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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香。」張大爺隨口吩咐一句，個懶腰就舒舒服服的躺坐到了三層虎皮鋪墊的椅子上，一邊大模大樣的搖晃著二郎，一邊哼著聽不清楚歌詞的疑似下流小調——那神態那表，再加上垂手侍立在兩旁的小弟蒙古諸臺吉，活一個剛搶到了寨夫人的山大王！

「合圍！」與張大爺的悠閑神態截然相反的是，張大爺前方不到兩里的喀喇沁草原阿噶部落卻是一片風聲鶴唳和殺氣騰騰的景象，忠於大明的阿拉善額臺吉大喝一聲揮令旗，數量已經接近五萬的蒙古降兵各按隊列兩翼出擊包抄，從四面八方合圍了這個總人口剛到兩萬的喀喇沁韃靼部落，刀出鞘弓上弦，只等張大爺一聲令下，立時就可以把這個藏有建奴使者、與建奴來往通婚又大肆倒賣漢人奴的韃靼部落踏齏。而可憐的阿噶部落里，自然是一片人喊馬嘶大人小孩哭的悲慘景象，拿著殘缺武的韃靼士兵象沒頭蒼蠅一樣到竄，尋找戰馬弓箭準備作戰，老人和婦則拉著哇哇大哭的孩子躲進帳篷，戴著鑲金皮帽的部落貴族則爭先恐後的跑進臺吉大帳，商量到底是接張大爺的苛刻條件，還是拒絕條件頑抗到底，完全一副末日降臨的景象。

「駕！駕！駕！」信香快燒完一半的時候，一個穿著縷皮傅金織紋的阿噶部落貴族男子快馬衝出了部落，衝到明軍陣前連滾帶爬的滾下戰馬，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沒帶武，快步走到張大爺面前三十步跪下，磕著頭戰戰兢兢的道：「英明神武的張好古大人，你最忠誠的朋友和最堅定的支持者哈爾拉，來拜見你了，請你大發慈悲，讓你最可靠的蒙古友人哈爾拉說上幾句話。」

「張大人，這傢伙是阿噶的二兒子，娶了建奴貴族阿朱戶的兒，生得有兩個兒子。」科爾沁臺吉烏克善著生的漢語，向張大爺低聲介紹來人說道：「還有他的父親阿噶，也娶了一個建奴小老婆。」張大爺懶洋洋點點頭，又向那邊的喀喇沁臺吉楞一揮手。

楞會意，先向張大爺行了一個禮，又站出來沖著哈爾拉兇神惡煞的道：「羊群里鑽進了狼，太被烏雲遮蓋！慈悲為懷的張好古大人，為了幫助我們蒙古大草原消滅羊群里的狼，為了幫助我們蒙古大草原驅散天空的烏雲，帶著戰無不勝的大明軍隊來到草原，消滅漢人和蒙古人共同的敵人、宰殺草原上最險毒的豺狼、驅逐天空最漆黑的烏雲——建奴！哈爾拉，你如果自認為自己還是蒼狼白鹿的子孫，黃金家族的後裔，就最好立即遵從張好古大人的命令，殺你部落里的建奴，還有他們的子，獻出你的軍隊和牛羊，和張好古大人一起，討伐草原上最大的叛逆、黃金家族最大的恥辱——科爾沁奧！」

「尊敬的張好古大人啊，你是多麼的仁慈和善良啊，我們阿噶部落永遠不會忘記你的仁慈，也一定會遵從你的命令，出部落里的建奴使者。」哈爾拉磕著頭，哭喪著臉哀求道：「可是我們的部落里，還有一些已經嫁過來多年的建奴人，們已經在我們的部落里生兒育，為我們蒙古的人，們的兒也是我們蒙古的後代，希張好古大人能夠大發慈悲，饒過們和們兒的命。我們阿噶部落願意獻給張好古大人一百頭牛，五百隻羊，還有三十匹駱駝，懇請張好古大人答應。」

「一百頭牛？五百隻羊和三十匹駱駝？你當張魔王是花子？」楞心中嘲笑，臉上卻冷冷說道：「牛糞旁邊的鮮花也會發臭，壞人邊的好人也會變壞！哈爾拉，你聽好了，英明神武的張好古大人從來不改變他已經頒布的軍令，一柱香時間裡，你們必須殺部落里的所有建奴男和他們的兒，獻出他們的人頭，還有你們部落四的牛羊和戰馬駱駝，派遣戰士協助張好古大人剿滅科爾沁奧部落！否則的話，已經被張好古大人剿滅的昆多侖和多齊部落，就將是你們的榜樣！」

說到這裡，楞往張大爺面前的香爐一指，又冷笑道：「最後提醒你一句，只剩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了。」哈爾拉麵如土的看看那柱冒著裊裊青煙的信香，稍作遲疑后，哈爾拉連告辭的話都來不及說，爬起來就跳上戰馬，快馬加鞭的沖回部落，去向部落長老稟報張大爺的回答。那邊楞和布石圖則暗暗祈禱，希阿噶部落最好拒絕這個條件，然後阿噶部落佔據的土爾河流域的牧場，就很可能歸他們所有了。

讓楞和布石圖大失所的是，眼看信香就要燃完的時候，被包圍的阿噶部落騎兵忽然全部下馬，扔下武跪地投降，同時阿噶親自領著部落貴族，捧著一大堆淋淋的人頭走出了部落跪在道路上投降，同時哈爾拉又一次快馬衝來，連滾帶爬的衝到張大爺面前跪下，高聲喊道：「仁慈的張好古大人啊，我們阿噶部落接你的所有條件，向你投降來了。」

「晚了。」張大爺終於開口，指著已經熄滅的信香淡淡說道：「你開口說出投降兩個字之前，信香已經熄滅了。」

「已經熄滅了？」哈爾拉目瞪口呆，看看似乎還在冒著一點點黑煙的信香殘柱，戰戰兢兢的說道：「張好古大人，才晚了一點點，不打吧？」

「怎麼不打？戰場上那怕晚眨眼一下的時間，也會送命。」張大爺面無表的說道。哈爾拉更是膽戰心驚，忙問道：「仁慈的張好古大人，那你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屠族唄。」張大爺打個呵欠，揮揮手說道：「傳令，總攻，屠滅阿噶韃靼部落。楞臺吉，布石圖臺吉，以後阿噶部落的草原就歸你們兩家平分了，怎麼分自己商量，我給你們做裁判。」

「多謝張大人賞賜。」楞和布石圖大喜過，趕向張大爺道謝，又大吼道：「傳令，總攻，屠滅阿噶部落！」戰鼓敲響，五萬蓄勢待發的蒙古騎兵放聲高吼，馬上象打了一樣吶喊著殺向阿噶部落，那邊已經跪地投降的阿噶部落長老和士兵措手不及，眨眼之間就被碾末，被戰馬踩得模糊，被馬刀砍十七八塊，助狗為的蒙古降兵又輕鬆推倒保護阿噶部落營區的竹制圍牆，旋風一般衝殺進去，見男人就殺，見人就搶，慘聲、刀劍聲、人尖聲和小孩哭泣聲直衝雲霄。

「張好古，狗蠻子！」哈爾拉徹底氣瘋了，跳起來張牙舞爪就向張大爺撲來，紅著眼睛道：「我連我的兩個親生兒子都殺了，就晚了那麼一點點時間，你居然還屠我們的族……！」

「砰！砰！」兩聲槍響，哈爾拉口冒出兩個，人也仰面摔開。中彈之後，哈爾拉一時未死，爬起來又要撲向張大爺，只可惜張大爺的親兵早已一轟而上，三棱刺刀此起彼落，扎捅，呆到親兵散開之時，哈爾拉已經滿眼的躺在地上死去，只有一雙憤怒的眼睛睜得大大的，說什麼都不肯閉上…………

「殺得好！」楞第一個鼓掌，其他的蒙古臺吉紛紛附和好，爭先恐後的罵道：「卑鄙鼠輩，張大人恩準你近談話，已經是天大的恩典，竟然還敢刺殺張大人，簡直罪該萬死！」「張大人，請把這個冒犯你的狗賊給我，我要把他挫骨揚灰，讓他永世不得超生。」「張大人，我是你最忠誠的奴僕，阿噶的兒子膽敢冒犯於你，請你允許我領軍衝鋒，把阿噶部落殺得犬不留。」

和蒙古臺吉們不同，滿桂卻心下不忍，也敢說張大爺不喜歡聽的話，低聲說道：「張兄弟，太殘忍了吧？才晚那麼一點點，你睜隻眼閉隻眼就過去了，何必……唉。」

「滿大哥，不是我天殘忍，是時勢使然。」張大爺的說道：「我們的大軍勞師遠征，舉目皆敵，不以辣手立威，震懾群宵，轉眼就是群敵四起的局面！所以我說出來的話，必須一點不差的執行！」說到這，張大爺也是低聲音，咬牙說道：「再說了，你別看這阿噶部落現在裝可憐，天啟二年建奴在遼西搞大屠殺的時候，遼西的大明百姓穿過大興安嶺逃往蒙古草原，以阿噶部落為首的韃靼部落為了討好建奴，對我們大明的百姓趕盡殺絕，男人用馬拖死，人搶去百般凌辱，當作奴隨意販賣——我今天這麼做，也是替天行道而已！」

滿桂不再說話，半晌才嘆了一口氣，苦笑說道：「建奴和蒙遇到你，也算倒了十八輩子的大霉！」

大明天啟七年八月初一，張大爺在土爾河流域屠滅喀喇沁韃靼阿噶部，這也是張大爺北上以來，五天屠滅的第三個韃靼部落！消息傳開，喀喇沁草原和科爾沁草原上的韃靼部落徹底陷恐慌與絕之中，無比痛恨奧招來了張大爺這個瘟神——自己們不過是派兵去幫奧砸張大爺家的玻璃，結果玻璃沒砸到被張大爺打筋斷骨折也就算了，怎麼張大爺還這麼氣勢洶洶的殺上門來，殺人放火抄家滅族，自己們招誰惹誰了？

恐慌之下，加上又聽說阿噶部不過是獻上建奴人頭晚了幾秒鐘，結果就被不講面的張大爺屠族滅部，剩下的親建奴韃靼部落可就學聰明了，張大爺的軍隊還沒殺上門來，不韃靼部落就已經先下手為強，先把部落里的建奴男砍了，他們生下來的兒也給滅了，留著人頭只等張大爺上門，馬上就獻上人頭投降，免得又招來這個小瘋子的腥屠殺。當然也有更聰明的韃靼部落報著打不起躲得起、打不過躲得過的態度，帶著自己的族民拔營而起，遠遠的躲開張大爺的行軍線路，免得被這個瘟神撞見。

但很可惜的是，想跑的韃靼部落本沒機會了，十分崇拜奧地利小鬍子閃電戰戰的張大爺隊伍行進之快，遠遠超過了任何韃靼部落的想象，常常是韃靼部落剛聽到張大爺大軍近的消息，正準備收拾包裹行李帶著妻兒老小逃跑，張大爺軍隊就已經殺上門來，先是一個使者打著白旗進營地，宣揚張大爺悲天憫人的投誠政策，然後點燃一支信香，只等信香燒完就手殺人！接著，大部分的聰明人都選擇了開門投降，獻上建奴人頭和牛羊馬匹，把嫡子送往張大爺軍中為質，再派出軍隊供張大爺指揮，為張大爺帶路北上，又去欺負下一個可憐的韃靼部落。偶爾也有幾個韃靼部落不長眼睛，打算突出包圍逃命，結果幾乎都被張大爺迅速殺得大敗，殺得犬不留，牛羊馬匹被搶得，草原牧場和妻子兒一起落張大爺手下那幫眼睛中閃爍著綠的蒙古降兵和蒙古臺吉之手；即便有個別部落衝出張大爺前鋒軍隊的包圍，暴跳如雷的張大爺為了不掃自己面，也會派出大軍追殺至天涯海角，不殺這個部落的所有族民誓不罷休！

槍桿子里出政權，連續屠滅七個韃靼部落之後，恐懼與絕之下，所有韃靼部落都死了和張大爺對抗的心思，主派出使者到張大爺軍中獻上人頭降表，提供嚮導、牛羊、馬匹、駱駝、質子和助戰軍隊，幫助張大爺北上攻打科爾沁草原。而張大爺也很講信用，只要是按要求主投降並且為明軍提供幫助的韃靼部落，或多或都能在張大爺那裡拿到一點好，或是鄰近被屠滅的韃靼部落草原，或是俘虜來的韃靼奴，再或者就是張大爺開出大明邊市糧鹽布匹準條，憑此準條，可以在大明邊市上採購到韃靼部落缺的糧草、鹽和布匹。一邊是好，一邊是屠殺，聰明的韃靼部落當然知道選擇那一邊了，所以幾場戰鬥下來，張大爺的兵力不僅沒有缺，反而越來越多，待到殺到科爾沁草原時，張大爺手中的炮灰軍隊竟然已經達到了驚人的七萬之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