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張狗馬、吳王賤——臨清四大爺!有福同,有難同當,有酒同喝,有錢同賭,有架同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嫖!」
自從張大爺背叛臨清四大惡跑到京城參加會試起,時隔數年後,臨清四大惡忽然再次高度亮相,一下子就把范永斗和黃雲龍五個蝗商給嚇了個目瞪口呆。定下心來分析盤算許久后,范永斗又抬起頭來,金魚眼死死盯著張大爺,沙啞嗓子問道:「張好古,事到如今,別的我也不想多說了,我只想問你點事,希你能老實回答我。」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否早在兩年之前,就已經讓這三個穿開時的好朋友以經商為名,來到張家口潛伏臥底?」張大爺習慣的賣弄起自己的拿手好戲——也就是擅長捕捉別人心思的壞習慣。
范永斗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不錯,既然吳二華和馬俊這兩個活寶,還有王秉弘這個山西商人中的敗類叛徒,都是你在臨清的狐朋狗友,那他們來張家口經商,用時間換取我們的信任,是不是你的指使?難道你在兩年之前,就已經心積慮的想要對付我們?想要出手收拾我們?」
「你猜得很對,他們是兩年前就已經肩負著我的命令,以經商為名來到張家口,一邊以時間換取你們的信任,一邊暗中收集你們八個漢勾結建奴和賣國求榮的罪證!」張大爺非常痛快的點頭,又補充道:「豈止是他們?還有正用刀架著你的小鋪子,其實也是我在京城的第一個僕人,曾經幫助過我偵破王化貞案,兩年前,我為了在你們邊安眼線,又把他派到了張家口,進了你的茶號,當了一個小夥計。去年的臘月十八,他在張家口發現我化裝后微服私訪,其實也是我為了讓他獲得你的信任,刺探更機的報,故意和他演的一齣戲!」
說到這,張大爺笑一聲,招手東廠番役把寧完我架到自己這邊,一把揪住寧完我的花白鬍子猛力一扯,將寧完我的鬍子連帶皮生生撕下一塊。寧完我殺豬慘,張大爺則開心笑道:「只是我都沒有想到,我和小鋪子聯手撒出去的這張漁網,竟然網到了這麼大的一條魚——如果不是小鋪子靠著發現我微服私訪的功勞,進了你在張家口的宅院當了親隨,我又怎麼能知道,遼東三大漢之一的寧完我老畜生也到了張家口?」
「厲害,果然厲害!」范永斗搖頭嘆氣,咬牙切齒的說道:「老夫明白了,老夫什麼都明白了,你先是故意扶持馬俊和吳二華這兩個活寶的商號,迫老夫們的商號與他們的商號聯手,又故意通過王秉弘這個山西敗類,讓我們掌握你的資金向,知道你的背後還站著魏老閹狗……,啊——!」
說到這裡,范永斗慘了一聲,原來那邊化裝吳二商號夥計的東廠番頭賴皮何聽到范永斗辱罵魏忠賢,惱怒下沖范永斗小腹狠狠踹了兩腳。范永斗吐了一口帶的唾沫,也不理會賴皮何的咆哮,只是息著繼續說道:「你讓我們知道你的背後還站著魏老太監,是想讓我們認為你是為了給魏老太監斂財,才刻意扶持馬俊和吳二華這兩個活寶的商號,消除我們的戒心,又使我們和這兩個活寶的商號聯手販賣違貨,使我們八家的一舉一,都掌握在你的掌之中?又用你自己的婚期餌,故意讓王秉弘泄你的婚期是在今天,使我們在今天大量出貨,你忽然帶著軍隊殺出,抓我們一個人贓並獲?對不對?」
「范大掌柜的,你確實是老巨,一點就通!」張大爺連連點頭,又微笑道:「但很可惜,已經晚了,現在你準備賣給建奴的三十萬石糧食,二十萬斤生鐵,兩千引私鹽,兩萬斤私茶,還有無數的布匹、棉花和武,都已經被本督人贓並獲,你就算猜到了本督計劃的前後經過,還有部分細節,都已經晚了。」說到這裡,張大爺的說道:「先不說你們以往和建奴生意往來的帳本,剛才已經被本督的人查扣,就是今天查扣的贓和抓獲的寧完我,就足以把你們八家誅滅滿門!而且還可以把你們八家滿門殺上三次,還綽綽有餘!」
「厲害,難怪四貝勒那麼英明睿智的梟雄豪傑,都不止一次的慘敗你的手裡!你這一連串的連環計,果然是令人眼花繚,老夫們防不勝防,不知不覺就踏進了你的陷阱,萬劫而不復。」范永斗嘆氣搖頭,對張大爺的毒手段既是心驚膽戰,又佩服得五投地。再一次毒的看了一眼臨清四大惡后,范永斗著氣說道:「張好古,老夫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為什麼在兩年之前,你就已經心積慮的對付我們?早早就把臥底派到了張家口潛伏?」
「還有,如果老夫沒有記錯的話。」范永斗又補充道:「馬俊和吳二華這兩個活寶,還有王秉弘那個山西商人的敗類,是在老夫和王登庫到薊州去私販新式火槍之前,就已經潛伏到了張家口臥底。在那之前,老夫只是在松江府和你有過一次還算愉快的見面,你也從來沒有踏足過張家口,更沒有和我們八家商號有過任何接,為什麼在那個時候,你就準備向老夫們八家手?難道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領?」
「我沒有什麼未卜先知的本領。」張大爺搖頭,微笑說道:「我之所以在那個時候決定對你們手,派出好兄弟到你們邊臥底,是因為一口麻布糧袋!」說著,張大爺招招手,明軍隊伍中的肖傳會意,忙捧出那條釀無數慘劇的麻布糧袋,向范永斗笑著問道:「范大掌柜的,還認識這口糧袋嗎?實話告訴你,讓張兄弟知道你們勾結建奴、賣國求榮的,就是這口糧袋!」
「就是這口糧袋?」范永斗目瞪口呆,驚訝問道:「這口糧袋,到底有什麼問題?」
「范大掌柜的,還記得我們在松江府第一次見面時的景麼?」張大爺接過糧袋,向范永斗出示那口糧袋角落那個用硃砂寫的小小『古』字,說道:「那時候你的商號,正好運著大量的糧食出城,本督當時為籌款賑災的欽差大人,誤以為你是故意囤積糧食,抬高糧價破壞本督的賑災行,就讓肖二哥抓住空子,在幾口糧袋上做了這個記好。只是本督當時做夢也沒想到的是,時隔半年後,本督親自率軍攻破建奴偽都盛京之後,這口做了記號的糧袋,竟然出現在了建奴偽都的糧倉之中,而且還在無意之中被本督看到!」
「范永斗,現在你該明白,本督為什麼要在兩年之前,就決定對你下手了吧?」張大爺語氣冷的問道。范永斗先是瞠目結舌,過了許久后,范永斗才張口一口鮮噴出,哀號道:「天要亡我啊!天要亡我啊——!」
「范永斗!」張大爺忽然提高聲音,咆哮道:「不是天要亡你!是遼東數百萬被建奴屠殺的漢人冤魂!還有為了保衛遼東而犧牲的大明將士的在天之靈保佑,才讓本督看到了這口糧袋!范永斗,你們助紂為,賣國求榮,報應到了——!」
范永斗一震,象個泄氣的皮球一樣,無力的癱坐到了地上,里大便小便一起不控制的噴出…………
「押下去!」張大爺厭惡的一揮手,喝道:「嚴加看管,不能讓他們自殺!本督要把他們送到京城去,當著全天下的漢人百姓,把他們凌遲死,為那些被建奴屠殺荼毒的遼東大明百姓報仇雪恨!也讓全天下的人看看,當漢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下場!」
負責協助張大爺押解人犯回京的東廠錦衛老大肖傳一拱手,也不說話,直接揮了揮手,二十來個從東廠挑細選出來的番役立即手,把五個已經全部尿了的蝗商提起,戴上重鐐塞進早已備好的囚車,順便還往他們每一個人裡塞上一個麻桃,免得他們咬舌頭自殺。最後去抓寧完我的時候,這個遼東三大漢之一的老東西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好,張好古,小蠻子,老夫今天,算是栽在你手裡了。不過沒關係,有人會給我陪葬的,老夫到黃泉路上,不會寂寞的。」
「老畜生,你這話什麼意思?」張大爺揮手制止東廠番役去塞寧完我的,毫不客氣的問道:「誰在黃泉路上陪你?」
「你沒過門的妻子,梅清韻!」寧完我笑容更加猙獰,飽含仇怨的說道:「實話告訴你吧,這次不是我來了你們蠻子明國,范文程那個老東西也來了,你用一個假婚期騙我們上當,既坑了我們,也害了你自己——范文程現在就在和,還帶著幾個大金大汗親自派來保護我們的好手!本來,我們的目的是刺殺你,順便幹掉你的老婆,現在你跑到張家口來了,你那個沒過門的妻子就更沒人保護了,范文程的人,也就更有機會宰了你的老婆了!」
「清韻——!」虧欠梅清韻的張大爺驚一聲,拉過戰馬就跳上去,想要連夜沖回和阻止,可是剛剛抓起馬韁的時候,張大爺卻又緩緩放了下去。寧完我看出張大爺的心思,瘋狂大笑道:「哈哈哈哈,張好古,小蠻子,小瘋狗,來不及了吧?你現在就算是了翅膀,也來不及回去保護你的老婆了吧?就算你派人騎最好的馬回去報信,也無論如何都來不及了吧?哈哈哈哈,我寧完我能夠把你這個小蠻子的老婆拉下黃泉陪葬,就算是死了,也值得了——!」
「給我打!狠狠的打!」張大爺瘋了一樣的重新跳下戰馬,提起馬鞭就往寧完我臉上上瘋狂打起來。那邊肖傳和吳二等人也是個個暴跳如雷,一起衝上前去,對著寧完我拳打腳踢,直把老東西打得鼻青臉腫,遍骨折,滿地打滾,可寧完我卻一邊大口大口的吐,一邊瘋狂大笑,「哈哈哈哈,大汗,四貝勒,寧完我總算是為你們立下功勞了——!哈哈哈哈哈——!大金萬歲,大汗萬歲!殺漢人,殺蠻子啊——!」
當肖傳和吳二生生把寧完我的雙骨踩斷之後,寧完我總算是徹底痛暈了過去,瘋狂的大笑聲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張大爺也逐漸冷靜下來,先揮手制止住眾人對寧完我的毆打,又喝道:「把這個老東西押下去,找最好的郎中給他治傷,等他痊癒之後,再用東廠的酷刑慢慢收拾他,我要他慘七七四十九天再死,一天都不行!」喝罷,張大爺一把將張石頭拉到面前,鐵青著臉吼道:「石頭,好兄弟,你騎最好的馬,馬上回和去!不管趕得及趕不及,你都給我回去報信!」張石頭不敢遲疑,一拱手就跳上戰馬,又牽著幾匹換用的戰馬,快馬加鞭的頂著風雪連夜沖回和。
因為寧完我的一席話,把張大爺將八大蝗商所有商號分號一網打盡的喜悅沖得是乾乾淨淨,也把張大爺的怒火徹底給激怒了起來,當天夜裡,寧完我帶來張家口的所有隨從,除了寧完我之外,都被張大爺活剝了皮,人皮裝上茅草,掛到張家口關牆上警告天下,一同被活剝人皮的,還有八大蝗商的每人一個兒子,而且還是當著范永斗等蝗商的面行刑。看到兒子們的人皮被當場硝制塞進茅草,掛到張家口關牆上示眾,全變人的兒子們還在雪地中翻滾哀號,一時半會斷不了氣,八大蝗商再度大小便同時失,哭喊著瘋狂罵道:「張好古,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生死看淡,不服就乾。 執掌天下,做萬國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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