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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張好古誠惶誠恐,謹奏聖上,微臣仰仗皇上天威,中興之偉烈,司禮監之廟謨,帷幄之嘉謨,於天啟七年七月十八日兵出薊門而伐韃靼,率八千之眾深敵境二千餘里,轉戰三月有餘,破韃靼重城格勒珠爾,大戰四場,小戰一十九場,無戰不克,無戰不勝,殺敵四十餘萬,斬敵首級十一萬有餘,誅韃靼王公二十人,俘韃靼王公三十一人,俘韃靼土謝圖偽汗博爾濟吉特.奧及其家族老小三百餘口,俘韃靼騎兵八萬餘人,繳獲韃靼旗幟武、牛羊戰馬,無可計數!科爾沁與喀喇沁韃靼諸部,風而降,獻質子貢禮于軍前,韃靼百部,一役已定矣!」
當兵部尚書王永親自慷慨激昂的念完張大爺的報捷奏疏之後,早朝上的文武百全都張大了,明熹宗和魏忠賢也倒吸了一口涼氣,所有人久久無語,心裏也只有一個念頭,「瘋子!張好古純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別人斬首殺敵都是百計,也只有這個瘋子,是以十萬計!」良久后,英國公張惟賢才回過神來第一個跪下,高聲道:「草原大捷,全賴吾皇之洪福,用人得當,將士用命,勇當先!吾皇文治武功,大明中興有矣!」
「吾皇聖明,大明中興,指日可待!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和司禮監眾太監也不甘示弱,一起跪下山呼萬歲。明熹宗則是激得手指頭都摳進了龍椅扶手的龍裏,半晌才努力平靜語氣說道:「眾卿平,此次大捷,皆賴張好古統兵有方,魏忠賢用人得當,諸位卿運籌帷幄,也是朕的洪福所至!有朝一日,朕若見了列祖列宗,對諸位先皇也有所代了!」
「謝萬歲!」文武百磕頭謝恩,這才又站起來,心複雜的看魏忠賢臉,卻見魏忠賢臉上雖然努力裝平靜模樣,耳的卻不斷搐——很明顯,魏忠賢這是在努力咬牙關,以免自己忍不住激和興,當場高聲歡呼出來。激狂喜之下,明熹宗也站了起來,大聲道:「張好古以八千孤軍,無糧無援,轉戰草原數千里,連戰連捷,殲敵數十萬,一舉平定上百韃靼部族,揚我大明國威於塞外!張好古,朕之戰神,大明之戰神!」
「也是咱家的戰神!」魏忠賢努力咬牙關,在心裏狂喜著惡狠狠的吼道:「從今往後,咱家倒要看看,還有誰敢悖逆咱家的心思,還有誰敢不聽咱家的話?!咱家的手裏,已經有了一支橫行天下無敵手的不敗之師,還有一個戰無不勝的親兒子戰神——!」
「吾皇所言極是,張好古以寡敵眾,以弱勝強,轉戰千里未逢一敗,實乃我大明之戰神矣!」滿朝文武,幾乎都齊聲附和——其中還有不人是發自心的附和讚譽,畢竟象張大爺這麼孤軍深敵境,橫行千里而未逢一敗,這樣的戰績,大明有史以來,也就開國那幫變態將領能夠相比。而那邊魏忠賢終於也忍不住了,嘿嘿一聲笑了出來。
「忠賢,你笑什麼?」明熹宗注意到魏忠賢的笑容,也笑著問道:「張好古是你的親兒子,他這麼給你爭氣,你這個當親爹的,一定很高興吧?不過說真的,朕倒是很替忠賢你高興,你們父子二人,都是朕的肱之臣,你後繼有人,後繼有人了。」
「奴婢代犬子謝皇上誇獎,這都是奴婢和犬子應該做的。」魏忠賢難得真正謙虛了一句,又忍不住笑道:「還有奴婢在想,等到張好古的報捷奏疏當作邸報明發天下之後,那些天只會嚷著沒錢沒糧沒軍餉的統兵將帥,不知會有什麼反應?」
「會有什麼反應?當然是……。」明熹宗本想說那些人肯定會愧得打算自殺,可是考慮到文武百在旁,不好說太重的話,也只好迅速收住下面一句,微笑不語。那邊的文武百則個個沉默,全都猜到了明熹宗沒說完那半句話。這時候,已經被降了兩級的前薊門按察使侯恂再也按捺不住,站出來質疑道:「皇上,魏公公,微臣認為張好古所奏,或有不實!眾所周知,張好古出征之時,手中僅有八千大明軍隊,卻殺敵數十萬,斬首十一萬有餘,這未免太過誇張了吧?不要說四十多萬在草原上流竄放牧的韃靼,就是四十萬頭豬在草原上跑,張好古的八千軍隊也不可能這麼快殺吧?微臣斗膽奏請皇上派員詳查,檢查張好古斬獲之首級真偽,還有數目多。」
被侯恂這麼一提醒,明熹宗和魏忠賢也有點搖——張大爺報上來這份戰績,實在是誇張太過份了,這對習慣了吃敗仗的明軍來說,確實是一個難以想像的戰績。可就在這時候,平時里經常在背後抱怨張大爺花錢如流水的兵部尚書王永站了出來,啟奏道:「皇上,魏公公,你們請放心,張好古的真實戰績,比奏報上只多不,戰獲的首級也全部帶回了薊門長城,是裝首級的馬車,就足足有五百多車!微臣敢拿家命為張好古擔保,他的奏報一字不假!」
「這就好,這就好。」明熹宗和魏忠賢一起點頭,頓時放下心來。王永又磕頭說道:「還有一事,因為張好古的大軍之中蒙古降兵甚多,張好古不敢擅自將他們帶進長城,目前大軍正駐紮古北口外。張好古奏請皇上恩準,將蒙古降兵中的一部分最銳者收編為大明正規軍隊,其餘降兵,賜予許錢糧以作獎勵,發還忠於大明之蒙古臺吉,壯大其力量,在我大明長城構緩衝區域,確保大明長城安全。」
「張卿辦事果然謹慎,八萬蒙古降兵進長城,確實不好約束。」明熹宗滿意點頭,又吩咐道:「忠賢,你帶著司禮監和閣商量一下,給張好古送一批糧草銀錢過去,再給張好古傳旨,讓他安頓好了蒙古降兵之後,速速帶著投降大明的蒙古臺吉班師回京,朕要親自到德勝門外迎接他的凱旋之師。」
「奴婢謹遵聖旨。」魏忠賢一口答應,又恭敬說道:「皇上,奴婢想親自到清河店迎接張好古凱旋之師,請主子恩準。」明熹宗大笑,也是一口答應,「也好,忠賢你也該去讓京畿百姓看一看,你有一個多麼爭氣的親兒子了。」
大明天啟七年十月二十六日,安頓好隨軍南下的蒙古降兵后,張大爺的凱旋之師經古北口穿過長城,正式回到大明順天府境,又取昌平路返回京城。一路上,聽到消息的京畿百姓夾道迎接,爭先恐後親眼目睹這支傳說之師,奇跡之師,當看到旗甲鮮明的屠奴軍將士與一眼忘不到頭的牛羊馬群之後,整個京畿地區為之沸騰,員軍民無不對屠奴軍軍威軍容口稱讚,張大爺的狗戰神之名,更是隨之而轟京畿。
二十八日,屠奴軍渡過沙河,又行十餘里,迎面就看到魏忠賢親自領著一幫小太監迎於清河店,張大爺不敢怠慢,趕喝令隊伍停止前進,下馬衝到魏忠賢面跪下,哽咽著道:「孩兒張好古,叩見親爹,孩兒此次北征韃靼,托親爹洪福,僥倖未辱使命,不曾想竟勞親爹出城二十里迎接,孩兒惶恐之至。」
「好了,好了,起來吧。」魏忠賢笑著攙起張大爺,端詳張大爺半天,才又笑道:「猴崽子瘦了些,也曬黑了一點,一定是在這次北征途中給累的吧?不過說實話,你這個小猴崽子帶著八千軍隊就敢打進草原兩千多里,可是把咱家給嚇了一跳,生怕從今以後,真沒機會見到你這個小猴崽子了。」
「孩兒勞親爹費心擔憂,孩兒死罪。」張大爺裝出疚的模樣,假惺惺的說道:「當時孩兒剛破韃靼聯軍,韃靼諸臺吉互相推委指責,部不和又人心惶惶,況對我大明來說極其有利,良機可遇不可求,所以孩兒斗膽,未曾請旨就直接發北伐,僭越之,請親爹恕罪。」
「算了,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嘛。」魏忠賢這會那還會去責怪張大爺擅自發北伐,大笑著揮揮手,又說道:「你這個猴崽子,這次可真是讓咱家大大的了一回臉,區區八千軍隊,就把幾十萬韃靼打得哭爹喊娘,爭先恐後的向大明投降,咱家倒要看看,從現在開始,還有誰敢對咱家的近衛軍說一個不字?」
「孩兒多謝親爹誇獎。」張大爺滿臉賠笑的道謝,肚子裏卻在盤算,怎麼才能從魏忠賢手裏多撈一些好,把自己的嫡系屠奴軍再壯大一點。這時候,以奧、烏克善和塄為首的蒙古諸臺吉也列隊上前,到魏忠賢十步之外一起跪下,異口同聲的磕頭道:「罪臣叩見大明九千歲,九千歲千歲千歲千千歲。罪臣等不知死活,冒犯大明疆界,冒犯大明皇帝與九千歲,罪該萬死,請九千歲治罪!」
眾所周知,魏忠賢最大的好就是聽話,死要面子出風頭。現在當著道路兩旁數以萬計的圍觀百姓,幾十個戴著鑲金皮帽的蒙古王爺向魏忠賢行磕頭跪拜之行,主請罪,魏忠賢自然是得意得連骨頭都輕了幾十斤,昂著腦袋哼道:「都起來吧,你們蒙古臺吉,不知死活,竟然敢出兵十二萬冒犯大明長城,現在你們都知道了吧,不用咱家出手,就咱家的親兒子,就能把你們想圓就圓,想扁就扁!起來吧,隨咱家進京,請皇上萬歲治你們的罪過。」
「九千歲,我們已經知道大明軍隊和你的神威了。」得過張大爺指點的奧戰戰兢兢求饒道:「到了大明皇帝面前,還請九千歲為我們多多言,寬恕我們的罪過。」那邊的幾十個蒙古臺吉也是如此,異口同聲懇求道:「請九千歲多多言,寬恕罪臣之過。」
「好了,好了,咱家答應你們就是了。」魏忠賢更是得意,腦袋昂得鼻孔差點就對準了天空。張大爺又向蒙古諸臺吉使幾個眼,蒙古諸臺吉這才磕頭再謝,紛紛起。楞還主諂的說道:「九千歲,請讓你最忠誠的奴僕楞,為你牽馬墜鐙。」那邊烏克善也搶著說道:「九千歲,如果你坐車的話,請容許你最忠誠的奴僕烏克善為你駕車。」
「讓一個蒙古王爺牽馬駕車,這主意倒不錯。」做夢都想出風頭的魏忠賢心中暗喜,正想答應。那邊張大爺卻搶著說道:「親爹,清河店距離京城二十里,騎馬坐車都太辛苦,孩兒已經為親爹準備了轎子,請親爹乘轎。」說著,張大爺打了一個呼哨,屠奴軍那邊立即抬出了一頂三十二人抬的天大轎,轎極高,轎底都幾乎於人頭齊平,轎臺僅設一座,卻長寬達到四丈,甚是威嚴。張大爺恭敬說道:「親爹,孩兒冒昧,自掏腰包為你做了一頂大轎,供親爹巡閱軍容專用,請親爹上轎。」
「好,好。」魏忠賢大喜過,忙在張大爺攙扶下上到大轎坐好。張大爺又騎上戰馬,喝道:「屠奴軍,下馬步行,正步行軍,返回京城。」
命令傳開,四千屠奴軍全下馬,端槍以作閱兵之式。魏忠賢還正納悶,覺得步兵沒有騎兵風,不曾想屠奴軍將士一步踏出,地面便是一震,差點又把魏忠賢給嚇得跳了起來,道路兩旁的圍觀百姓也是個個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接著,四千屠奴軍便以無比標準的閱兵正步行進,每一步踏出,腳下便響起一聲悶雷,地面也是同時一震,四千人步步整齊,恍若一。魏忠賢先是目瞪口呆,然後又看到路旁百姓張口結舌的驚訝模樣,魏忠賢不由更覺風無比,忍不住大笑說道:「猴崽子,有你的,四千軍隊,簡直比十萬大軍還要威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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