失魂落魄的狀態——朱由檢是很尊敬他的兄長和嫂子,也不敢篡天啟的帝位,可是這並不代表朱由檢不權力,尤其是曾經距離皇位只有半步之遙以後,朱由檢就已經在心底里把自己當未來皇帝看待。可現在好了,傳位詔被著退回去了,朱由檢本人也要被著出去就藩了,地方上的藩王是什麼地位,朱由檢當然知道,也正是因為如此,朱由檢才說什麼都不肯出去就藩,永遠失去繼承皇位的希。所以思來想去,輾轉難眠了一夜以後,朱由檢下定了決心,「拼了!和張好古那條小閹狗拼個你死我活!我就不信了,我和你打司,皇兄還會偏袒你?我輸了,還可以去當一個藩王!你輸了,也就什麼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