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衚衕,張大爺一行下了馬車,剛走進衚衕時,一隊人卻從後面追了上來,攔住去路。為首一名個頭高挑的中年婦行個禮,著比較生的話向張大爺問道:「這位小哥,請問一下,前任錦州兵備張好古是住在那裡?」
「張好古?你找他幹嘛?」張大爺迷著醉眼打量來人,發現這名中年婦披暗紅披風,腰垮寶劍,威風凜凜,後的壯年男子也個個荷刀持劍,腰板直,一看就是軍隊裡面出來的老丘八。那中年婦不耐煩的說道:「我找他當然有事,你只要告訴我他家是在那裡就行了。」
「我就是張好古,敢問這位夫人高姓大名,找我有什麼事?」張大爺打著酒嗝,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話音未落,那中年婦已經變了臉,先是上下打量張大爺一通,然後喝道:「拿下!」
「這位夫人,你說什麼?」張大爺以為自己聽錯了。但不等張大爺再有其他反應,那中年婦帶來的士兵已經一涌而上,眨眼之間就把張大爺按在地上,旁邊的高第和紀用大驚嚷,馬世龍和張石頭更是一起撲上去搶張大爺,只可惜寡不敵眾,三下兩下就被那中年婦帶來的士兵揍得滿地找牙。紀用首先醒過神來,尖聲大道:「好大的膽子,你是什麼人?竟然敢綁架探花郎?你知道探花郎是什麼人麼,快放了他,否則咱家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狗太監,滾一邊去!」那中年婦抬起長,一腳就把紀用踹了一個四腳朝天。這時候,晚飯後正在衚衕里轉悠化食的張老財也聞訊趕來,看到獨生子被人按在地上,張老財嚇得差點沒哭出來,趕大道:「別!別殺我兒子!你們是不是綁票,要多錢我給,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千萬別殺他!」
「你是張好古的父親?」那中年婦斜著眼向張老財問道。張老財鞠躬作揖的說道:「是,我是張好古的父親,好漢,你是不是要錢?一萬兩銀子怎麼樣?放了我兒子,我這就回家給你們拿錢!」
「一萬兩?你們張家有錢的嘛。」那中年婦總算出些笑容,下面一句話差點把張老財和張大爺父子倆都弄暈過去,「行,以後你兒子向我兒遣下聘的時候,就向你家要一萬兩銀子的彩禮好了。」
「什麼?」張老財目瞪口呆的驚起來。那中年婦把臉一沉,向張老財問道:「怎麼?你兒子沒把他欺負我兒的事告訴你們?我可告訴你,我們馬家也不是好惹的,你兒子欺負了我的兒,別想就這麼算了!」
「我知道了!」張大爺總算醒悟過來,掙扎著大道:「原來你就是秦良玉秦將軍,我們大明僅有的兩位將軍之一!」
「算你有點眼力。」秦良玉冷哼一聲,又喝問道:「張好古,我兒的事,你怎麼說?我可是剛到京城就直接來找你了,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代,老娘我現在就劈了你!」
「秦良玉?石柱秦總兵?!」高第和馬世龍等人全傻了眼睛。只有張老財是眼睛一亮,趕滿臉堆笑的拱手說道:「原來是親家母駕到,有失遠迎,有失遠迎,還請親家母多多原諒。」
「你兒子欺負了我的兒,你打算怎麼辦?」秦良玉板著臉向張老財問道。張老財一蹦三尺高,喜笑開的大大嚷道:「負責!當然負責到底!我們張家十代就這麼一獨苗,我催著他親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他就是不聽,現在他找老婆,還找這麼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婆,我們張家當然要負責到底了!親家母,快裡面請,快請到家裡坐下,我們今天晚上就把狗兒和你家姑娘的親事給定了,要多彩禮親家母只管開口,我們張家雖然不是非常有錢,但一兩萬兩銀子還是拿得出來的。」
「爹,我沒有,我沒欺負兒,那是誤會!」張大爺也是大大嚷,說什麼都不想給自己招來全天下最兇悍的岳母——這句話半點都沒有誇張!不等秦良玉發怒,張老財已經一耳在兒子臉上,吼道:「羅嗦!你也老大不小了,管他是不是誤會,你先給老子把兒媳婦娶進來再說!」
說著,張老財又去向秦良玉作揖鞠躬,笑瞇瞇的說道:「親家母,你看我家狗兒和你兒的親事訂在五月二十八怎麼樣?我每天都看皇曆,那可是這兩個月最好的日子。對了,明天我就派人去下聘,親家母你想要民間的婆還是朝廷員作,我不太清楚朝廷員的品級,不知道請順天府尹做,配不配得上我們兩家?順天府的劉大人和我們……。」然後自然的,張大爺的十一位老娘也聞訊跑了出來,一聽秦良玉是來抓自己兒子娶媳婦的,張大爺的十一位老娘馬上又樂壞了,象眾星捧月一樣的把秦良玉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催促秦良玉趕快把兒嫁給張大爺,弄得秦良玉都是滿頭的大汗。
「張好古在那裡?在那裡?!」就當張老財夫妻十幾人拉著秦良玉的袖子急不可耐的商量兒親事的時候,衚衕口忽然又傳來一個炸雷般的大吼聲音,張大爺扭頭去看況時,卻見衚衕口又停下了兩輛馬車,其中一輛馬車上跳下一個材高大魁梧的鬚髮花白老者,象一頭蠻牛一樣撞開看熱鬧的百姓,進衚衕一眼看到張大爺,馬上象坦克一樣衝過來,兩隻狗熊一般的手臂左右一分,抓住張大爺的白桿兵立即騰雲駕霧般左右摔開。那老者又一把揪住張大爺領,象老鷹提小一樣把張大爺提起來,吼道:「張好古,小兔崽子,老子總算是抓到你了!」
「熊伯父。」張大爺滿頭的汗水,哭喪著臉問道:「你回京城來了?什麼時候到的?」
「老子回來了!」那老者——自然是熊廷弼,大吼一聲,又向張大爺獰笑問道:「兔崽子,是不是我們熊家不回京城,你就打算把這件事算了,永遠不去江夏找我們熊家?找我兒?」
「是離開我的。」提到熊瑚,張大爺一陣黯然神傷,扭開臉不看熊廷弼,眼角瞟人群之外,盼著能夠再次看到熊瑚的倩影。張大爺沒有失,一名材小的子分開人群走了進來,容清秀,俏麗人,不是一年前不辭而別的熊瑚是誰?看到張大爺被材高大的熊廷弼提到半空的狼狽像,熊瑚不噗嗤一笑,向張大爺說道:「張大哥,我回來了。」
「你回來幹什麼?」張大爺憤怒的嚷道:「去年的這個時候,你悄悄的走了,走的時候還騙我,你還有臉來見我?走!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兔崽子,你說什麼?」熊廷弼大怒,飛快舉起了醋罈子大的拳頭。熊瑚趕拉住父親,聲說道:「父親,放開他吧,上次是我們不好,欠了他那麼多人,卻不告而別,讓我單獨和他談談。」
「可……。」熊廷弼本來還想說些什麼,可是看到兒哀求的眼神,又想起張大爺營救自己時的辛苦奔波,最終還是恨恨的放下拳頭和張大爺。張大爺卻異常,板著臉說道:「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你扔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已經忘了你了。還有,我已經快要親了,方的人選還不止一個,沒你的位置了!」
「真的?」熊瑚也不生氣,偏著頭向張大爺嫣然笑道:「我不信,誰會那麼不長眼睛,捨得把兒嫁給你這個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紈絝公子?張狗?」
「誰說沒有?」張大爺被熊瑚激得嗷嗷直,指著旁邊的秦良玉說道:「看到沒有?這位就是大明朝僅有的兩位將軍之一,四川石柱秦總兵,今天來這裡,就是來和我父母商量我和兒馬姑娘的親事的!」
「是嗎?」熊瑚上下打量一通秦良玉,又看了一眼張大爺,轉就走。張大爺終於急了,趕去拉住熊瑚問道:「怎麼?你又要走?」
「你都要親了,我還留下幹什麼?」熊瑚面無表,向剛剛抱著一個嬰兒進人群的秀兒說道:「秀兒,把我兒子抱過來給我,我們走,再也不見這個沒良心的狗了。」
「兒子?」張大爺打了一個機靈,放開熊瑚衝到秀兒面前,從秀兒懷裡搶過孩子,看著嬰兒的小臉驚喜萬分的大道:「兒子?我的兒子?我有兒子了?!」
「不是你的,是我的。」熊瑚過來假意搶奪孩子。張大爺當然不給,「來,你一個人生得出來?」說著,張大爺還把嬰兒向父母一舉,大道:「爹!娘!大娘二娘三娘……八九十娘,快來看你們的孫子啊!」
「我們的孫子——!」
「哎喲!……爹,六娘,你們別踩我的臉,啊!娘,你踩著我肚子了——!哎喲,高大人,我現在總算明白九千歲為什麼同意你辭了,也知道接替你的人是誰了!」(未完待續,如知後事如何,請登陸www.qidian.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