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鋪子加范記商號的時間雖長,跟在范永斗邊做親隨的時間卻並不長,所以范永斗和王秉弘談的時候,小鋪子不要說有口說話的機會,就連站在現場旁聽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小鋪子再著急也沒有用,只能絞盡腦的尋思法子,準備把這個消息帶出去。而那邊范永斗和陳大並則徑直把王秉弘領進了後堂酒宴招待,單獨談。
酒很好,有山西向朝廷進貢的汾酒和四川的瀘州老窖,隨意選擇,菜也很好,除了應有盡有的塞北風味之外,竟然還有江南名菜宋嫂魚羹和松鼠桂魚,所用的鱖魚和鱸桂魚都是從江南活水運來,小半個時辰前還是歡蹦跳的鮮魚,這樣的菜肴,在張家口一菜值千錢也毫不為奇。面對這樣的酒佳肴,過年時飯桌上僅有一些雜魚乾的王秉弘當然得甩開腮幫子大嚼了,那狼吞虎咽和下箸如飛的模樣,很讓人產生懷疑,王秉弘該不會是打好了主意,吃了這一頓后,明天一整天就不用吃飯了吧?——事實上,王秉弘確實是打著這個主意的。
好不容易等到王秉弘一頓飯吃下四個人才能吃下的分量,打著飽嗝放下筷子,一直微笑耐心等待的范永斗這才笑著問道:「王掌柜的,老夫家裡廚子做的飯菜,還對胃口吧?如果喜歡的話,明天老夫廚子再做一桌送到府上去,讓王掌柜的家裡人也嘗嘗。」
「多謝范大掌柜,酒菜真的很好——不過我家裡人多,能送兩桌麼?」打著飽嗝的王秉弘一句話差點讓范永斗和陳大並的下掉在地上。暗罵了一聲不愧是山西第三摳后,范永斗這才笑道:「好說,好說,大餅,記住,明天給王掌柜的送三桌這樣的酒菜過去。」
「多謝范大掌柜的,這下子晚輩的家人可有口福了。」王秉弘大喜過,趕道謝,又心領神會的說道:「范大掌柜的,吳二華和馬俊是前年就在晚輩了的銀號里開了戶頭,以前的銀錢流通量並不大,至到前段時間,張家口的守軍加強了緝查走私之後,他們在帳面上的銀錢流通量才大了起來,而且很大的部分、差不多佔到收五的銀兩,都轉到了第三個、一個陌生人的戶頭上。」
「這第三個戶頭的主人是誰?」范永斗趕問道。王秉弘不說話了,只是看著范永斗微笑,范永斗先是一楞,然後才回過神來,微笑說道:「如果賢侄肯把這個帳戶的況,還有賢侄知道的所有事,都告訴老夫,老夫在張家口的錢莊總號,明天就和賢侄的銀號銀票通兌通換。」
「范大掌柜的,泄客的機,是我們銀號業的大忌。」王秉弘彬彬有禮的說道:「吳二掌柜和馬大掌柜在小號,現在也酸是最大的兩個客了,小號並不想失去這兩個主顧,所以大掌柜在張家口的總號與小號的銀票通存通兌,小號暫時不敢指——范大掌柜的如果能高抬貴手,讓小號在江南的銀號,與范大掌柜在江南的錢莊銀號銀票通存通兌,晚輩也就激不盡了。」
王秉弘確實猾,他的銀號在張家口與范永斗的錢莊銀票通存通兌,看似風,實際作用卻並不大——畢竟,王秉弘的銀號和范永斗的錢莊總號都在張家口,存銀取銀的客人只不過是多了一個選擇,並不能給實力較弱的王秉弘帶來多大好,而且王秉弘的銀號忽然與范永斗的錢號聯營,通存通兌,吳二掌柜和馬俊只要不是蠢到了家,就不會不懷疑其中另有蹊蹺,出了問題就更會立即牽連到王秉弘頭上。而王秉弘的銀號與范永斗在江南的錢莊銀號通存通兌,撈的好可就大多了——就好比二十一世紀的一個地方私人錢莊,開出的支票,能夠在江南一帶的工商銀行所有網點提出現金,對這個地方私人錢莊的生意能有多大幫助?而且江南遠在千里之外,吳二掌柜和馬俊在張家口這邊即便出了問題,也不會懷疑到王秉弘頭上。
「,小狐貍!」范永斗當然明白王秉弘的心思,暗罵了一句后,范永斗又微笑著說道:「賢侄,你的銀號與老夫在江南的錢莊銀號聯營,銀票通存通兌,也不是不可以商量——只是老夫想知道,賢侄手裡掌握的消息,到底有沒有這麼大的價值?」
「絕對有這麼大的價值。」王秉弘鄭重點頭,微笑說道:「如果范大掌柜的不相信晚輩的話,那晚輩還可以再泄一句——這第三個人在小號開設戶頭時,曾經有過代,這個戶頭不管收多,一半的銀子,都要轉到第四個戶頭上!而且晚輩前幾天在與吳二掌柜、馬大掌柜往的過程中,他們曾經在酒桌上,無意中說過幾句和范大掌柜有關的話。」
「還有第四個戶頭也參與分?!」范永斗又是一驚,然後眼珠轉,開始分析王秉弘的話是否造假。王秉弘察言觀,看出范永斗的心意,便又笑著說道:「當然了,空口無憑,范大掌柜的如果不信,可以派人到小號的帳房,直接查看那四個戶頭的銀錢往來況——晚輩的運氣真的不錯,那第四個戶頭,恰好也是在晚輩的一分號中開設的。」
「王掌柜果然是痛快人,這次老夫要是再不答應,那就是真的信不過賢侄了。」范永斗終於相信了王秉弘的話,點頭說道:「好吧,只要賢侄把知道的況,還有那第三個和第四個戶頭的況,都告訴老夫,老夫在江南的所有銀號,就和賢侄在江南的銀號聯營,所有銀票統存通兌!」——范永斗此舉也是被無奈,明知王秉弘要在其中佔到大便宜,但事關重大,范永斗也不得不答應。
「多謝范大掌柜。」王秉弘大喜行禮,然後才坦白說道:「不瞞范大掌柜,這第三個戶頭,是前幾天的臘月十八上午才在小號設立的,開戶頭的人用的是假名,憑印鑒取銀,又過了幾天後,馬大掌柜和吳二掌柜就開始把他們的銀子存到這個戶頭上了。但說來也怪,這開設第三個戶頭的人,只是代了把他戶頭上收的銀子,轉撥一半到第四個戶頭上,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過面,也沒有從小號提走一兩銀子!」
「臘月十八?」范永斗心頭一跳,下意識的聯想起那天張大爺在張家口的微服私訪,同時心裡開始懷疑,難道這第三個戶頭的主人,就是張好古那條小瘋狗?稍微遲疑了一下后,范永斗又問道:「那第四個戶頭呢?戶主名字什麼?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開設的?」
「第四個戶頭開設的時間已經很久了,是天啟元年四月在小號的京城分號開設的。」王秉弘倒背如流,「當時戶頭上只有十五兩銀子,其後一年的時間裡,先後三次支走了十一兩銀子,只剩下四兩銀子,然後就再沒有存取過銀子,直到前幾天第三個戶頭開始往這個戶頭上轉存銀兩,這個戶頭上的銀子才多了起來。戶頭的主人是個人,名字楊李氏,有可能是真名字,也不排除是假名的可能。」
「這幾天,第四個戶頭有沒有取過銀子?」范永斗張問道。王秉弘一聳肩膀答道:「到目前為止,還沒有。這個楊李氏的人,是在我的京城分號開設的戶頭,轉到戶頭上的銀子是送到京城存進的戶頭上,估計也要收到消息後到我的京城分號去確認,或者等第三個戶頭拿到了小號開出的匯票送給,再拿去提取現銀。」
「很好。」范永斗飛快說道:「賢侄,貴我兩號的銀號聯營之後,能不能讓老夫派幾個夥計到你的京城分號效力,專門盯住這個戶頭的所有況?」
「能為范大掌柜效力,是小侄的榮幸。」王秉弘笑著答應。范永斗鬆了口氣,謝了一聲后,范永斗又趕問道:「賢侄,你還說過,吳二掌柜和馬大掌柜,曾經在酒桌上說過一些和老夫有關的話,到底是什麼話,請賢侄不吝賜教,越詳細越好。」
「這點就要請范大掌柜的原諒了,當時晚輩喝得實在太醉,只是迷迷糊糊聽到他們的一些酒話,沒全聽清楚。」王秉弘苦笑一聲,詳細說道:「晚輩和他們喝酒那天,是臘月二十一那天晚上,當時他們親自來代把銀子轉到第三個戶頭上,順便請晚輩喝酒,晚輩就答應了。結果他們的興緻好象非常好,在福興樓里喝醉以後,他們就吹起牛來,說是多則三年,則兩載,他們兩家就能張家口八大家取而代之,范大掌柜你們八家,要麼就得給他們兩家打下手,幫他們賺銀子,要麼就給他們從張家口滾蛋!」
「從張家口滾蛋,好大的口氣!」范永斗冷哼一聲,心裡卻著實警惕——如果張好古那條小瘋狗繼續這麼不餘力的支持那兩個活寶,三兩年後,那兩個活寶只要不是真的太笨,在張家口要想取代自己們還是很有希的。張過後,范永斗又問道:「賢侄,那你有沒有向他們打聽,他們怎麼讓我們八家給他們打下手?或者怎麼把我們從張家口趕走?」
「小侄當然問了,不過小侄也問得很策略。」王秉弘也很會拉關係,湊到范永斗耳邊低聲說道:「小侄對他們說,范叔父你們在八家在張家口樹大深,在朝廷里也有人支持,他們想把你們趕走,只怕是吹牛。結果那個喜歡別人老婆的吳二華馬上哼了起來,說是他們的後臺,比叔父你們的後臺要大幾百倍!你們如果乖乖聽話,讓他們從叔父你們八家的生意中,那你們還可以花錢買平安,留在張家口混飯吃!叔父你們如果不聽話,不給他們,那叔父你們走一次私貨,他們的後臺就抓一次私貨,就算叔父你們在朝廷里有後臺,一時半會殺不了你們的頭,但抓到一次就加倍罰一次的銀子,要不了三次五次,就讓你們傾家產!」
「張好古小瘋狗,你還真夠狠的!刀子殺人,想把我們慢慢割死!」范永斗心中怒罵,又問道:「賢侄,那他們還說什麼沒有?」
「馬大掌柜又說了這麼一句。」王秉弘低聲答道:「他要我盯住你們,說是他們的人已經把你們的私貨給攔在了關,要不了多久,你們就不了得鋌而走險了,只要我發現你們在什麼時候出貨,向他們稟報,事之後,他們就賞我銀子!」
「這兩個活寶,倒也不是沒有一點頭腦啊。」范永斗臉沉,心道:「這兩個活寶仗著有張好古小瘋狗撐腰,鐵了心想把我們八家吃下,或者著我們給他們打下手,肯定就會盯死我們八家,抓我們的把柄。他們既然讓王三摳盯住我們,就很可能讓張家口的其他商號也盯死我們,我們八家以前在張家口是一手遮天,可得罪的同行也不,如果張家口的大部分商號都替他們當眼線,我們再想走私貨,難度是高了點。」
「賢侄,那你還知道什麼不?」范永斗又試探著向王秉弘問道。王秉弘搖頭,答道:「小侄知道的,都已經告訴給叔父了,以後小侄如果再收到什麼消息,一定立即稟報給叔父。」
「很好,那就多謝賢侄了。」范永斗站起來,微笑說道:「大並,你送賢侄回他的銀號去吧,看看那兩個戶頭,順便再和王賢侄商量一下江南銀號的細節,商量好了,就給江南那邊的銀號去信,讓他們和賢侄的銀號聯營,銀票通存通兌。」
………………
范永斗和王秉弘談的時間是天啟八年正月初八的夜裡,差不多是在同一時間,距離朝鮮最近的遼東建奴控制的定遼城中,一支數量驚人的建奴輕騎忽然悄悄出城,在城外集結完畢后,這支為數多達四萬餘人的建奴輕騎忽然揮師東進,借著夜掩護,僅帶著量攻城武,連夜殺向水面已經凍得鐵的鴨綠江,並於四更時分渡過鴨綠江,忽然出現在文龍軍控制的義州城下。還沉浸在新年喜悅中的文龍軍措手不及,被早已埋伏在城中的建奴細作打開城門,建奴大軍乘勢殺城中,將無數還穿著的文龍軍士兵殺死在溫暖的火坑上,鎮守義州的東鎮副總兵陳繼盛匆忙中組織起量軍隊力抵抗,無奈準備不足,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建奴殺散,被迫棄城突圍,無數赤手空拳的守軍被迫投降,天全亮之時,建奴便已徹底控制了義州,朝鮮義州郡首李笙死於軍之中,判崔鳴亮突圍無后不肯投降,自刎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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